书城现代言情前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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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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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都还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气,才一个不注意,哗啦啦的大雨就倾盆落下。

晚上七点钟,缘来吃茶馆打烊,用过简单的晚餐后,傅雪晴与老板夫妻一起坐在二楼的客厅里看电视。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听得傅雪晴心乱如麻。

“这场雨下得真大,每颗雨水都大得像小石头一样,现在早晚的天气还有点凉,这雨打在身上,一定又冷又痛。”慧姐望向站在雨中的男人,嘴里有意无意地叨念起来,背地里,还不忘给身旁丈夫一个拐子。

“就是说呀!”接收到暗示的蔡天宝,连忙高声附和。“记得我上次送外卖到老王家的时候,也是下大雨,我雨衣穿了,外套也带了,这雨一淋在身上,还是冷得想叫救命,还因此病了好几天呢!”

夫妻俩的一字一句都敲在傅雪晴的心版上,让她拢靠的眉间不自觉地愈皱愈紧。

“你看你看,”慧姐扯了扯丈夫的衣管,放声道:“最可怜的是那只小狗狗了,都冷得缩成一团,死命发抖了!真的是好、可、怜、喔!”

傅雪晴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窗外。

他还要站在那里被雨淋多久?都这么大个人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淋雨会淋出病来的吗?

慧姐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推一推老伴的手,道:“老公,咱们出去散步如何?”

“现在?”蔡天宝推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面有难色地提醒道:“可是外面在下雨耶!”

“就是下雨才有情趣呀!”慧姐重重地捏了丈夫的后腰一把。

“哟、哟、哟……”蔡天宝立刻鸡猫子喊叫了起来,含泪道:“你说得对极了,下雨散步多浪漫,我们去散步,马上就去。”

这恶婆娘下手真狠!

“小晴,我们去散步了,要麻烦你看家啰!”慧姐小鸟依人地挽住老公的臂弯。

“好的。”傅雪晴颔首。

“我们会尽量晚一点回来,你蔡大哥的衣服我都放在衣柜里面,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不要客气。”慧姐别有深意地道。

“啊?”傅雪晴愣了一下。

“老公,咱们走吧!”慧姐轻拍了老公一下,回头朝傅雪晴道别,“那我们出去啰!”

“路上请小心。”傅雪晴向夫妻俩点了点头。

听见铁门被拉下的声音,傅雪晴探了探屋外,看见蔡天宝夫妇在经过展宇阳的身畔时,还耍宝地跟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雨势依然滂沱,听着像石头落在屋顶般的雨声,傅雪晴放弃与自己的心软对抗,拿起玄关边的雨具,她踏出干爽的室内。

“喂!你自己不怕感冒也不要拖毛球下水,牠还这么小,经不起你这番折腾。”努力踮高脚尖为他挡住从天而降的雨珠,傅雪晴凶巴巴地道。

展宇阳单手覆住了她撑伞的柔荑,苦笑道:“我也不想让毛球陪我一起淋雨,可是我知道你也许不会同情我,但你一定会舍不得毛球,在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委屈毛球跟我一起有难同当了。”

这阴险的家伙!傅雪晴心里骂归骂,可大掌传来的冰冷温度,还是让她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下。

“我懒得理你。”垂下眼,她挣脱他的手,接过他怀里的毛球,冒着雨,快步跑回店里,一回眸,发现他没有跟上,回眸道:“你进不进来?不进来我要关门了。”

展宇阳轻轻一笑,这才慢条斯理地移动他尊贵的步伐。

冲过澡后,展宇阳换上傅雪晴拿给他的干净衣物,神清气爽地回到客厅,刚好看到她左手拿着吹风机,右手忙碌地梳理毛球的一身长毛。

暖乎乎的热气一阵阵地从身体吹拂而过,累了一天的小家伙,舒服得快要睡着。

傅雪晴找了条干净的毛毯把小家伙裹在里头,轻轻放在沙发上,让牠好好地睡上一觉。

一抬眸,对上了展宇阳的视线,她匆匆地别过眼,道:“我熬了一点姜汤,你要不要喝?我帮你去盛一碗。”

问完,她没等他回答,低着头往厨房走去,却在经过他的身畔时,被他一把擒住皓腕。

“先别急着走,我有话问你。”

“你……要问什么?”清新的男性气息在周身环绕,令傅雪晴感到好不自在。

“为什么你这里会有我刚好合身的衣服?”据展宇阳所知,这个家里唯一的男性是蔡天宝,中年矮胖的身材跟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可谓是天差地远,而且……“这个款式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

傅雪晴企图不着痕迹地收起一件搁在沙发上的小衣服,可惜,还是被眼尖地展宇阳识破她的意图。

“还有这件。”他抢过那件小衣服,问道:“为什么你这里会有一件刚好适合我穿,款式又碰巧跟毛球的衣服一模一样的休闲服?”

“这个……我……”她不知从何解释起。

原本,她也不想拿出这套衣服,只是蔡大哥的衣服,她一看就知道他穿起来肯定不合身,不得已才拿出这件压箱宝,却引来了他的狐疑。

“到底为什么?”魅惑的低语燃烧着,他更加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因为、因为……”她被逼得急了,就全说出来了。“那是我亲手为你们两个做的衣服,所以才一模一样啦!”

“你亲手做的?什么时候做的?”他怎么没看到?

“你去美国的时候。”她背过身去,多此一举地强调道:“本来,我是不打算把这件衣服带走的,哪知整理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就一起带出来了,后来,我想把它转送给蔡大哥,可是又不合穿,所以才一直保留到现在……”

傅雪晴愈说,心里愈别扭,脚跟向左转了九十度,“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盛姜汤。”

一只巨掌贴上了她的腰际,稍一使劲,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干什么……”她直觉地回身,炽热的吻强势地覆上了她。

熟悉的亲昵随着辗转吮吻的唇瓣,一点一点地渗入心里,许多美好的回忆再度跌到眼前,才发现,她原来不曾完全放下这段感情,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放过自己。

不!不行!她不能这么软弱下去。

努力抓住瘫软意识里的最后一丝清明,傅雪晴奋力地推开他。

“够了!展宇阳,我好心让你进来避雨,不是要给你机会占我便宜的。”她使劲地擦着唇瓣。

“为什么不对自己诚实一点?”他抓住她的双臂,“你明明就还爱我,不然,你不会不舍得我淋雨,不会还保存你为我做的衣服,更不会响应我的吻!”

“就算我还爱着你又怎么样?”她挥开他,强迫自己对他说出绝情的话语,“请你看清楚,我的爱为我换来了什么?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人生呀!”

“晴……”他木然了。

咬牙忍住椎心的痛楚,她不让自己有心软的余地。“爸爸不认我,连妈妈、妹妹都怨我,所有我珍惜的亲人,一夕之间离我远去,在经历过那样的一切之后,你凭什么以为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展宇阳没有回话,任由令人窒息的沉默取代了所有的言语,渐渐的,连窗外的雨声也安静下来,室内一片空寂。

“你该走了。”傅雪晴率先打破沉默,将他换下的衣物与毛球的狗衣服各自以纸袋装好,连同睡得酣熟的毛球一起交到他的手上。

他无异议地接下她递过来的东西,却在她收回手前,无预警地反握住她,锲而不舍地问道:“是不是只要我能把你失去的东西还给你,你就会试着原谅我?”

“我不需要你还给我任何东西,只要你从此远离我的生活。”他不懂得放弃的个性,让傅雪晴感到害怕,唯有把话说得更死,盼能一刀斩断他所有的执念。

展宇阳松开她的手,幽潭般的双瞳,闪烁着铁一般的决心,什么也不多说地转身离去,

“不要再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听到了没有?”他临去的眼神令傅雪晴感到不安,她追到窗边,扯着嗓子朝他的背影大喊。

他却是一派的无动于衷,移动的脚步未曾有过半分的迟疑。

目送展宇阳离开,傅雪晴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忧虑。

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星期日的早上,由于是休闲假日,镇上的人大都趁着有空,带一家大小出门游玩去了,所以“缘来吃茶馆”的客人没有平常多,傅雪晴无事可忙,呆立在吧台边,不知不觉地凝视着远方出神。

“小晴、小晴……”陈****连唤了好几声,方得到她的注意。

“什么事?有客人来了吗?”傅雪晴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往门口一瞥,却是一片空空荡荡。

“我看你最近的精神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慧姐放你一天假,让你到外面去走一走呀?”陈****关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

“不用了,慧姐,我很好,不需要放假。”傅雪晴笑笑地婉拒了她的好意。

“你若真的觉得累,就跟慧姐说,不要硬撑,万一撑出病来就不好了,知道吗?”慧姐不放心地道

“知道。”傅雪晴配合地点了点头。

“那这里给你顾一下,我先进去厨房看看,有事叫我喔!”慧姐把顾店的重责大任交托给傅雪晴后,转身进入厨房。

偌大的店面,只剩下傅雪晴和三三两两的几桌客人。

徐徐的微风吹来,她面向门口,坐上了吧台前的高脚椅,脑中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几天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他们几乎可说是不欢而散,在此之后,展宇阳便不曾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确定这样的结果是不是自己真正渴望得到的,唯一肯定的是,只要他一辈子平平安安、无祸无灾,再多的寂寞、孤独,她都可以忍耐。

铃——铃——铃——突地,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傅雪晴的眼皮没来由地跳了跳,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神不宁。

她接起电话,道:“缘来吃茶馆,您好。”

“请问傅雪晴小姐在吗?”彼端传来一串低沉的男嗓,有点耳熟又有些陌生。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嫂子,我是齐元群,展的好朋友,之前,我们在婚礼上见过面,后来,也曾经到府上叨扰过几回,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听对方这么一提起,傅雪晴好像有点印象。之前,展宇阳曾经陆陆续续介绍过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给她认识,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里面有一个,好像就叫齐元群。

“喔,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对双胞胎兄弟里面的……”她顿了顿。

咦?叫元群的是哥哥还是弟弟呀?

“我是弟弟。不过,这个不重要!”齐元群的语气很着急,“嫂子,我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要请你帮忙,是关于展的。”

对方焦急的口吻让傅雪晴纤细的神经跟着紧绷起来,“他怎么了吗?”

“几天前,展突然要我设法联络上你人在美国的父亲,要他回国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我在日前帮他办好了这件事,两人约好今天下午两点见面,地点就选在距离你那不远的‘奇迹咖啡厅’。但就在刚刚,我收到了个消息,你爸下飞机后,秘密私会了南部某帮派的老大,买了一把自制手枪,以他和展之间的恩怨,我怕他会对展不利,我试过打展的手机,可是没有人接,我已经派了附近的人手赶过去,恐怕还是来不及,所以……”

没等齐元群把话说完,傅雪晴扔下话筒,什么也来不及交代,就像枝箭一样地冲了出去。

她心慌意乱地在大街上奔跑着,脑海里不断响起数天前展宇阳离开时所说过的话。

是不是只要我能把你失去的东西还给你,你就会试着原谅我?

是她的错!这全都是她的错!那天她不该让他进屋避雨,不该说那些话,甚至……她根本就不应该再见他!

她明明知道和他在一起,她早晚会害死他,为什么还是把持不住自己?为什么?

傅雪晴自责地想着,心伤到几欲断肠,却不敢稍微停下脚步,就怕稍一耽搁,死神又会再度从她手中夺走最心爱的人。

宇阳,等我!请你这次一定要等我!

抵达“奇迹咖啡厅”的门口,展宇阳才发现自己粗心地把手机落在饭店的房间里。

他瞥了一眼腕表上的时刻,一点五十七分,还差三分钟就到他跟傅越约定的两点钟,看样子是没有工夫再掉头回去了。

反正公司里的事情,他都已经分派给其他人去处理了,一时半刻不接电话,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

想了想,他不以为意地进入了咖啡厅。

过去几天,展宇阳只打了几通电话回公司,将手头上的案子交代给其他各部门的经理继续跟进,而他则继续留在这个小镇上,远距离地观察着心爱女人的日常起居。

然而,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的痛苦,让他在经过几天的反复思量后,决定找上傅越。

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挽回傅雪晴的心,即使这意味着,他必须被迫放过某个他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他也在所不惜。

他打算以帮傅越解决身上的麻烦为交换条件,要他帮忙劝说傅雪晴再回到他的身边,所以委托死党齐元群帮忙联络傅越回台一趟。

而,他之所以将两人谈话的地点选在这间毫不起眼的小咖啡厅,图的就是这里离“缘来吃茶馆”不远,方便他与傅越达成共识之后,能就近赶往她工作的地方,跟她把话说清楚。

他相信,一旦得到傅越的支持,那傅雪晴原谅他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走进咖啡厅,他一眼瞧见了坐在窗边的傅越。

“几个月不见,你消瘦了不少,最近过得好吗?”展宇阳明知故问地道。

“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是拜阁下所赐,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傅越皮笑肉不笑地礼尚往来。

展宇阳道:“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我们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那无谓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喔?”傅越嘲弄地挑高唇角,道:“想不到堂堂诺亚利的总裁先生,竟也有需要我这种小人物帮忙的时候?”

“人生在世,谁没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这点相信傅先生应该很清楚才是。”展宇阳话里藏针。

“哪敢问展大总裁有何事要找我帮忙?”傅越硬是沉住气。

“关于我跟雪晴签字离婚的事情,相信你已经听说了。最近我有意想跟她复合,可她却还为了你的事跟我闹别扭,所以我想委请你出面帮我说服她,不知你意下如何?”

“哈!”傅越不客气地嗤笑出声,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愿意撮合你和她的好事?”

“就凭我能替你摆平葛兰维康那帮人,或者,你想过一辈子躲躲藏藏的生活?”展宇阳老神在在。

“你说的是真的?”傅越狐疑地求证道:“你真能帮我摆平葛兰维康那群人?”

“我展某人从不食言。”展宇阳信誓旦旦。

傅越低头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展宇阳以为他必定会被自己开出的条件所打动,他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古怪的笑声,听得展宇阳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以为我还会傻得相信你说的话吗?展宇阳。”傅越无预警地亮出一把自制手枪,枪口指向展宇阳。

“那个人有枪呀!”邻桌的客人见状,惊恐地喊了出来。

就像是骨牌效应一般,自第一声尖叫响起,紧接着就出现了第二声、第三声……咖啡厅喧闹了起来,到处都听得到尖叫声,到处都有人惊慌地逃窜。

“你不要乱来!”展宇阳没料到傅越会暗藏杀机,露出了一丝慌张的神态,匆忙站起往后退开。

“下地狱去吧你!”傅越瞄准了展宇阳的胸口,眼也不眨地扣下扳机。

展宇阳心中一凉,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不料,一个娇小的身躯却抢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护住了他——

砰!巨大枪声在耳边响起,展宇阳当场骇得几乎魂飞魄散,因为护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闻讯赶来的傅雪晴。

她咚的一声倒了下去,鲜红的液体从她的脑后汩汩流出,迅速染红地面。

一阵肝胆俱裂的痛楚席卷了展宇阳所有的知觉,他仰头怒望傅越,愤恨地狂啸了一声:“傅越,我要你的命。”

傅越见一枪不中,打算再开第二枪,展宇阳一脚踢翻傅越正前方的咖啡桌,砸掉了他手中的枪。

傅越弯腰欲捡,展宇阳飞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上,发疯似的朝他猛挥拳,打得他皮开肉绽,齿落血流,险些就要打死他了。幸好,齐元群派来的人手实时赶到,才将两个人分开。

“展先生,不要再打了,先过去看看地上的那位小姐吧!她好像伤得不轻……”

对了,雪晴……雪晴怎么样了?

展宇阳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抛下傅越,跌跌撞撞地跑向倒卧在地的傅雪晴,此时,她的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

恍惚中,她不知不觉把梦中男人的脸,与现下展宇阳的面容重迭在一块儿。

“晴,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他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发颤的嗓音掺杂了些许的哽咽。

似曾相识的哀痛语调,将她带入梦中男人临死前的情景,一股积压了千百年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令她瞬间红了眼眶。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叫救护车。”

依稀间,她听到他愤怒的大吼。

费力地抬起右手抚上他的脸庞,努力撑开眼睛,她想确定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她的梦。

“晴,忍耐一下,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掌心下的温热触觉,让她扬起一抹带泪的微笑。这不是她的梦,他真的是她的终累,他还活着……

她动了动唇瓣,似是有话要说。

“晴,我在这儿,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在听。”展宇阳俯身将耳朵附在她的唇边,仔细聆听她说话。

“……对不起,终累……”

展宇阳闻言,如遭电击。

她叫他终累?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名字?

他轻拍了拍傅雪晴的脸,道:“晴,告诉我,你为什么叫我……终累?”

之前,他就曾经在她发梦呓的时候,听她喊过“夷光”这个名字,当时,他就有种特殊的感觉,而如今,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难道,他就是她口中的“终累”,而她就是他的“夷光”?

“……对不起……对……不……”一遍遍地重复着当年来不及开口的抱歉,傅雪晴跌入了一片无际的黑暗当中,获得了真正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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