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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真相大白

计程车来了,程南星打开车门让飞飞先上。

“飞飞。”一双手从后面抓住她肩膀,她回头,对上沈开朗的眼。

他满脸关切,“你,没事吧?”

她清清嗓子,语气轻松:“没事啊。”

“可是你,你刚才哭了。”

“没事啊。”她弯下腰,退出他手的掌控,坐进车里,朝他微笑,还是那句。

“可是——”沈开朗不知该怎样说,刚才看到她流着泪微笑,他就像让人在头上敲了一棍,竟有些晕,待他缓过神,已经见她跟程南星一起走了。他想也没想,推开怀里的美女就追出来,可是现在她用着轻松的语调、柔和的微笑跟他说话,如果不是她脸上泪痕犹在,他会怀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程南星说话了:“开朗,你要一起走吗?”

“我——”他迟疑了下,“我送你们回去好了。”

“你的节目结束了吗?”

酒吧门口有人出来,朝沈开朗打口哨:“喂,帅哥,靓女等你呢。”

程南星坐进副驾驶,朝他挥手,“放心,我没事的。记得喝完酒不要开车,明天再来取。走吧,师傅。”

沈开朗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又不知道哪里不放心,按说应该没什么不放心才是。他退后一步,关上车门,看着计程车启动,透过后窗能够看到白飞飞紫色的小发卡在夜色中反射着氤氲的光。车子拐弯,看不到了,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叹完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叹气。今天晚上真是莫名其妙,他大吸一口气,转回去,他的节目还没结束呢。

刚才看他们激情表演的人已经散了,大家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Ivy美女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端着一杯蓝色鸡尾酒,在眼前晃呀晃。沈开朗凑过来,跟酒保打了指响,也叫了一杯蓝月亮,学她一样端起酒杯,隔着两重蓝色的玻璃看她。Ivy迷蒙的眼睛眨了眨,呵呵笑,杯子在他杯子上轻轻一碰,鲜艳欲滴的唇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Cheers。”

他懒懒地笑,慢条斯理地回应:“Cheers。”

她媚笑着,看他将杯中酒喝完。他将酒杯倒扣在吧台上,伸手握住她的酒杯,顺便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不喝?”

她笑得更灿烂了,抽出手,酒杯端到他眼前,一字一句轻轻的:“留着敬你。”说完“哗”,整杯酒泼到他脸上,长发一甩,扭着婀娜的腰肢走掉。

沈开朗等睫毛上的酒滴下,才张开眼睛,伸手胡乱抹了把脸。

牛哥宽大的手掌搭上他肩头,笑着递给他一张面纸,“你今晚过得够刺激。”

沈开朗擦干脸上的酒渍,“算了吧,今天不知道撞到哪里的瘟神。”

“女人嘛,是好东西,可是弄得太多就麻烦了,尤其不能同时出现。兄弟,看你这么聪明,怎么办这么糊涂的事?”

“拜托,我今晚就猎了这一个,没想到是棵朝天椒。”

“怎么?这么快就把你的小女朋友甩啦。”

“小女朋友?”

“你刚才追出去的那一个。”

沈开朗无奈地叹气:“那是同事。”

“同事?”牛哥哈哈笑,“得了兄弟,跑这里玩什么纯情游戏。同事你干吗推开到手的尤物跑出去追人家?同事你干吗拼了命替人家出头?同事你干吗三更半夜跟人家一起搭车回家?”

“什么?”沈开朗挑眉,“什么三更半夜搭车回家?”

“你替小女生出头那天啊,我在后巷看到你们一起离开,不要告诉我你只是送人家回家哦,沈帅哥什么时候转性变成纯情男了?”

上次在梦幻之都?他不是跟柠檬茶一起的吗?怎么会变成了白飞飞?突然想起送花给柠檬茶时她嗤笑的语气,难道——

SHIT!他丢下一句脏话冲出门去,撞到Jonson也没停。

Jonson疑问:“开朗怎么了?火烧屁股似的。”

牛哥笑,“恐怕火势还不小。”

报了飞飞家的地址,沈开朗掏出手机拨号,“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SHIT!SHIT!SHIT!他一迭声地骂,引得计程车司机频频回头看他。再拨一遍,还是通话中,她跟谁讲电话讲这么久。他把手机甩到一边,头重重地靠在计程车椅背上,攒紧眉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重复那夜的片段——

清爽的发香,柔软的嘴唇,酸奶般的味道,青涩如处子般的反应,还有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落红……

天!他怎么这么笨。总觉得那发香的味道很熟悉,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飞飞。现在想起来,她还曾经向晓晓推荐这种柠檬味的洗发水。拿起手机再按,却突然想起她今夜的表情,远远地隔空相望,他都能感受到她深刻的赤裸裸的伤心。眼泪和微笑同时出现在她脸上,看在他眼里,竟比床单上的落红更令人怵目惊心。手指在按键上徘徊,他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拨通了要说什么?责问她为什么趁他喝醉跑上他的床?责问她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责问她为什么在他的床单上留下处子的落红?他连跟谁上床都分不清了,还有什么权利责问别人。游戏花丛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羞愧。

车速缓下来,司机问:“先生,是这里吗?”

“哦。”他付了钱,下车,站在小区入口发呆。他上次只送飞飞到这里,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哪一栋,况且,也不可能跑去人家家里捉人对峙。那他跑来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傻呆呆地站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拿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铃声响了好久好久,她终于接起来,“喂?”嗓音依然沙哑,但很清醒,似乎根本没有睡。

“是我,沈开朗。”他先自报家门,说完了,又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

她那边顿了下,才说:“小老板,这么晚,什么事?”

“我,我只是想确定,你到家了没有。你知道,老大今晚喝了很多酒。”

“我到家了,放心,大老板很清醒,应该没事的。”

“哦,那就好。”

双方一阵沉默,只有忐忑的呼吸声。

良久,她先开口:“小老板,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飞飞。”他下意识地阻止她。

“什么事?”

“我,我想问,我想问你今天晚上在pub为什么哭?”

她又沉默了,很久之后叹口气,“没什么。”

“你说谎,”他冲口戳穿她,然后才发觉口气太冲,急忙圆场:“我、我的意思是,大家怎么说也是朋友,如果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告诉我,也许能帮到你呢。”

她再叹气,“改天吧,改天我想说,你有空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那好,你早点休息,如果不舒服,明天就请一天假。”

“嗯,拜拜。”她“咔”地切断通讯,似乎不想多说一句。

他收起手机,在夜色中长长地吐气,抬头逡巡一圈周围的楼房,最后回转身,落寞地走开。

白飞飞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床角,呆呆地看着床上的手机信号一闪一闪,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爬满脸颊。他问她为什么哭,她想说,因为他,但是不能说。既然不能说,就只能选择不要哭,她把头埋进膝盖,任泪水不停地流啊流。今晚,就让伤心放纵一次吧。过了今晚,让这段不能说的暗恋结束,她会重新振作,不会再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