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曾经和你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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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诗的少女喜欢读诗

愿把诗当成知己

烦恼惆怅的时候

喜欢用诗把不安的心

轻轻慰藉

爱诗的少女喜欢写诗

忧郁钫徨的时候

喜欢用诗记录心中的秘密

爱诗的少女本身就是

一首朦胧诗……

——李兆军

刘滢也哭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临时编造出来的一张纸条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会如此有力地拨动了一个女孩子深深掩盖着的心弦!

金本

我喜欢她,因为……

对于刘滢来说,这是个最不能忘怀的夜晚——这晚是三年初中生活中的最后一个新年联欢晚会,而她正是这个晚会的主持人,因为她是班长。

既是“最后一个”,必定是“最值得留恋的一个“。因此,这个联欢晚会,隐隐地牵动着每一个同学的心。深深的珍爱之情的背后,甚至隐含着一丝悲凉之感。

你看那会场的布置,是一片真情多么刻意的表露。黑板上写着四个耀眼的大字:新年快乐。这四个大字用红粉笔勾勒的轮廓,轮廓内是密密麻麻的签名——全班四十二名同学的亲笔签名。签名字体各异,放荡不羁,有的签名的旁边还把最能表达自己性格的小卡通画也画了上去。教室里悬挂的彩带上,缀满漂亮的小饰物,一共四十二个。每一个饰物都别出心裁,极力地表达着自己那份特有的情谊。

然而,晚会上最动人心弦的一项内容,还要算一种游戏——一种“写纸条“的游戏。这个游戏是刘滢煞费苦心想出来的。当她宣布这个游戏的时候,全班立刻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春潮。

“同学们,“刘滢也略带激动地说,“我来宣布这个游戏的做法:我给每一个同学发一张纸条。请你写上你最喜欢的一位同学的名字,下面写上喜欢的理由。当然,纸条上不用落自己的名字。因此,你可以大胆地把你内心深处的秘密袒露出来!”

这可真是个大胆的游戏。

纸条发下后,每个人都立刻偷偷地写起来,边写还边遮掩着,生怕别人看见。其实他们早就把秘密写在了脸上,因为几乎每个人的脸都是红红的。

纸条陆续交回到刘滢手里。刘滢开始大声念这些纸条了。”我喜欢王大兵。因为:他特别仗义,一次一个小痞子欺负我,他上前几拳就把小痞子打跑了。”

这是刘滢念出的第一张纸条。话音刚落,全班同学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高个子的王大兵。王大兵坐下来也比别人高出半头,此刻他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大家请他站起来,热烈地为他鼓掌。

“我喜欢张小玲。”刘滢念第二张纸条了,“因为:她特别有智慧,她写的诗已经在《青春诗丛》上发表了。”

大家的目光又投向了一位小巧的女生。张小玲也被大家请了起来,接受热烈的鼓掌。

“我喜欢赵磊。因为:他长得特别英俊,特别潇洒。”

听口气,写这张纸条的很可能是位女生。于是,掌声更加热烈起来,其中还夹杂了一声“哦“的叫声。不少男生还伸长了脖子,用目光扫视起来,仿佛要找出那位写纸条的女生来。

“我喜欢王菲。”刘滢又念出了第四张纸条。她刚要接着念下去,却又立刻止住了,因为她发现下面的文字有点离谱。但她想了想,还是念了下去,“因为:她长得特别漂亮,特别温柔,我晚上做梦老梦见她。”

这一定是一位男生写的了。教室里立即沸腾起来,掌声、笑声一齐献给王菲,也献给这位勇敢的男生。王菲羞得脸上泛红,心中却又倍感荣耀。

纸条一张张念下去,一个又一个同学的名字在掌声中得到了赞美。有的同学甚至被念到了三次,因为有的纸条上写了两个名字。

刘滢心里分外激动。她看到,一个个被赞美的同学情绪是那样兴奋,神采是那样焕发,仿佛一下子全都成熟了许多。每一个同学身上竟蕴藏着那么多的优秀的内质,平时谁也没有注意去发现它,今天春花般地绽放出来,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精神世界啊!

然而,当刘滢手中的纸条只剩下一张的时候,她的心突然沉重起来。她发现,全班四十二名同学中,包括她自己,已经有四十一人的名字都被念到了,唯有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名女生李霞没有被念到。刘滢下意识地看了李霞一眼,她坐在座位上,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脸涨得通红。李霞,有关李霞的一切,顿时闪电般闪现在刘滢的心头:她性格十分内向,因为学习成绩差留级到这个班里。她每天,一下学就赶快回家。她很少和同学说话,平时总是低着头,生怕别人看不起自己,就像一只孤雁徘徊在群体之外。她好孤独啊!

此刻,刘滢多么希望有一张纸条是写给李霞的呀!她看了看手中最后的一张纸条,上面不是李霞的名字,而是另外一位男生的名字。这时,她又猛然发现,写这张纸条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刘滢灵机一动,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展开那张本来写着那位男生名字的纸条,大声地念起来:“我喜欢李霞。”

刘滢把“李霞“两个字念得格外清晰,但又十分自然。这时,全班同学都有些愕然,但很快就一齐回过头去,把目光集中到了李霞的身上。

“因为……”刘滢看到这情景,便立刻继续念道,“她特别内秀。你看黑板上的签名,她的名字写得多么秀气。”全班同学又一齐回过头来,目光投向黑板,寻找着李霞的名字,终于在最下面的位置上找到了“李霞“两个字,字果然写得很秀气。

“还有,“刘滢继续念道,“她做的小饰物也格外漂亮。”大家又一齐寻找李霞挂在彩带上的小饰物,那是一颗用丝线织成的“红心“。

全班同学被这张纸条震动了,大家自动站起来,向着李霞真诚地鼓起掌来。哗哗哗……

李霞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感动了。她缓缓地站起来,慢慢地抬起头,眼睛里涌满了泪花。她看着班长,看着每一位同学,她觉得他们从未像今天这样熟悉,这样真诚,这样可亲。她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情不自禁地大声说:“谢谢同学们!”

刘滢也哭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临时编造出来的一张纸条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会如此有力地拨动了一个女孩子深深掩盖着的心弦!

晚会在一种异常激动的气氛中结束了。

事后,李霞完全变了一个人。教室里、操场上经常看到她与同学们一起谈笑的情景。课堂上从未举手发言的她,也大胆地举手回答问题了。语文、数学试卷上,她的成绩不断攀升。

最令刘滢难忘的是,在毕业班的全体同学献给学校的纪念册上,李霞深情地写下了一句话:“和同学们在一起,真好!”

“人需要赞美,就像小树需要阳光一样。真的。”刘滢把这句话郑重地写在了自己的日记本里。

头埋在臂弯里,竟然哭了,很放肆很放肆地哭了,一点都不顾及形象,一点都不顾及影响,整个车厢里一直隐隐地回荡着自己嘤嘤哭泣的声音。

雯轩

那个七夕的夜

在学校宣布这个炎热的假期开始后的很短的时间里,我就跳上了开往老家的火车。窗外的景色很养眼,是些充满希望的绿,很好看很健康的颜色。斜斜地倚着玻璃看,看这些后退的景色。

对面坐着一对孩子,稚气未脱的脸,清澈明亮的眼。女孩靠着男孩的肩,长发在男孩的肩头散开。女孩的脸很精致,她睡着的样子很漂亮,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男孩好像发觉我在看她,一直在盯着我看。我很尴尬地说:“她很漂亮,像娃娃一样精致。”男孩笑了,脸上有很幸福的笑漾开。

熟悉的站名,熟悉的小站。嗯,老家,我来了。老家离我住的城市不远,车程并不怎么长,不多久就到了。身上斜斜地挎着一个包,里面只装了些生活用品和几件衣服,所以我的行李从来都是很简单,简单到极致的那种。

带着简单的行李,独自一人行走在乡间的大道上,有很轻松的感觉,不会像在学校那样紧张压抑。张开双臂,极像儿时过独木桥的样子。那桥还是老样子,不见有任何被腐蚀过的痕迹,可是走过的人已经不一样了。孩子长大了,有了些许大人的样子,会想些大人的问题;大人苍老了,微微驼下去的背,淡淡的细纹,似乎在告诉人们,他(她)己不再如过去一样强壮美丽;老人似乎只能远远地看着这桥了,坐在家门口的马扎上,叼着烟袋,望着这桥,想着自己曾经领着小儿子过这桥去上学,现在自己只能坐在这,远远地看着孙子小小的身影在桥的那端消失。兀自想着这些,突然觉得这不像是一次出游,倒像是一次怀念,一次回忆。

“桃子,你怎么跑来了?”

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这村子里不会有人记得我的样子了呢。

一台扎眼的水蓝色的减震车挡在我前面,在这么糟糕的路面上骑着这么好的车子,这么奢侈的人,要找第二个出来恐怕很难。没错,是面包。老家的哥哥。说是哥哥其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是村子里的老人让叫的,就一直这么叫着了。

面包,是村子里唯一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小的时候,他很胖,看上很有弹性的那种胖,又总是会弄到新鲜美味的面包来吃,所以我叫他面包,私底下我就这样叫他,一直这样叫他,只有在老人面前才会规规矩矩地叫他哥,每当那时他都会很得意,拍拍我的头说:“好妹妹,乖。”我们有好久不见了,如果不是他叫我桃子,我肯定不敢认他的,以前私底下他就叫我桃子。现在的面包,高高瘦瘦的,骑着水蓝的减震车还蛮帅气,一点都找不到过去面包的影子了。

“喂!”“啊?”“还好,我还以为你一下子不适应乡间恬淡的气息了呢。”

“没有啊,这么舒服,我哪能不适应啊。呵呵。”“哈哈,说的也对,不然就不是桃子你了。你来奶奶不知道吧?”

“嗯,还没来得及通知,就跑来了。”

“你总是这个样子,真是没办法。上来吧,我载你到家,不然天黑你也到不了的。”

“呵呵,那我不客气喽。”

面包的水蓝车好像性能不错,因为我坐在那上面感觉很稳,一点都不像是骑在乡间的便道上,倒有点像在高速公路上。面包身上依然有青草的气息,很熟悉的气息。头突然有些沉,这才想起我兴奋得有好几个小时没合眼了。靠着面包结实的背,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陶陶,路上累了吧。”是奶奶慈祥的声音,我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张让我想了许久的腧。太名的毫无准各计转无法控制思念的泪。

“奶奶,你还好吧?陶陶想你了。”因为上学,我很少有机会回老家看奶奶。

“好!好!陶陶,你看奶奶现在不是很好嘛!”奶奶为我擦去那不断往下淌的泪。

抱着奶奶干瘪的身子,那是操劳了一生的身子啊,眼泪又决堤了,不过很快止住了,我不想让自己那眼泪横流的样子把奶奶吓着。

面包说的没错,乡间的气息的确恬淡。生活像水一样,温温吞吞地过。

面包每天都会骑他那台水蓝的“减震“来,看到正在洗漱的我,会满脸遗憾地说:“平时你就这样?不迟到才怪。快点,懒丫头。”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总是一嘴的牙膏泡沫。咬着泡沫说着些他听不懂,自己却觉得很过瘾的话反击他。

他带我到儿时上学时路过的独木桥,找当初上学的感觉:带我到儿时嬉闹的田间,看那些长得很棒的植物,回想曾经在这吃他弄来的新鲜面包,回想……

呼吸到的空气都是清新的,自由的。这都得感谢面包,一直载着我在这糟糕的乡间便道,用他那台帅气的水蓝“减震“。他总是笑,和着清新自由的空气,让人感觉很舒服,是城市里感觉不到的舒服。

好几天没开手机了,里面堆满了朋友的短信:

“桃子,干吗去了,玩失踪了啊,也不和我们联系联系……”

几天前的信息了。朋友们都叫桃子,因为桃子听起来很舒服,也许是听面包叫惯了吧。不清楚。

“嘿,丫头,这几天在干吗啊?和帅哥约会呀?怎么都不找老哥了?今天七月初七,七夕,中国的情人节,一个似乎被遗忘的日子。老哥没忘,祝你情人节快乐啊。你是该找个人来爱了,看你孤独的影子,老哥心里不舒服的。好了,别忘了,今天七夕啊,要快乐。”

今天的短信大多是祝我情人节快乐的。我一一回复了,告诉他们情人节快乐。可是我没告诉他们那是一个和我毫无瓜葛的节日。我不想让朋友们担心我,我只想他们快乐,真的我只要他们都好好的,都快乐。

“这么有兴致,怎么上屋顶来了?”

“朋友告诉我今天是七夕,牛郎织女见面的日子。”“那……你想过要怎么过七夕吗?”

“没有。我从来不想和自己没关的事,这个你是知道的。”

屋顶上,我和面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静,四周只有虫子细细的叫声,其余只是静。我仰着头看天,寻找着银河,寻找着牛郎织女,寻找着……”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

她只是寂寞。”面包幽幽的声音,充满柔情。我转过头,看他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很像星星,闪着些许的微光。

“是安妮的句子,我很喜欢的句子,可是今晚我突然觉得,那女孩就是你,一直在我身边的你。”面包不再看我,转过头去看天。

心里一酸,突然想哭,可是……可是我却笑了出来,笑得很大声,笑声在夜空中飘远,在远处消散。面包突然回过头很心疼地看着我,看弄得我心好疼,真的很疼。”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很了解我吗?告诉你,我不喜欢安妮,不喜欢她的句子,我怎么会像她笔下的女孩?根本不可能。你自己慢慢看天吧,我困了,要去睡了。晚安。”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的无情,抛下那几句很伤人的话,转身走人,我猜想身后的面包一定会一脸的疑惑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我没有转回去验证,我从不去看背后的,因为自己会知道,没错,自己终究会知道的。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老家。

面包没用他那台水蓝色的减震车送我,我想他真的被我伤到了,很深很重地伤到了。和老家的人一一拥抱一一告别,告诉他们我还会回来的,可是心里很清楚,这一走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上车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台水蓝色的减震车靠在墙角,旁边站着面包,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样子很憔悴,我想他昨夜一定没睡吧,手里夹着烟,他是从来不抽烟的啊。列车员一再地催我上车。

“再见……再见……”

在车窗和他们作最后的告别。我想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列车启动了,我看到面包想骑上车子来追,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

列车真的跑起来了,熟悉的小站在视野里彻底地消失了,我开始想,想这几天,想奶奶,想……想面包。头埋在臂弯里,竟然哭了,很放肆很放肆地哭了,一点都不顾及形象,一点都不顾及影响,整个车厢里一直隐隐地回荡着自己嘤嘤哭泣的声音。

我以为我已经丧失了哭的能力,在那个七夕的夜。原来,我没有……

那天下午简直是我第一次电玩的翻版,金烷用最快的速度疯狂地按键,我都不知道他在为谁疯狂。有一刹那,我看着他,像看着五月的自己,不同的是,那时我的伤心,他不知道。

李小凤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是初三下学期第一次遇到金烷的,他是个男孩子。上了初三后学习负担加重了,每天的超强度学习让我觉得很累。

那天是刚开的公共美术课,我坐在最后一排,金烷是踏着铃声走进阶梯教室的,我只看到他的背影,瘦极了,麦秆一样的身体在衣服里摇摆,他走到最前面回过头来寻找合适的位子。

我并不喜欢瘦的男孩,而他那轮廓清晰的脸,实在充满了灵性,很飘忽的帅气,眼光却带着慵懒。

在一瞬间我想起了JaeWon·Lee。金烷帅气得像JaeWon。

下课的时候我知道金烷是七班唯一学美术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