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猛然起身,她怎么就忘了半妖对人类是非常痛恨的,她得赶快去看看。“带路。”长岑飞快向前跑去,她也飞快跟着他来到那个人类的面前。
此时,所有的半妖都出现在那个人类的面前,一脸愤怒,大有一触即发的感觉,见樱兰来了才缓缓让开条路。
见她来到,那男人抬起了头,果然是桧原那个男人。
“巫女大人,你终于来了,求你救救我们的村子啊。”说着竟跪了下来。
“哦,是桧原啊,你先起来,到底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讲。”
“巫女大人,是上次那些妖怪,不知怎的那些妖怪竟然找到了我们的村子,现在他们正在村子里行凶,请巫女大人救救我们!”
“这……”樱兰有些为难,不是不救,而是自己这个样子,去不去结果都一样吧。
看樱兰犹豫难决,他又接着哀求道:“巫女大人,求你了,救救我们,他们只是一些小妖怪而矣,相信您一定可以的。”
看着桧原涕泪横流的脸她心软了,“好吧,我去看看。”
“樱兰姐。”村子里的孩子们都担忧的叫着。
樱兰了然的一笑,“没事,就是去看看,我不会为难自己的,放心。”她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微笑便随着桧原离开。
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多虑了吧,临走前不忘让他们小心照顾自己。
“巫女大人,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大好人啊!……”
樱兰直觉今天烦躁得很,桧原自顾自在前面边走边说,却没有心思听,只想着那莫名其妙的心揪的感觉。
要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是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心里的那一阵阵的不安却是为何?
自顾低头想着,却没有发现道路越来越古怪,越来越清冷,樱兰心里没由来的猛揪了一下,痛得她差点晕厥,呼吸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抬头看了看,却发现他们走在一片森林的边缘,森林的阴气一阵阵逼来,让人不自觉的颤抖。
“桧原,我们这是去哪?不是说要带我去你们的村子吗?”
“当然是去村子里了,这里是捷径,而且这是条密道,不容易被发现,能争取时间。”
看着桧原小心翼翼的轻声说着,樱兰的不安却越来越大,脸上却未显示出。
此时的桧原佝偻着身子,本就不高的身子更加的低矮,腿弯曲着,胳膊在两侧垂直而下,就像是面前有恭敬的神般想跪而未跪的资势,细细的眼睛此刻更加的幽黑,深的看不到底,看不清他的脸,一半的脸全隐藏在背光的地方。
道路越走越难走,草丛越来越深,渐渐的有一人多深。
“桧原,这条路真的没有错吗?”
樱兰慌乱的拨着眼前一人高的绿草,眼看着前面那点黑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桧原?桧原……”
抬眼看哪里还有桧原的影子,她的心被狠狠抓了一下,痛的她差点失去呼吸。她用手狠狠的抓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四面清草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嗅觉,好久那股疼痛才渐渐消失,直至不见。
她再次查看四周,周围只有绿油油的深草,静悄悄的,风吹过草地连一丝丝的声音都没有,突然让人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这是草吗?她伸手死死攥着身边的深草,草的边沿竟然有细细密密的锯齿,深深刺入她的手中,温热的血沿着草蜿蜒而下,变成一颗颗红草,渐渐草周围的土地也变成了红色。
腥甜味儿渐渐扩散开来,倒把清草味压了下去。柔柔的风再次吹来,沙沙草声传入她的耳朵,两鬓黑丝柔柔轻抚着她的脸颊,她这才淡淡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草划出血丝,她扯下自己的袖子将手绑了起来。
“桧原……”“桧原……”“桧原……”……
四处传来她清脆的回声,放眼望去,周围除了绿油油的深草,看不到山,看不到树,只有这一片平原上的清草,甚至连太阳都离得她好远。
“该死的桧原,难道还没有发现我已经被他给丢了吗,还是说他发现了正在找我丢在什么地方了?”
她双手并用狠狠的拨开眼前的深草,却因为草叶边的锯齿把衣服、裤子划开一条条裂缝,脸上、胳膊上、腿上都划出一条条的血痕。
寂静让她十分的不安,此刻的风也消失了,连草的沙沙也消失不见,只剩下自己拨草的声音和呼吸声。
她讨厌这样的寂静,这让她显得自己更加孤单,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害怕孤单了?也许在这里的生活让她已经忘记了本应该早就习惯的寂静。
“对了,小白呢?从早晨起来就失踪到哪里去了,讨厌,真讨厌,需要你的时候却消失不见。该死的家伙,等我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樱兰边咕哝着边继续拨草向前,在寂静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而樱兰此刻正是如此,她害怕自己会在此刻倒下,然后就再也站不起来,她现在不能倒下,她要回去,她要回家。
可是越慌越乱,走着走着不知道方向,准确的说她迷路了,四面全都是深草,太阳高高挂在头顶,走了这许久太阳没有动过一点点地方。本应该闷热的时候却阴冷冷的,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热力。
本想辨想方向却发现根本无从辨起,有一点点希望她都不想放弃,但无论是树、还是太阳,根本没有一细想要帮她的意思。她就这么胡乱的在深草中四处游荡,深草丛中只这一抹白色在游荡。
“尊敬的王,我已经照你说的把她引到此处,求你放过我们吧。”
微风轻起,头顶星光闪烁,周围黑幽幽的,此刻已是深夜,却只有樱兰依旧在那片晴空的深草里继续游荡。
过了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跪在地上的男子悄悄用余光瞄了瞄坐在树上看好戏的那红衣女子,本是小小的一女子,而身旁的蜈蚣却毕恭毕敬的站在她身旁,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