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琴妃再次责怪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王牌。失去这个孩子,她还怎么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立足,况且她没有把握让皇上再要她一次。
唉!事到如今,她也只有小心防范,走一步算一步了。
送走了琴妃,林飘飘一个人站在湖边良久。她不是吃醋,更不是难过,她只是在想要离开这里他需要多少时间,又需要失去什么,可想着想着,她决定放弃,因为想得越多她就越走不开。这样的结果不是她要的,如果因为这些让轩辕无极在为她伤心难过,她更做不到。再者,了解他没有自己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后,她终于挣脱了愧疚的网,可以放心离去了。
每天最盼望的见面被人打断后,林飘飘不可能再继续与轩辕无极谈什么,她只是站在湖边,理解自己的思绪。首先,她是一个拥有现代思绪的人,原本被打击得一点不剩的自尊地轩辕无极的安抚下慢慢回来,当她认清自己的心的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压抑,都是自己欺骗自己。现在,他将拥有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而她站在这里就显得多余了。与其相互埋怨,还不如在他们对对方还有一丝眷恋的时候离开。
回到炎怜阁,没有等到龙袭炎的出现,林飘飘一如既往地享用了晚膳,然后坐在亭子里赏月。今晚的夜色很美,美得让人有点不想睡。
“画儿,把我的琴拿来。”
“是,皇后娘娘。”
自从羽儿嫁给大哥后,她们有很久没见面了。而如今身边的画儿进退得宜,大方有礼,尽管做得很好却给她一种无形的距离感。于是,他们不可能做姐妹,只能永远做一对主仆。正想到这里,林飘飘一回首,就发现琴不知何时已经摆在了不远处,看来,画儿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好。
“娘娘,可以弹琴了。”小心候在一边,画儿心里其实很好奇身为皇后娘娘的林飘飘能弹奏出什么样的曲子来。
“嗯,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的龙袭炎一反常态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他困住了,这种情况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他不对她好,她就走得越干脆,另外她还知道轩辕无极一定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于是,她想把最美的歌与他一起分享。
琴曲空灵回旋、萦绕心间。好似遥远的天空忽如一阵清风,带着未知的气息,拂过大地上的一切,掠过平原、爬过高山、嬉耍于汪洋、在空谷中留恋,无声无息、无色无味,摸不到、看不着;却又无所不在、处处可见。
调皮得好似一个未知人间疾苦的快乐精灵,兜兜转转在尘世瞬间飘过,未沾染这世间丝毫的尘土,继续以白云为裳、风为骨,雪成肌、月光为眸、星点装饰、花为香。忽地琴声一转,变成了《无可取代》的曲调。轻启红唇,林飘飘温柔地弹着、唱着。
龙袭炎从早到晚一直在御书房里忙碌,去了一趟轩辕国,虽然没出什么大事,可这桌案上还是集了不少折子。中午抽了个时间陪她一起用膳,到了晚上,他本想过去,可是这些折子拖了他的时间,另外他又听到下人的回报,知晓她已经知道琴妃怀孕的事,为此,他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以前遇到这种事她会装着满不在乎,只求离去,现在她又会如何对待?是继续以前的做法,还是无所感觉。可悲的是他真的希望她能在乎,可是到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希望琴妃能为他生下龙子,而不是她自己想生下他的孩子。
他知道他不该怪她,可是他听到这些话时,心里真的觉得很失落。
宫里的事十之八九他心里都清楚,他只是不想打破平衡,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存在,如果是这样,他是否还要这样强行地将她留在身边吗?
放手吗?
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得到这一点!
“皇兄,我想去看看林姐姐,她回来这段时间里,我也没去看过她,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宁心走到御书房中,笑着说。
见来人是自己最宠爱的妹妹,龙袭炎的脸色变得温和,动作举止隐含着一线不可察觉的温柔,盯着宁心,他淡淡地道:“嗯,朕正想过去给她解释琴妃的事。”
握住他的手,宁心知道皇兄在担心什么,可她觉得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在一起,这种事林姐姐一定能理解的,于是她安慰道,“皇兄,你放心吧!林姐姐通情打理,这醉酒之事本就由不得人,我想她会谅解的。”
“但愿吧!”可笑的是他要的不是谅解,他宁可她来兴师问罪,甚至是打他骂他,找他理论,也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冷静的坐在炎怜阁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路走来,两人各有所思,却默契地没有再讲过一句话。
刚到炎怜阁龙袭炎和宁心就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这歌声里满含着对幸福的憧憬。哪像是刚得知自己丈夫让别的女人怀孕应有的反映,正常一点的反应不都是伤心,无理取闹,想要一个说法吗?可她为什么还能保持这种平静的心态,憧憬未来。
一曲终了,林飘飘收回手,嘴角含着一抹微笑,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后站着两个人,脑里依旧想着自己和轩辕无极离开这里后的生活。虽然要离开亲人,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得到安静的生活。幸福有的时候应该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大家都幸福就好了。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相聚。
站起身,林飘飘抬头看着天空哪皎洁的月光,张开双臂,迎风而立。白色的绸衣随风飘荡,顿时仿若坠入人间的精灵,绝美而又诱人,定睛一看,那仿若透明的脸庞,仿佛随时都可以飞身而去。
看着看着,龙袭炎大步向前,一把她抱在怀里,微微颤动的宽大身躯说明了他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有那一刻,他觉得她真的要离自己而去,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