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公主嫁到:第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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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好,心中顿起惊呼,条件反射的伸出右掌撑在榻面上,以止住坐势,手掌触到榻面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她脱口痛呼出声,她再也没有想到,当着楚天狂的面,自己也会受人暗算。惊怒之际,看到榻面上自己手掌触过的地方,留下一层肉皮,再看自己手心,已整个血肉模糊,原来,那榻上抹了极强的腐蚀药。

疼痛令她几乎晕昏厥,怒不可竭的目光狠狠瞪向楚天狂,脑海中犹想着他对娘的承诺,哼,言犹在耳,行为如何呢?假情假意,这世间还有一样真的么?万幸自己没有坐实,不然,伤的一定是隐蔽的臀部,伤痛暂且不说,让她一个女孩子,竟那隐蔽之处哗然暴露在众目睽睽下,那样的羞辱,让她还如何在此呆下去?或许……这就是某人伤自己的原因?她、

楚芸跟楚泽几名妃子都被她的惨状骇得大呼小叫,她这个当事人虽疼得面无人色,却再未喊一声。就那样捧着自已血淋淋的手掌,直直的瞪着楚天狂,见他淡漠的神色已在脸上凝滞,眼中隐忍着汹涌的怒气,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此事,他不知情。

片刻间,御膳房变得一片沉寂。楚天狂压着怒气的冷声吩咐“速传太医……来人,将侍女拖出去斩了。”

卓一平见他竟将怒气撒在一个下人身上,眼中闪出一丝嘲弄,强忍着痛,对被人拖下去的侍女淡声说道“你做了鬼之后,不要来烦我,本公主可不是害你的真正罪人。”

言中的冷嘲热讽听得楚天狂脸色更加沉郁,眼前这个刚硬的小女子,赫然让他回忆起曾经的骆清焉,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怎能忘了自己的承诺呢?是潜意识中的忌恨么?让他不想看到这个小女孩,更不想理会她的一切,但她毕竟是骆清焉唯一的至爱啊,他不能忘记自己的承诺,更不能再伤了骆清焉的心。

想到这儿,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大儿子楚泽,这屋里与卓一平有怨有仇的有两人,一个是楚泽,一个是图烨,图烨今晨刚从北图赶来,而且已被他严词警告过,所以,今天这件事,只能是楚泽做的,不然,他的正妃怎么这么巧,刚好今天生病。

只是,这孩子今天是不是太过大胆呢?自他出生,向来没有在自己眼皮底下做过一件令自己不高兴的事啊。眼前的事着实令他心烦,一边是心上人的爱女,一边是自己的亲骨肉,这种“官司。”令他窝火至极。不悦从他冷厉的口气中迅速撒向每一个角落“景亲王,何时你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

楚泽自卓一平受伤的那一瞬间,便猜到今天这把火是烧向自己的,他是恨卓一平,却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在父皇眼皮下搞鬼,那不是成心让父皇讨厌自己么?但这是谁做的呢?他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楚荀,只有他跟自己有太子位之争这样的利益冲突,想到这儿,阴森的目光抛向自己唯一的手足。

出乎意料,一直静默不出声的楚荀,这时终于抬起眼眸,平静的望向楚天狂,不紧不慢的开口言道“父皇,这事与皇兄无关,是儿臣做的,她是儿臣的妃子,伤了皇兄,儿臣自当教训她一番,替皇兄出出气。”平静淡漠的神情,无不让人感出一丝寒意。

众人只听得个个张目瞠舌,卓一平也出乎意料的一愣,从陈棠的调查,楚荀留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个重情重意之人,今天,她却见识了他心狠手辣的另一面。

“你……即使教训,用得着这般狠辣么?”楚天狂略显惊愕的神情,显出他也是大出意料,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喝斥。

“父皇,当初皇兄几乎死在她的手中,现在,儿臣只不过让她受了区区一点点皮肉之苦,再说,儿臣有权教训自己的女人吧?”

楚天狂被儿子不冷不热抢白得哑口无声,视线转向卓一平,看她两眼专注地盯着太医为自己包扎伤口,好象什么也没听到,正想着措词,如何安抚她,只听她已冷冷开口“多谢王爷教诲,小女子受教了。”

说完,道声告辞,转身向外走去,离开御膳房时,不经意中,视线扫向图烨,看他垂眼专注于盘中的菜肴,就象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就象她根本不存在,俊美的颜容依然那般诱人心魄,心中一片惨然,“你等着吧,一切都来自于你,一切都会加诸于你身上的。”

一个温馨的初夕夜,一顿精美丰盛的晚宴,在卓一平离去后,很快不欢而散。一个个赴宴之人乘兴而来,却在这一场意外之后,个个带着不安的心,灰溜溜告退而去,最后,偌大的御膳房,只余楚天狂与楚荀父子二人。

整晚,楚天狂几乎没吃一口饭菜,眼前一直幻想着骆清焉知道爱女受伤后的表情,无意中,他又一次伤了她,真的是无意吗?自从那孩子入宫,他就从未关注过,即使刚刚侍女领她坐错,他看在眼里,却也全做没看到,一切真的都是无意吗?

他近乎痛苦地挖掘着自己的内心,连儿女们离去的告辞声都没有听到,只到楚荀冷硬的声音在空空的屋中响起,他才蓦然惊醒,漠然向声音处望去,望向整个康王朝,唯一敢招惹自己的小儿子。

“父皇,为什么可以连儿女都置之不顾,却会对一个毫无瓜葛的臭丫头,那般在意?请给儿臣一个合理的解释。”楚荀平静的回望着父皇,没有一丝做错事的悔疚。

楚天狂因思虑显得游离的眼神渐渐恢复沉寂,盯着儿子沉默了良久,才声音干涩的反问“这就是你今天出格举止的原因?”

楚荀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回望着父皇。

“你与她只是假婚,她与你其实并无一丝关系,朕知你对你皇兄情深,一直想替他报仇,所以……今天之事,朕不追究,但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便再不是朕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