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面的小娴招了一下手,让她从随身的包里给自己找出一管竹萧,然后放在嘴边呜呜咽咽吹了起来,满心的忧伤和痛苦随着呜咽的萧声远远传出,只听得小娴很快一脸泪水,萧一向是公主最讨厌的乐器,没想到,今天,她却吹得这般好。
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叹息,卓一平猜想是方正孝跟了来,没有理会,继续吹着,只到吹得又干呕起来,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小娴心疼地为她抚着后背,热辣辣的眼泪打在卓一平光洁的颈上,她握着小娴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必太过担心。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小娴一把将竹萧夺在手里,用力扔进不远的小河中,“公主,不管你如何责罚奴婢,反正小娴就是不许你再吹这伤身的玩艺。”
卓一平出奇的没有发脾气,望着小娴,嘴角挂着淡淡的苦笑“罚什么呀,在你眼里,我何时那么凶了?”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不想再伤大家的心。
看她恢复了以往的随和,小娴胆子又大了几分“公主,虽然姓方的身份低微,但对公主绝对是一心一意,一定会一生只守着公主你一人,事已至此,公主还是想开些吧。”
“傻瓜,他一生守着我,那又如何?关健是要自己喜欢才行啊,我根本从未注意过他。”卓一平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春日的清新空气。脑海不期然浮起一双晶莹的眼眸,那是一张记忆深处的眼眸,曾经让她万分迷恋,后来却成为她恶性循环梦的根源,而今,他怎么样了呢?被自己偷天换日放回的北图质子,已按承诺将他制住了吗?想起承诺,她又联想起楚天狂,对娘亲那般痴情,也不能信守承诺,北图质子与自己素未平生,就能信守了吗?
她下意识的摇了一下头,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但除了这个办法,她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公主,你这又何苦呢?”小娴这时已明白公主嫁方正孝的真正用意,不由长叹一声,却再说不出劝解之言,默默伴着她向村中走去。
夜色渐浓,方家一片漆黑,显然都已进入梦香。突然,一个黑影直接震开卓一平的窗子,来到她床前。
来人盯着她带着痛楚的睡颜,慢慢在床边坐下,捏碎指间一粒药丸,轻轻将碎未撒在她的鼻息处,然后,屏息静气等在一旁。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卓一平忽然低低哼了一声,身子也轻微扭了两下,来人牢牢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丝毫不敢大意,很快,卓一平有点嫌热的样子开始扒起自己的内衣。
等她脱得净光时,来人慢慢探出一只大手,动作轻柔的在她全身游走。那种透骨的舒服令卓一平不停发出嘤咛,这时,她脑子并不是完全失去理智,鼻息间轻微的媚药诱发了她体内的药力,那种想要她尽情释放的感觉,令她根本无力阻挡,眼看对方麻利的褪净自己的衣衫,钻入被中,与她贴在一起,虽然心里很想将对方推开,身子却在那大手的揉捏下一点也不听指挥。
多日来的痛楚一直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这样的舒服让她暂时忘却了羞耻,只想一直继续,再继续……
温软的唇在她额间轻轻滑动,小心意意的吻让她体会到怜惜,她闭上了眼,唉,难道是老天不忍自己早逝?让方正孝来拯救自己?
看到她已默许,来人不再犹豫,一番缠绵,最后,卓一平筋疲力尽的瘫在来人怀中沉沉睡去。
来人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她身边,天快亮时,才悄悄离开。
清晨,卓一平一醒来,就觉得身体虽然很疲乏,但胃腑间的恶心感觉,却明显轻了许多,她愣怔了很久,让人把饭直接端进了屋,身体的好转却无法替代心情的沉闷,她无法将昨晚那个温柔有力的男子与垂眉低眼的方正孝连在一起,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男子。
又是一个缠绵绯恻了夜,这次,不等来人用药,卓一平已主动配合,她将之归为治病,她没办法拒绝生的诱惑,清醒的纵欲让她与来人莫名多了一丝亲昵感觉。
连续几晚缠绵,卓一平不仅疲惫的感觉消失,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她暗自为自己把了一下脉,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病已基本痊愈,这是不是不再需要他了呢?但与他有了这样亲密的结合,还如何默然视之呢?是不是该顺从天意呢?
在他们准备离去前,卓一平终于在一个午后与方正孝坐在了同一张饭桌之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原因,莫名觉得方正孝脸色很差,苍白得没一丝血色,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原因,胡子拉茬的显得很狼狈,看到卓一平,也不抬头,只是低头机械的叨菜吃饭,没有一丝晚间的灵敏和气度。
这样的男人如何喜欢啊?卓一平悲哀的起身离席,打定主意即使一生孤独,也绝不与他共渡一生。
晚上,她熄灯后并没脱衣安睡,而是静静坐在椅上等方正孝来,她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不到三更,门准时被推开,卓一平突然发现,来人的身影怎么那么高,与方正孝明显不符,前几天她一直深陷****没有留意,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她迅速点燃手边的灯,突然的光明令来人条件反射的抬手挡在脸上,但那一瞬间,卓一平已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跟她缠绵了九晚的男子,竟是——楚荀。
她不能置信的站起了身子,瞪着楚荀,手指一点一点的指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荀慢慢放下手,俊逸的容颜闪过一丝无奈“还是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卓一平突然变得疯狂,声嘶力竭的吼起来,她不喜欢方正孝,可也没想到有这种事。
“平安,你听我解释,先别发火。”楚荀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我不要听,方正孝,方正孝,你给我滚出来。”卓一平一脚将门跺开,站在院中,嘶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