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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年前,方煦嬉跟邹雨薇被告知不能放假,因为餐厅人手不足,所以她们可能首度得过一个没有家人陪伴的农历年。
除夕夜当天,餐厅一直忙碌到晚餐之后,总算提早打烊,让大家回家吃迟到的团圆饭。
步出餐厅门口,方煦嬉习惯性的伸过来一手,搭上雨薇的肩,“喂,刚刚我表姐跟我说,我阿姨邀我去家里一起吃年夜饭,你去不去?”
“我……”雨薇犹豫了下,本想答应,但却随即放弃,“不了,煦嬉你去就好了,我已经很累了,想赶快回去洗个澡,早早上床睡觉。”
“这样……”方煦嬉一向讲义气,不大放心雨薇一个人留在住处。
“你不用担心我啦,我也不大饿,何况要是真的饿了,随便吃个东西就好,不用太刻意啦。”雨薇很贴心,反过来笑着安抚她。
“这样……”她就不方便勉强了,“对了,你明天要干吗?真的不回家去吗?”
大年初一,餐厅休假一天,但就仅仅只是一天,初二她们就得准时上班。
“不了。”雨薇摇摇头,一想到得搭车回家,然后在家中休息不到一天,又得搭车回来,她就累了。
“那……”方煦嬉本想邀她逛街,但一想到姨妈家的几个小小表弟妹们,可能会缠着她玩上一整天的扑克牌,就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煦嬉,好了吗?要走了吗?”这时,方煦嬉的表姐刚好走出餐厅门口,朝着两人快步走来。
煦嬉转头看看表姐,又回过脸来看着雨薇。
雨薇给予一记灿烂笑容,“去吧,不用担心我了,怎么说我们都成年了,也算得上是大人了吧?”
“我……好吧,不过答应我,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喔!”方煦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听到雨薇的话,加上表姐也已来到身边,只好抬起手,朝着雨薇挥了挥,道了声再见,跟上表姐脚步。
“雨薇不一起来吗?”方煦嬉的表姐问。
“不了,她说有点累,想早点回家。”方煦嬉说。
两人转身相偕离去,雨薇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才收回视线,一道风吹了过来,她拉了拉衣领,忽然觉得好冷。
“呼,看来冬天真的是来了。”她自嘲的笑笑,转身往住处方向走。
原以为一整个晚上都会孤孤单单一人的,但她却怎也没想到,才回到住处楼下,却很意外的见到了那部非常熟悉的银色敞篷跑车,停在公寓的门口。
车子的顶篷是升起的,车窗也紧紧关闭着,由于隔热纸的关系,她看不见车内,而车内的人对于车外景物,当然是一目了然。
“上车吧!”傅学佾按下车窗说。
“啊!”雨薇先是一愣,随即愉悦灿烂的笑了出来。
她走近,拉开车门,上了车。
“我以为你会回山庄去。”坐在车上,雨薇侧过脸来看着专心开车的傅学佾。
他稍稍分神,朝她瞥来一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过年,而且又是农历年,一般华人不都是习惯全家团圆吗?
“我为什么一定得回山庄去?”他说着,不由自主的伸过来一手,轻落在她的颊靥上,抚触了下。
“今天是除夕不是吗?大家都吃团圆饭的。”他的抚触为她带来一阵战栗。
“喔?是吗?”傅学佾的神情没有明显改变,只轻轻一哼,“你不也一样没回山上去?”
“我是因为要上班呀,而且……”她话还没说完,就让他截了去。
“而且你刚下班。”
利用停红灯的机会,他将车排入空挡,手伸到她脑后,将她整个人拉近,俊颜贴了过来,他吻上她,吻得有点狂,让人脸红心跳,一时难以招架。
直到绿灯亮起时,他才松手放开她,眸光重新拉回到挡风玻璃外的街景,他换了档,将车速飙快了起来,一路往高架桥上开,飙离了台北市,往滨海公路走。
“你有心事吗?”雨薇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脸儿还红扑扑的,因为他的吻的关系。
“我哪有什么心事?”他微侧过脸来看她。
心事当然是有的,在这个节庆里,他的感触总是特别深刻,从小在异常的家庭长大,没了父母,只有兄弟。
思及此,傅学佾又沉默了下来,将车速飙得更快。
很快,他们来到了滨海公路,在一幢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平房前停下,傅学佾按下电动车窗,用遥控器把房子的车库打开。
车库的铁卷门喀啦喀啦响,随着响声停止,他将车子驶进了车库里,车库的门又喀啦喀啦的往下降。
直到降到地面,完全关起,电动铁卷门的响声停了,室内也随即暗了下来,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傅学佾将车子熄火,拉开车门下车。
见他无语,雨薇紧跟随着他的动作,解开安全带,才想拉开车门下车,谁知他已绕过车身,来到车门边,帮她拉开车门。
雨薇抬起脸来,疑惑的看着他。
他不粗蛮,但也说不上绅士,至少在上下车这件事上,他从来不曾主动帮她开过车门,而现在……
傅学佾也同样看着她,透过黑暗,他朝她伸来一手。
有种渴望,在今夜特别强烈,需要藉由她,来寻求慰藉。
没有迟疑,雨薇将手交给了他,哪怕他是世间最毒的毒药,现在的她恐怕也会心甘情愿的一仰而尽。
几乎在她的手触及他掌心的剎那,他突然一用力,将她拉出车外,紧抱在怀中,灼热的吻随即绵密的落了下来。
他压着她,将她包围在车子和胸怀间,炽烈的吻胜于以往,煽情而渴望,仿佛不吸干她的灵魂,誓不甘休。
“学佾……”雨薇求饶的呻吟。
他仍不放过她,吻得更大胆,更深入,甚至加入了带着魔法的双手,为她全身点燃一簇簇逼人疯狂的火花。
“我想要,就是今夜,给我,给我你的全部。”他喘息着说,眼底耀动着火炬,欲焚了她、吞噬她。
雨薇羞怯的酡红着脸。
“告诉我,你愿意给。”他粗喘着,一手已撩高她裙襬,钻入裙下,沿着她迷人腿线游移。
雨薇喘息,一声急促过一声。
在他的手抚触得更煽情时,她回以尖锐亢奋的吸气。
她融化了,只能紧闭着双眸,以摇头和纯真的反应,响应他悍然的掠夺。
“雨薇……”他吻着她的贝耳,在她耳畔低语。
雨薇眨动着眼睫,浑身酥软,眸含欲光的回望他。
“想不想真正成为我的女人?”他问她。
雨薇羞怯的点了下头。
得到了她的首肯,他愉悦的低头,再一次的衔住她的嘴,疯狂侵入,激烈热情的吻着她,一遍又一遍。
“你会是我的,是我的。”他粗喘着稍移开唇,褪去自己下身的布料,再度覆上她,让她为他疯狂,任由他摆布,深深的进入,置身在灿烂激情的火花中。
“我们会永远的记住这一刻,永远的记住。”
有一剎那,他觉得终于寻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他的心不再游移,不再觉得冰凉,因为有个人可以温暖他,只要抱着她,他可以再也不受影响,谁管他什么傅家的诅咒,那些恼人的事、那些该死的女人,他要忘掉,永远的忘掉。
天刚亮,雨薇轻轻翻了个身,感觉不到身旁的温度,她骤然睁开双眼,看着一旁已空了许久的床,坐起身来。
她揉揉眼睛,卷着床单下床,走出卧房,果然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见到了傅学佾。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面向着窗外,眸光飘向那一片微亮微白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唯一能感觉的,是他很孤独,像只被群体遗弃了的孤鸟一样,但在孤寂中仍不减傲气。
雨薇心疼的走近他,张开双臂,由身后紧紧抱住他。
“天刚亮,气温很冷的。”她说着,感觉到他整个人颤动了下。
他缓缓转过身来,用一手挑高她的下颚,“怎么不多睡一会?”
他累坏她了,昨夜他仿佛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在明知她是初识云雨的情况下,仍旧无法餍足的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更疯狂的强要她。
雨薇摇摇头,“已经醒了,不累了。”
她说谎,是善意的谎言,然而一点也不善于说谎的她,马上就让自己频频的呵欠声刺破谎言。
“走吧,我陪你回床上再躺一下。”
傅学佾宠溺的抱起她,亲亲她的脸、眼睫、鼻子,最后是嘴巴,激情又一发不可收拾,他吻了她许久,几乎吸光了她的气。
抱着她,他来到床边,小心的将她放回床上。
他在她身旁躺下,拉起一件被子为两人覆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雨薇羞红着脸,咬了咬唇,想了许久才问道。
“什么?”他给她一记灿烂的笑。
“我好爱你。”怕他取笑,她一说完,就赶紧闭上眼,一脸羞怯。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傅学佾的反应是先一愣,随即伸过一手来,抱紧她的腰。
“什么?”她睁开眼,脸蛋酡红。
“你已经在我的脑海里了,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他说着,再度吻上她,任热情再度蔓延,她坠落,他亦然。
傅学佾感受到不对劲的目光,骤然由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看着离床不远的身影,对上他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发亮的眼瞳,傅学佾无声的拉开床单,下床后套上衬衫和长裤,示意不速之客随他身影移动,两人到客厅谈话。
“你来做什么?”一步入客厅,傅学佾先走到吧台边去倒酒。
他取出了一瓶威士忌,为自己斟了杯,再帮刚踱步到沙发旁坐下的人也斟满一杯,走向他,将酒杯往前一递。
“大哥见你没回山庄,所以要我过来看看你。”傅学健神情凝重的说,迟疑了下,还是抬起手来,接过玻璃酒杯,轻啜了一小口。
“还是一样,好难喝。”
傅学佾睇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挑剔,端着酒,径自踱到一边的单座沙发坐下,“我早说过,不一定每年除夕都回去的,就这一次没回去,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傅学健将手中酒杯随性的放到一旁小几上,“你知道大哥并不是大惊小怪,是关心。”想了下,不想将话压在心中,于是他挺干脆的直说:“是因为她,才让你没回山庄去的吗?”
“她?”傅学佾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床上的女人。”
这幢别墅当然也是傅家的产业之一,由于傅学佾特别喜欢看海,所以偶尔会来小住几日,从小这里就被他称为是他的秘密基地。
如今,基地里让女人入侵了,这个亲眼所见的事实,让傅学健不得不为他的兄长担心。
这一次终于轮到老四了吗?
他们不该沾上女人的,玩玩还可以,只怕放入了真心,那将万劫不复。
“她……”傅学佾想开口反驳,然而声音却紧卡在喉间。
如果要说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话,倒不如不说。
“你带她到这里来了。”傅学健看着兄长,提醒似的说。
傅学佾的脸色瞬间沉下,“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笨到陷入女人的陷阱里。”
然而,他却陷入了,至于深度,目前不解罢了。
“所以……只是玩玩?”见他的否认,傅学健还是担心的问。
“不然你以为呢?”扬起脸来,傅学佾故作不在乎。
“是这样的话就好,不过……”声音略顿。
“不过什么?”首次,傅学佾为有一个啰嗦的弟弟而感到烦恼。
“最好别玩太久,方才我偷瞄了她一眼,像这种女孩,玩久了会认真的,到时候你……”他没再往下说,话说得太清楚,既伤人也伤感情,“总之,你别忘了女人对我们家来说,就像诅咒一样。”
“我知道。”傅学佾愤愤咬牙响应,“如果没事,你走吧!”
傅学健本还想说些什么,深深的看了傅学佾许久,最后作罢。
“我先走了,有空回山庄一趟。”挥了挥手,他潇洒转身,朝屋外走。
室内很快的又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方才发生的事,到访的人不过是一场幻想。
幻想呀!
傅学佾多希望它只是幻想,不是事实,就不需要残酷的面对。
或许,他和她之间,就还有一些机会。
他在单座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覆脸,痛苦疲累的叹息、呻吟,仰首望向窗外阴暗的大海,想奋力的咆哮。
最终,他放弃了,没有吼叫,没有咆哮,还是只能选择放弃。
这一夜,他在沙发上独坐了一整夜。
雨薇始终觉得不对劲,但却找不出原因和理由。
从海边别墅回到台北之后,日子一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寒假过完,打工结束,学期又重新开始,她变得忙碌,心想傅学佾或许也和她一样忙碌,所以才一个多月没找她,而且连一通电话也不给。
下课了,这一日,雨薇就如往常一样,和方煦嬉一同站在公车站牌下等公交车。
“雨薇,等一下我想去台北一趟,你……能不能陪我去?”煦嬉拉了拉她的手说。
“你要去台北?”雨薇的心蓦地一跳。是巧合吧?她也想去,好想去看看傅学佾。
“嗯。”方煦嬉点了点下巴,“表姐想要自己开店了,是一家咖啡店,想我过去看看,顺便帮忙个一两天。”
“那你不就得请假?”雨薇担忧的看着她。
“没关系啦,请假就请假,反正我已经和我爸妈商量过了,他们也都知道我不是块读书的料,或许我一毕业,就会去帮表姐的忙也说不定。”
“这样……”雨薇迟疑了下,但不能否认,心是雀跃的。“好吧,我陪你去,不过我得先拨一通电话回家。”
终于,她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就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吧!
傅学佾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每天都过着无精打采的生活。
回到住处,他掏出钥匙转开门,踏入屋内,伸出一手按开客厅的灯。
啪,随着灯光亮起,客厅一抹身影朝他飞奔而来,奔进了他的怀中,狠抱住他。
“你……”傅学佾被她吓了一跳,尤其是她身上的衣着,他赶紧将人给推开,开口怒斥:“你怎么会有我房子的钥匙?还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居然穿成这样?”
薄纱式的半透明性感睡衣,让田罂丰满玲珑的身材,几乎完全暴露在光线之下,那布料显得多余,根本就遮不住什么。
“为什么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她都做到这样了,他还想怎样?
田罂气得踱脚,为了想要他,她脸面都可以不要,难道他还是对她不屑一顾?
“我问你,你怎么有我的钥匙?”傅学佾气得又急退数步,怒瞪着她,就怕她又扑上来。
“少棠给我的。”他的反应让田罂气得又连连踱脚,“我不美吗?不迷人吗?为什么你就不心动?”
傅学佾耐心已用尽,“就算你美、你迷人,那又怎么样?跟我何干?”
“你……”田罂不想认输,其实她早已彻底被打败,但她就是不想认输,刷地一声,她扯破了自己身上的薄纱,让美妙动人的胴体完全的展现在傅学佾眼前,“求求你抱抱我,我只求一夜,学佾,只要一次就好,你抱我一次,好吗?”
傅学佾鄙夷的看着她,不为所动。“把你的衣服穿上,然后离开。”
“我没有衣服,我……”田罂啜泣了起来,瞧瞧她多笨,为他,她都做到这等程度了,他却视她如敝屣。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只给你三分钟,你如果不马上穿好衣服,等一下我还是一样把你丢出门外去。”看都不看她一眼,傅学佾气极了,气好友怎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果然,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他的雨薇……
才想到她,她怎就马上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呢?
傅学佾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看着刚推开门,却惊愕的僵愣在门口的人儿。
随着他的目光,田罂也很快发现了邹雨薇的突然出现。
或许是出于报复的心态,或是不甘心竟然有另一个女人,可以掳获傅学佾的心,她娇嗲出声,媚态十足的走向傅学佾,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
“走嘛,你刚刚不是说比较喜欢进房间里去做?”
她的话似一道急雷,劈得雨薇的灵魂出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学佾见她怔愣的站在门边,脸上血色全失。他该上前去解释的,田罂和他,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然而,他没有,他全身僵住,想起了学健的话。
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除非他想永无止境的陷入,像他的父亲一样,最后死在女人的手上。
因此,他只淡淡的瞥了雨薇一眼,随即转向田罂,在她诱人圆翘的臀上用力拍了下。
“你先进房去,弄热你的身体等我,我马上就来。”
雨薇浑身一震,不敢相信亲耳所闻。
如果亲眼所见的震撼,还不足以叫她相信方才在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他现在的话,已足够教她心碎,也狠狠的捅了她一刀。
她颤抖着身子,骤然转身朝外飞奔。
见人消失,再看着傅学佾的神情,看着他眼里那份决绝,田罂朝着天花板一叹。
她,放弃了,永远的放弃,这个无心又无情的男人,她不相信世间还有谁可以掳获他的心。
“好了,我要走了,你不介意借我一件衣服吧?”
他没回答她,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踱到吧台找酒喝。
看着他的背影一眼,田罂一叹,到房间里取了件衣服套上,又折回客厅来,“那种单纯的小女孩真可怜,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但现在我能确定,你真的是个坏男人,坏得连这种女孩都舍得伤害。”
他仍抿紧双唇,不打算理她。
田罂睇了他最后一眼,“真希望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可以让你痛苦的女人,好好的折磨你一下,为我,也为方才的那个女孩,好好的讨个公道。”
“你说够了没?”傅学佾抬起头来怒瞪她。
“我……”本还想再继续往下说,但田罂突然有点畏惧起他的眼神,“我才懒得再说什么,像我这种女人,一点也不怕伤害,遇到你这种男人,顶多伤心个几天,我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不过方才那个女孩就不同了,那种伤害,可能会持续一辈子,所以,我现在才发觉,你真是个没救的男人!”
说完话,她也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看着被她顺道合上的门板,看着一室的冷清,傅学佾仰首灌下一杯烈酒。
是吗?会是一辈子的伤害吗?会吗?对于她?他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孩,邹雨薇。
他不知道。
但,至少他能肯定,这辈子,他注定忘不了她。
雨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傅学佾的住处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街上闲逛了多久,天空下起了雨,天气变得冷凉,但对于温度,她已失去了感觉。
就这样,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一个又一个的路口,从人群拥挤到人潮稀疏,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世界崩了、塌了,心碎了,不再完整。
永远都不再完整。
走到一个路口前,她突然觉得头好晕,身体好热,肚子也好痛,痛得她脸色发白,痛得她弯下腰身来,抱紧身体。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吗?”一对路过的情侣,好心的问。
“我……”雨薇想开口说话,却惊骇的见到自己的裙子,不知何时竟让鲜血给染红了。
“小姐、小姐,你忍耐一下,我们帮你叫救护车。”好心的情侣似乎也发现了。“还有,给我电话号码,我们马上通知你的家人。”
雨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在陷入昏迷前,她喃念出一组号码,那是方煦嬉手机的号码,她需要她,好需要她。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雨薇也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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