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是不是终于开了窍？”
忙着准备结账的小香，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审视着神清气爽的韩璟媃。
从三天前她修了眉也做了脸，并将一头鸟窝整理成有型卷发的天大改变后，今天的她竟然还上了淡妆。
“没……没有，只是……想变个造型。”前三天的那顿午餐后，她终于学会要怎么回避与郑淳渊有关的问题了。
不过这不是她自己领悟，而是那一票男人对她一个多小时的耳提面命后，才终于教会她怎么去对外人“说谎”。
“感谢天，你终于愿意正视一下自己的仪容了。不过你得小心咱们的店花，你要是打扮得太招摇，影响到她一丝地位的话，小心她到时候来整你。”小香不禁抖了一下。
一直都是B3之花的谢臻谚，凭着她出色的外貌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为她吸引了数不清的追求者，也为诗诺小铺带来难以计数“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顾客。
但只要在她的地盘，有人敢去抢夺她的风采，那楚楚可怜面具下的真实个性，就会逼对方辞职或是转楼层去。
“你想太多了，我再怎么装扮也不会影响到她一丝一毫地位的。还有，你小声一点，她要是等一下临时走过来听到了，咱们俩就惨了。”她将手上的收银盘装上收款机，给了小香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璟媃，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三天来心情特别好啊？”
“因为……”郑淳渊到香港出差了！她差点脱口而出，还好那三位男士训练有佳，没让她破功。
“因为我中了统一发票。”呼！这也是他们教的。
“难怪你会去弄头发跟造型。”
“对了，谢臻谚她有要调班吗？”赶紧转移话题，这是预防追问的妙招，这是那个叫安弦韦的教她的。
“好像没有，不过她高兴调就调，所以咱们最好还是绷紧皮，以免她大小姐一个不高兴，我就得上全班上到腿断了。”
“上全班实在可怕，那会……”突然响起的电话声，让韩璟媃抖了好大一下，因为这个来电铃声是郑淳渊来电时才会出现的。这已三天未响起的声音，让她的心紧紧的揪了一下。
“小香，我去里面接个电话一下。”在看到小香点头后，她随即飞奔到工作室去接电话。
“你今晚请假，我已经准备离开中正机场了，大约两小时后到家。记得！我到家时要看到已经打扮好的你，我要验收你这三天的成果。”电话那头小小声又有点发抖的“喂”，让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听到她的声音，就让他联想到缩在角落小声喵喵叫的小猫。
“验收？可是我才刚到公司，今天晚班只有我跟另一个同事，我怕……”郑淳渊的声音不疾不徐，也没有特别严厉，甚至于可以说是平稳好听，但听在她的耳里，就是让她的身体抖个不停。
“所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今晚请假了，在我的印象里诗诺小铺的营业额不低，人手也不少，随便找个同事代班应该不成问题。”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我……我不方便请假。”
她不是故意去悖逆他的意思，而是谢臻谚的脾气更让她害怕啊！上一次她为了去飒雅别馆做SPA请假的事，已经麻烦一次同事了，现在临时要找同事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而且小香才刚下班，要是再让她代班就太残忍了。
“我对你说过了，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次相同的话，我的忍耐极限只有一次，现在，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不自己请假，我会直接打电话请你们店长来为你代班，两小时后见。”他挂上了电话，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完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霸道的人啊？”她握着已传来断讯嘟嘟声的手机抖个不停。
“璟媃，你没事吧？”小香走进来看到一脸苍白的璟媃，忧心的过去查看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怕今晚又要临时请假了，但是……”
“我帮你代班吧！”她拍了拍韩璟媃的肩膀。
璟媃鲜少迟到早退，再加上她脸色有异，她相信璟媃一定有什么紧急的事，才会决定请假。
“小香，你已经上了早班了，再接着上你会受不了的。”她心里虽然很感谢好友的贴心，但如果只是为了郑淳渊一个狗屁霸道的要求，就让已站了大半天的小香再加班，那么她宁可去违抗他的要求。
“你们俩在拖什么啊？我千辛万苦的忙着招待客人，结果收银台却没半个人去负责结账？”谢臻谚瞪着一双美目，不满的瞧着在工作室聊天的二人。
“谢臻谚，你可以自己结……”
“唷！璟媃，在讲手机啊？该不会是交男友了？难怪你终于肯稍微打扮一下自己，原来是有个不长眼的男人看上你啦！”谢臻谚看着韩璟媃手上那支最新款的高价位手机，一边的嘴角扬起轻蔑的微笑，这不长眼的男人看来还挺大方的。
“臻谚，对不起，我临时又有事可能要请假，所以小香才会跟我讨论代班事宜，不是故意要让你忙不过来的。”她赶紧扯了扯小香的手，以免小香因为她而跟谢臻谚起了冲突，届时为了自己的事而害得小香被谢臻谚给恶整，她可是过意不去的。璟媃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谢臻谚鞠躬道歉。
“璟媃，你干什么那么低声下气的，你……”
“小香，不值得为这点小事给你自己惹麻烦。”她再度打断小香险些脱口对谢臻谚的不满。
“没关系，今天晚上交给我来就好，反正小香已经上了早班，而且今天又不是假日，我可以忙得过来的。你快去吧！璟媃。”谢臻谚一把将韩璟媃从小香身边拉过来，对着璟媃笑得很甜。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及眩目的笑颜，让韩璟媃一时看傻了眼，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没听错吧？你要自己一个人来？你愿意自己去结账？清理工作室？烘焙饼干？”小香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谢臻谚从来不愿意做这些事的，顶多是为了跟客人多聊几句，而去帮该位顾客结账，但现在她竟然会愿意为璟媃代班？
“是！偶尔帮同事代班又有什么问题呢？更何况……咱们璟媃看来有很重要的事唷！当然要帮她一次，别让等璟媃的人等太久啊！快去啊！璟媃，别迟到了。还有小香，你也累了，快回家休息，我忙得来的。”谢臻谚轻搂了她的肩膀，眼里溢满了关心与笑意，但她从璟媃听到她话的反应看来，很确定她应该有男人了。
同事爱？不！她才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来帮这两个蠢女人，只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会看上这只丑小鸭。
如果可以，偶尔抢丑女的男人来玩，应该也挺刺激的。
顺着修好的眉型画就好，不要画太重，轻轻的描着就可以了。然后，唇油不要涂太多，要记得抿一下……
她一边记着造型师要求的步骤，一边拿着桌上由她贴上方便辨识的标签的瓶瓶罐罐，努力的往脸上东涂西抹。
她抬起头检视了一下后，又继续低下头找着化妆品，再来是……她听到郑淳渊汽车回来的声音了。
韩璟媃紧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一次检查自己的脸，她完全照着“她专属的造型师”Linda交代的每个步骤去执行。
这个Linda是那个卓元勋加派给她的。
原本郑淳渊安排的仅有芳疗师及一个发型师帮她整理头发跟保养皮肤，结果那姓卓的男人竟然说什么……她这样子还是伤眼睛，基于手足爱的原则，又为了大家的眼睛健康，所以特地动用人脉，聘来某天后的化妆师，连三天疲劳轰炸式的教她怎么样化妆打扮自己。
“韩小姐，少爷请你下楼了。”陈妈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我马上下去。”天，他回来了。她赶紧抓了抓刘海，将发流顺了顺后，缓缓步向房门。
可以的！她一定办得到的，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不过就是简单的做了个造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考试。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准备打开房门的那瞬间，房门竟硬生生的撞上她的脸。
强烈的晕眩感让她后退好几步，甚至于站不稳而整个跪到了地上。
“平身！”他的嘴角冷冷的扬起，没想到三天不见，她一见他就来个跪拜大礼。
虽然他知道方才开门所碰到的障碍物是她，更确定她跪在地上的惨样是拜他所赐，不过看到韩璟媃那傻乎乎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不好笑，你是全世界最坏的人。”她伸手摸着刚才第一个中奖的鼻子。喔！痛死了，而且她的头还有点晕晕的，而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韩璟媃忍不住瞪向那位仍带着笑意的男人。
“我坏？应该是你太蠢吧！”他伸出大掌要拉她起来。
当她把手放到他手里时，意外发现她的手好小好小，而且软软暖暖的，他不禁好奇起她的身体是否也一样柔软温暖。
郑淳渊的手稍稍使力，将她拉起，没想到韩璟媃也借他的手使力往上爬，两个力量加乘，她的身体就飞奔……不，应该是飞撞上他的胸膛。想当然尔，中奖的又是那可怜的鼻子。
这一撞可不轻，韩璟媃的眼泪马上痛得飙出眼眶，整个人差点又往地上跪去，所幸这一次有郑淳渊的铁臂好心的圈住她，没让她真的跌下。
“你一定是故意的，我就算那时候没被你的车子给撞死，迟早也被你恶意虐待死，我……”咦？怎么有东西滑到她嘴巴？
她伸手一摸，血！
“哇……我流鼻血了，都是你，你太过分了。”原本就已泪眼汪汪的她，发现鼻子竟然给撞到流血后，再也忍不住哭得淅沥哗啦。为什么她今天会那么倒霉？她可怜的鼻子竟连续遭殃两次？
“被我车子给撞死？你可能又忘了是谁撞谁了。”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她那虽然小但还算挺的鼻梁，另一只手把她那往后仰的头往下压。他的手臂往内一缩，她就整个被他给锁进臂弯里。
她不解的看向他，哪有人流鼻血还把头压低低的？更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现在竟然在他的怀里？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流鼻血仰头是过去错误的观念，你难道希望离开血管接触过细菌的脏血流到你的脑袋里，到时候脑充血甚至引发败血症而死吗？”前半是真的，后半是他掰出来骗她的。
看着她那摇了几下又乖乖低下头的模样，他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三天在香港净是尔虞我诈的商场斗争，另外，他跟东方隽那小子见了面，再度商讨东方家族里一个秘密丑闻所衍生出的悲剧，这原本就令他沉重，没想到连睡在床上的女伴，也怀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机不断巴结着他，令他产生了厌烦。
原以为回到家看到那又蠢又笨的“黄脸婆”会心情更糟，但不知为何，今天看到她的傻样，所有的不快竟一飞而空。
她的单纯让他露出这三天来发自内心的笑容，对她似乎也没像过去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不断猜测着是什么造成他对她观点的骤变，难道……是跟她的发型改变有关？
她那一头蓬燥的鸟窝头，已烫染成柔顺的深棕色卷发，还剪了个很可爱的小刘海在额前，看起来顺眼多了，只是那一脸妆已经哭花了，而且她的鼻唇间还抹出一条血迹，让他没有办法验收她的脸是否有改变。
“油点透！谢谢尼的好西，我计几乃就好。”她移开他越捏越大力的大手，改由自己来捏鼻梁。
“你说什么？”他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手上沾上的血渍，他仅是搓了搓手指。
“我说有点痛，谢谢你的好心，我自己来就好了。”她微微放开自己的手，发现已经没有流血后，忍不住抱怨的看向了他。
拜托，他是男生耶！用这样的力道捏她的鼻子，是想害她鼻子断掉吗？
“嗯咳！血止了吗？”
放下手的她，让他将她哭成小丑脸的模样看得更清楚，差一点又笑出声音来，只好连忙用干咳来掩饰。
“没流了。”她微嘟着嘴，满脸狐疑的看着郑淳渊。不知为何，今天的他似乎有点不一样，比较温和，也比较平易近人。
“那要不要清清脸上的五彩缤纷后，再重来一次？让我能客观的验收你这三天来的成果？听说除了我为你安排的芳疗师跟发型师外，有个鸡婆鬼竟自己砸银子，帮你请了天后级的造型师来帮忙，所以我很好奇她是否能化腐朽为神奇。”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仍一脸狐疑的她。
“五彩缤纷？”她转过头去看镜子，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又掉出眼泪。现在眼线全晕开了，还流出一条黑色泪痕，再加上鼻子旁又抹出一条血渍，别说漂不漂亮了，光看到方才辛苦了一个多小时才化好的妆全毁成一团，就够她难过了。
“别站在那儿发愣，快去洗把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代表我有时间陪你在那边哀悼你的妆容。一路舟车劳顿，我有些倦了，若你再继续发愣，就别怪我在这边直接睡下。”
他故意扯松了领带，双肘撑在腿上，这让原本看来冷漠严肃的他，变得轻狂不羁。
韩璟媃被吓了不小的一跳，过去见他总是严肃冷漠，不然就对她又凶又不耐烦，可今日的他竟然多了些温柔，多了些亲和，多了些……很像想把她吃掉的感觉。
好笑的看着神色惶恐的她飞奔进浴室，他的视线落到床上一本很大本，除了写着Paint这英文字外，毫无任何图饰的绘本。
他翻开了厚重的素面牛皮纸，与朴素外在截然不同的华丽内容，给了他莫大的意外。
原以为会是一些漫画或素描类的绘画，没想到落入眼里的，竟是如童话般色彩丰富且画风细腻的色铅笔画。
在资料调查中，他明白她是商业设计系毕业的，但从不知道以她的脑袋瓜子跟笨拙的身手，竟能画出这般令人惊艳的美丽画作。每一笔每一划都如此流畅且充满了生命，纸上的一草一木，仿佛都会随着微风轻轻舞着枝丫，而画里的动物及人物个个都栩栩如生。他忍不住伸手轻抚画里的松鼠，在她的笔触下，那松鼠的尾巴仿佛柔软得像朵云。
他的手指一页页的轻翻着，思绪已被深深带入她的绘画世界里。
虽然她的绘本里没有一言半语，没有任何华丽的诗词短文，但他竟能跟着一页页的画，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的手竟像魔法师般神奇，画出了一篇篇生动美丽的故事，而且令他……爱不释手。
“为什么你不走画画这条路？”他看向甫走出浴室，还拿着大毛巾擦脸的韩璟媃。
“画画？”她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这个！你画得一手好画，甚至于可以说是天才了，但为什么不走艺术这条路，反而窝在百货公司的小店铺里卖饼干？”他晃了晃手上的绘本，他看了她的东西，并不打算隐藏。除了是知会她他已经看了这绘本外，他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放弃当个画家。
“梦想跟现实是不同的。更何况要努力实现梦想的同时，你必须有与现实世界残酷抗衡的勇气及资格。我有勇气，却没有那资格。”
虽然他没经过她的允许就翻了她私人的物品，但不知为何，她很乐于与他分享那绘本里的世界。
“在我看来，你绝对有足够的资格去创造梦想，这样的作品不是每个画家都能画得出。”
他露出赞赏的眼神看着她。虽然此刻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但他发现在讨论画画时，她的眼里闪耀着光芒，那光映得她闪闪发亮。
“谢谢你的赞赏。我说的资格，其实是现实世界的衣食住行，毕竟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我还有一个奶奶要照顾。我可以饿肚子，但她不行！一个创作者要熬过多少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经历多少次的挫折及失望，才能熬出一片天，甚至于有些人盼了一辈子也盼不到被认同的那一刻。
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不敢去幻想有一天奇迹会降临在我的身上。所以我选择一个能让我跟奶奶不饿到肚子的工作。至于画画的梦想，我没有放弃过，只是现在，暂搁在我心里。”
她的眼眶含着泪，回想起刚毕业时找不到工作，眼看着奶奶的老本及她打工存下的钱一分分耗尽，最后她收起了梦想，投入现实世界的这一段过去，她的心仍是酸酸痛痛的。
“这不像是你的智商所能说出来的话，这……”他晃了晃手里的绘本，“也不大像从你手里画出来的图。”
看着她失落的模样，他决定暂时转移这话题。
“你……你好没口德！这样好了，不然现在我来画你，亲眼看到后，你就相信了吧！”她嘟起了嘴，不服气的抢回他手中的绘本。
哪有人这样的，难得夸她一下，让她轻飘飘飞上了天，结果飞一半又一脚把她踩回地上。
“改天吧！我有些累，现在我比较想验收你的成果。”
他看向已洗干净脸的她。他不得不赞叹现代科技的发达，虽然才短短三天，并没有让她马上就从丑小鸭变天鹅，但连三天密集的保养跟头发造型，让她的确变得不同。
黑眼圈淡了许多，连那些小痘痘也不见了，皮肤已变得透亮许多。少了深深黑眼圈的她，又修了个秀气的眉形后，那双深邃的眼已渐渐出现该有的美丽，只不过那小鼻子现在红彤彤的，让他觉得有些滑稽。
“你这样看我，会有点不公平，可不可以给我一小时化妆？”她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要是他越看越不满意，终止合约关系要她赔钱，那等于是要了她的小命。
“不用化妆了，我在看你有没有按那些人的要求，去保养自己的皮肤。目前看来勉强合格。”
“呼！吓死我了。”听到他这番话，她才稍稍松了口气，瘫坐在化妆台的椅子上。
“过来我身旁。”他的声音，懒懒的。
“我？”他正坐在床上，这样好吗？
“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让我一句话说两次！”他眯起了眼，看向一旁的她。
“你不是很累了？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睡？”她一步步小心害怕的往床边走去，一边用着那群男人教她的转移话题大法。
“这原本是我的房间。”为了让一切更真实，他连夜整理并将自己部分衣物移到客房，就是要让她习惯这主卧房的一切，让爸妈相信她是这房里的另一个主人。
“难怪有男生的衣物在里面。”她曾经偷试穿一次里头的男性衬衫，那时候她活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般不协调。
“里面的衣服，听陈妈说你都没穿过，从明天起，陈妈会把你原本的所有衣物都收到储藏室。你所有的衣着配件，都只能穿柜子里的，包括……贴身衣物。”
已经给了她几天的适应期，也大致打理好她的容貌，接下来就是她的衣着品味。
他那比谁都精的老妈，最了解他对女人品味的要求，如果璟媃的穿着打扮没有名媛该有的气质，马上就会被她识破。
“我不习惯穿那么好的东西，而且你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尺寸了？”
说真的，她有偷偷把玩过几个包包，也偷穿过他的衣服，不过对那些丝质高雅的女装，她可就不敢碰半下了，因为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那些天价的衣物。
“以我对女人的了解，猜你衣服的尺寸不是难事。”他将站在床边的她，一把拉到他的大腿上，让她整个人背对着他坐在怀里。
“你……”她吓得浑身发抖，扮演未婚妻该不会连……连男女间的事都要跟着演吧？两人关在房里别人又看不到，这应该没必要吧？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我？呵，我不会碰你，但你必须开始习惯我们间的亲昵举动，否则像你这样的反应，我想连个小孩也不会相信我们是未婚夫妻。虽然我不会跟你发生关系，但像牵手、拥抱，还有亲吻，你必须学会。”
他俯下了首，轻嗅着怀里的她，虽然没有令人目眩神迷的名牌香水味，也没有化妆品所带来的粉香味，但她脸庞那清洁过后的淡淡洗面奶香，蕴着她的体温，形成一股温暖甜蜜的味道。
那是一股莫名吸引着他的香味，是与她那单纯个性互相呼应、专属于她的芬芳。
被吓个半死的韩璟媃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个未婚妻角色绝对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单纯，虽然可以免过床笫之事，但什么亲吻、拥抱，这真的是她还无法去适应的事啊！
“听到了吗？璟媃。”他轻喊着她的名字。
“有……我有听到。”不知为何，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竟听得她全身酥麻麻的。
“现在起，叫我淳渊，不过，若是你想要叫亲爱的、宝贝，甚至于……老公，都可以。”他很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她在颤抖，他将她转向自己，让她的脸正视着他。
“我选……淳渊。”她小声的喊着，这是她唯一能说得出口的，其他那些……对她而言太过强烈，强烈到她连想都无法去想。
“很好。”他将唇覆上她的，享受那没有唇膏油黏触感的柔软，攫取那青涩与羞涩的甜蜜。
虽然她没有任何响应，仅是傻傻的愣在那儿任他亲吻，但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感受，甚至可以说是喜欢她的吻、她的唇。
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才轻轻松开怀里已失去思绪能力的人儿。
“晚安了，我的艺术家未婚妻。”
他将她放在床上后，才缓缓转身离去，仅剩仿佛失了魂魄的人儿，留在房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