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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雅丹魔鬼城

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如若万物皆有生命,雅丹魔鬼城那森森白骨之上片片岁月的残骸想必早已老去。

漫天的狂风卷着滚滚黄沙凄厉的呼啸着,犹如魔鬼出没一般。“西出阳关无故人”,本已灰暗的心情面对此情此景却有了一种生命激扬的感觉,玉门关外的雅丹魔鬼城,有着魔鬼般恐怖面容,也有着生命的苍凉与悲壮。

雅丹地貌是沧海桑田最好的见证,千万年前湖泊荡漾密林高耸,而今除却黄沙没有一滴清水。如能工巧匠般的风将泥沙戈壁雕刻成千姿百态的“城池”,“魔鬼城”就出现了。中国西部雅丹地貌独居世界之冠,而雅丹魔鬼城更是其中的翘楚。与其他雅丹地貌相比,其规模远远超过了教科书中的定义,举世罕见。一座座土黄色的“古城堡”耸立在青灰色的戈壁上,蓝天白云下分外妖娆。戈壁沙浪波涛翻涌,“古城堡”就像无数岛屿矗立在汹涌的海面上,海走山飞,气势如虹。

雅丹魔鬼城最低处也有5米,最高点可达30米,点点鬼影洋洋洒洒几百米。远观其貌,像极了中世纪颓废的古城。这座风沙雕刻的城市,城墙蜿蜒,小道穿插,宫殿巍峨,广场宏大,危台高耸,垛堞分明……可谓一步一角色,一里一洞天,起伏变化间惟妙惟肖。留心观察,世界上所有的著名建筑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缩影,不论北京天坛、西藏布达拉宫、巴黎凡尔赛宫、埃及金字塔,还是莫斯科红场、埃及狮身人面像。你看它像什么,它就是什么,其中玄妙实在值得琢磨。

为何雅丹魔鬼城能聚集如此众多的“名胜古迹”?很多学者显示出了研究兴趣,当一切纯属巧合时,也许确实有奥秘存在。可惜研究无法推进,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推翻雅丹魔鬼城是自然之物。自然是雅丹魔鬼城的建造者,不需要设计,不需要计划,千百年来随意的涂抹雕刻,就能将世人完全征服。

走入魔鬼城,在奇形怪状的土丘间,人突然就会想要逃离。这里干涸的地面没有一丝生气,黑色戈壁上寸草不生。侧壁而立的土丘清晰可见沉积的层理,举目可见处都是纵横交错的土丘残骸。对于雅丹魔鬼城而言,有人喜欢它的化腐朽为神奇,有人偏爱它的沧桑味道,有人钟情于它隐隐约约呈现出的生命质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如若万物皆有生命,雅丹魔鬼城那森森白骨之上片片岁月的残骸想必早已老去。

雅丹魔鬼城鬼脸一日三变。明媚阳光下,雅丹魔鬼城一片澄净,硬朗的线条间散发着阳刚的气质;正午时分,戈壁旋风卷起几柱“大漠孤烟”,轻飘上九霄,海市蜃楼渺渺翰海似有似无,仿佛整个雅丹魔鬼城都浮于其上;斜阳西下,如血残阳下,雅丹魔鬼城一抹金黄,一会儿又是橘红,浓烈的色彩几分神秘几分威严。入夜,一座座嶙峋的土丘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乍然望去,犹如幢幢鬼影穿梭城中,令人脊背发凉。“魔鬼”也有安静的时候,冬日白雪覆盖下,魔鬼城内出现了无数个童趣盎然的“雪人”,像孩童般甜蜜地熟睡,梦里是不是在和魔鬼打仗呢?

苏醒的魔鬼是可怕的,当雅丹魔鬼城内狂风大作时,天地变色,地动山摇。狂舞的飞沙四处冲撞着,呼啸声几里外都能听到,听着无不毛骨悚然。风沙共吼,有时似魔鬼狞笑,有时似孤魂野鬼哀嚎,有时如地府群鬼乱叫,有时如人之将死的绝望哭声……漫天黄沙遮天蔽日,魔鬼城此刻实如其名。一座不能靠近的地狱之城,一座令人生无可恋的绝望之城。毫不夸张地说,夜晚逢此情景,任英雄好汉也能吓破胆。

有人说只有走进雅丹魔鬼城,才能真正理解行走在天地间的感觉。诚然如此,打量着千百年来伫立于此的土丘,感同身受。雅丹魔鬼城是怪诞的,是玄妙的,又是真实的。深沉凝重的黑色戈壁上雅丹魔鬼城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暴力而粗野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