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华佗(?—公元208年)是我国古代伟大的医学家。他擅长内、外、针灸各科,尤精于外科。他用“麻沸散”进行全身麻醉之后,可以施行剖腹割治等大手术,反映了当时祖国医学在麻醉术和外科手术方面所达到的高度成就。他提倡体育锻炼,创造了一套叫“五禽戏”的健身操,认为“人体欲得劳动……动摇则谷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譬犹户枢不朽是也。”这是我国养生学的经验总结。可惜他最后被曹操无辜杀害,他的医学著作没能直接流传下来。本篇概述了华佗在医学上的主要成就,并记载了他诊治的十几个病例,是医学史上的一篇重要文献。从传中还可以看到华佗倔强的性格和不畏权贵、不喜逢迎的精神。
“原文”
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也,一名旉。游学徐土,兼通数经。沛相陈珪举孝廉,太尉黄琬辟,皆不就。晓养性之术,时人以为年且百岁而貌有壮容。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辄愈。若当灸,不过一两处,每处不过七八壮,病亦应除。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故甘陵相夫人有娠六月,腹痛不安,佗视脉,曰:“胎已死矣。”使人手摸知所在,在左则男,在右则女。人云“在左”,于是为汤下之,果下男形,即愈。
县吏尹世苦四支烦,口中干,不欲闻人声,小便不利。佗曰:“试作热食,得汗则愈;不汗,后三日死。”即作热食而不汗出,佗曰:“藏气已绝于内,当啼泣而绝。”果如佗言。
府吏兒寻、李延共止,俱头痛身热,所苦正同。佗曰:“寻当下之,延当发汗。”或难其异,佗曰:“寻外实,延内实,故治之宜殊。”即各与药,明旦并起。
“译文”
华佗字元化,沛国谯县人,又名华旉。曾游学徐州,兼通几部经典。沛相陈珪荐举他为孝廉,太尉黄琬委任他做属官,他都不就职。由于他通晓养生的方法,当时人认为他已经接近百岁,但容貌象个壮年。又精通方药,替人治病时,配合汤剂不过几种药,心中能准确掌握药物分量,随手抓来,不再称量,煮好便饮,告诉病人注意事项,一剂药吃完病就好了。如果用灸,不过一两处,每处艾灼不过七八下,病也应时而除。如果用针,也不过一两处。进针时对病人说:“胀麻的感觉应当传到某处,要是到了,就告诉我。”病人说“已到”,便拔出针,痛也就很快好了。如若病结积在体内深处,下针用药都不能达到,需要用刀剖开的,便服下他的麻沸散,一会儿就象醉死过去,毫无知觉,于是乘机破开治疗。病若在肠中,便割断肠清洗,然后缝好肚腹,抹上药膏,四五天就好了,不痛,病人自己也不觉得,一月之间,就完全康复了。
原甘陵相的夫人怀孕六个月,腹痛不安。华佗切过脉,说:“胎已经死了。”叫人用手摸,找到胎儿位置,在左就是男胎,在右就是女胎。摸的人说“在左”,于是服汤药打下,果然打下男胎,孕妇也就好了。
县吏尹世苦于四肢烦燥,口中干渴,不愿听见人声,小便不利。华佗说:“试替他做些热食吃下,出汗就好了;若不出汗,过三天就会死去。”马上做热食,吃下之后不出汗,华佗说:“五脏的生气已绝于内,将要哭啼而死。”结果真象他所说的那样。
麻吏兒寻、李延二人住在一起,都感到头痛身热,症状完全相同。华佗说:“兒寻应当用泻法,李延应当发汗。”有人反驳他,为什么症状相同,治法不同!华佗说:“兒寻外实,李延内实,所以治疗应当不同。”于是分别给药,第二天都起了床。
“原文”
盐渎严昕与数人共候佗,适至,佗谓昕曰:“君身中佳否?”昕曰:“自如常。”佗曰:“君有急病见于面,莫多饮酒。”坐毕归,行数里,昕卒头眩堕车,人扶将还,载归家,中宿死。
“译文”
盐渎县人严昕与几个人一起等候华佗,正好来了,华佗对严昕说:“您感觉身体好吗?”严昕说:“跟平常一样。”华佗说:“您有急病表现在脸上,莫多饮酒。”事情完毕离座归家,走了几里,严昕突然头晕跌下车来,其他人扶他上车,回到家,半夜就死了。
“原文”
故督邮顿子献得病已差,诣佗视脉,曰:“尚虚,未得复,勿为劳事,御内即死。临死,当吐舌数寸。”其妻闻其病除,从百余里来省之,止宿交接,中间三日发病,一如佗言。
“译文”
原督邮顿子献得病已好了,去找华佗看脉,华佗说:“你还虚弱,还没有复元,不要做劳累的事,若与妻子同房就要丢命。临死时,将会吐出舌头好几寸。”顿子献的妻子听说他病已好,从百多里外来看他,留宿并同了房,隔了三天就发病,完全象华佗说的那样。
“原文”
督邮徐毅得病,佗往省之。毅谓佗曰:“昨使医曹吏刘租针胃管讫,便苦咳嗽,欲卧不安。”佗曰:“刺不得胃管,误中肝也,食当日减,五日不救。”遂如佗言。
“译文”
督邮徐毅得病,华佗去看他。徐毅对华佗说:“昨天叫医曹吏刘租针胃管穴之后,便苦于咳嗽,想睡觉,身体不适。”华佗说:“这是因为没有刺准胃管,误伤了肝,饮食将会一天天减少,五天之后不可救。”结果也如华佗所说。
“原文”
东阳陈叔山小男二岁得疾,下利常先啼,日以羸困。问佗,佗曰:“其母怀躯,阳气内养,乳中虚冷,儿得母寒,故令不时愈。”佗与四物女宛丸,十日即除。
“译文”
东阳县人陈叔山的小儿子两岁得病,腹泻时常先哭啼,一天天瘦弱无力。问华佗,华佗说:“他母亲怀孕时,阳气集到腹内,乳中虚冷,小儿吸了母亲的寒气,以致不能及时痊愈。”华佗开给四物女宛丸,十天就好了。
“原文”
彭城夫人夜之厕,虿螫其手,呻呼无赖。佗令温汤近热,渍手其中,卒可得寐,但旁人数为易汤,汤令暖之,其旦即愈。
军吏梅平得病,除名还家,家居广陵,未至二百里,止亲人合。有顷,佗偶至主人许,主人令佗视平,佗谓平曰:“君早见我,可不至此。今疾已结,促去可得与家相见,五日卒。”应时归,如佗所刻。
“译文”
彭城夫人夜里上厕所,被蝎子螫了手,呻吟呼叫,百般无奈。华佗叫她把手浸在比较热的温水中,终于能够入睡;只是旁人要经常为她换水,使水保持热度,第二天清早就好了。
军吏梅平得病,被除名回家。他家住在广陵,离家还有二百里,到一个亲戚家里歇息。过了一会儿,华佗偶然到了这家,这家主人叫华佗给梅平看病。华佗对梅平说:“您早见到我,可以不至于此。现在病已经很深,赶快回去还可以与家人相见,过五天就没救了。”梅平马上回家,正象华佗预计的那样。
“原文”
佗行道,见一人病咽塞,嗜食而不得下,家人车载欲往就医。佗闻其呻吟,驻车往视,语之曰:“向来道边有卖饼家蒜齑大酢,从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县车边,欲造佗。佗尚未还,小儿戏门前,逆见,自相谓曰:“似逢我公,车边病是也。”疾者前入坐,见佗北壁县此蛇辈约以十数。
“译文”
华佗走在路上,见一人患咽喉哽塞,很想吃东西而吞不下家里人准备用车载他去就医。华佗听见了呻吟声,就停车去看了,说:“路边那卖大饼的人家有蒜醋,向他要三升喝下去,病就会好。”病者便照华佗说的办,马上吐出一条蛇。他把蛇挂在车边,想要拜访华佗。华佗还没回家,有小儿在门前玩耍,迎面看见,互相说:“他好象遇见了我们爷爷,因为车边挂着这个东西。”病人进屋入座,看见华佗家北墙头悬挂这类蛇有好几十条。
“原文”
又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捉杀佗。郡守子知之,属使勿逐。守瞋恚既甚,吐黑血数升而愈。
又有一士大夫不快,佗云:“君病深,当破腹取。然君寿亦不过十年,病不能杀君,忍病十岁,寿俱当尽,不足故自刳裂。”士大夫不耐痛痒,必欲除之。佗遂下手,所患寻差,十年竟死。
广陵太守陈登得病,胸中烦懑,面赤不食。佗脉之曰:“府君胃中有虫数升,欲成内疽,食腥物所为也。”即作汤二升,先服一升,斯须尽服之。食顷,吐出三升许虫,赤头皆动,半身是生鱼脍也,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后三期当发,遇良医乃可济救。”依期果发动,时佗不在,如言而死。
“译文”
又有一位郡太守生了病,华佗认为此人如果大怒病就会好。因此收了他很多财物而不加以治疗,不久更是丢下他不辞而走,还留封信骂他。郡守果然大怒,派人追赶,要捉拿并杀死华佗。郡守的儿子知道这事,嘱咐所派的人不要追赶。太守愤怒得很,吐出黑血几升,病马上就好了。
又有一个士大夫不舒服,华佗说:“你的病很深,要剖腹治疗。但你的寿命也不过十年,病不能要你的命,忍病十年,寿数也完了,不值得特意剖腹。”这个士大夫受不了又痛又痒的折磨,一定要割除。华佗就替他动手开刀,病很快就好了,但过十年还是死了。
广陵太守陈登得病,胸中烦燥,面红耳赤,不思饮食。华佗诊过脉,说:“府君胃中有好几升虫,快要形成内疽,这是吃腥物造成的。”立即做汤剂二升,先服一升,过一会儿全部服下。大约有一顿饭工夫,吐出三升左右的虫,赤色的头都在蠕动,半截身体还是切细的生鱼肉,所害的病也就痊愈了。华佗说:“这个病过三年还会复发,遇到好的医生才可以救治。”到期果然发作,当时华佗不在,病人正象他所预言那样死去。
“原文”
太祖闻而召佗,佗常在左右,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
“译文”
太祖听说后把华佗召来,让他经常在身边。太祖患头风,每次发病,心乱目眩,华佗针膈俞穴,手到病除。
“原文”
李将军妻病甚,呼佗视脉,曰:“伤娠而胎不去。”将军言:“(闻)〔间〕实伤娠,胎已去矣。”佗曰:“案脉,胎未去也。”将军以为不然。佗合去,妇稍小差。百余日复动,更呼佗,佗曰:“此脉故事有胎。前当生两儿,一儿先出,血出甚多,后儿不及生。母不自觉,旁人亦不寤,不复迎,遂不得生。胎死,血脉不复归,必燥著母脊,故使多脊痛。今当与汤,并针一处,此死胎必出。”汤针既加,妇痛急如欲生者。佗曰:“此死胎久枯,不能自出,宜使人探之。”果得一死男,手足完具,色黑,长可尺所。
“译文”
李将军的妻子病得很厉害,叫华佗诊脉,华佗说:“伤了胎但死胎没有除去。”将军说:“近来确是伤过胎,但死胎已经出来了。”华佗说:“按脉,胎没下。”将军认为不对。华佗也就不管了,而妇人的病也逐渐好了一点。过了百余天再次发作,又把华佗叫来。华佗说:“她这脉按先例就是有胎。以前应当是生两个婴儿,一个婴儿先生下,出血很多,后一个婴儿来不及生。母亲自己不觉得,旁人也不了解,不再接生,因此就没有生出来。胎死,血脉不再进入胎儿体内,必然干枯而贴连母亲的脊背,致使背脊常痛。现在应当给她服汤药,并针一处,这死胎自会出来。”服过药,扎过针,妇人急痛,就像要生产一样。华佗说:“这个死胎已干枯很久,不能自己出来,应该叫人用手探取。”果然取出一个死了的男胎,手足完具,黑色,长一尺左右。
“原文”
佗之绝技,凡此类也。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后太祖亲理,得病笃重,使佗专视。佗曰:“此近难济,恒事攻治,可延岁月。”佗久远家思归,因曰:“当得家书,方欲暂还耳。”到家,辞以妻病,数乞期不反。太祖累书呼,又敕郡县发遣,佗恃能,厌食事,犹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检:若妻信病,赐小豆四十斛,宽假限日;若其虚诈,便收送之。于是传付许狱,考验首服。荀彧请曰:“佗术实工,人命所县,宜含宥之。”太祖曰:“不忧,天下当无此鼠辈耶?”遂考竟佗。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强,索火烧之。佗死后,太祖头风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养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杀此子,亦终当不为我断此根原耳。”及后爱子仓舒病困,太祖叹曰:“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彊死也。”
初,军吏李成苦咳嗽,昼夜不(寤)〔寐〕,时吐脓血,以问佗。佗言:“君病肠臃,咳之所吐,非从肺来也。与君散两钱,当吐二升余脓血,讫,快自养,一月可小起,好自将爱,一年便健。十八岁当一小发,服此散,亦行复差。若不得此药,故当死。”复与两钱散。成得药,去五六岁,亲中人有病如成者,谓成曰:“卿今强健,我欲死,何忍无急去药以待不祥?先持贷我,我差,为卿从华佗更索。”成与之。已故到谯,适值佗见收,匆匆不忍从求。后十八岁,成病竟发,无药可服,以至于死。
“译文”
华佗的绝技,都像这一类。但他本来是士人,而以医道作为职业,心中常感到后悔。后来太祖亲自处理国事,得病很重,叫华佗专门诊治。华佗说:“这种病一时很难治好,长期治疗,方可延迟岁月。”华佗长期离家思归,因而说:“适才得到家书,想暂时回去。”到家后,借口妻子病了,多次请假不返。太祖几次写信叫他,又命令郡县官吏催他回来。华佗仗恃自己的技能,厌恶为人役使以求食,仍然不上路。太祖大怒,叫人前往调查核实:如果他妻子真的病了,便赐给小豆四十斛,延长假期;如果他弄虚作假,便拘捕送回。于是被展转押送到许都的监狱,经拷问,本人认罪服罪。荀彧请命说:“华佗的医术的确很高明,事关人命,应该宽赦他。”太祖说:“别担忧,天下难道会没有这等鼠辈吗?”于是将他拷打,以至死于狱中。华佗临死,拿出一卷书送给狱吏,说:“这书可以活人。”狱吏怕犯法不敢接受,华佗也不勉强他,索火烧了。华佗死后,太祖头风病还是没有好。太祖说:“华佗能治愈这种病。小人留下我的病,是想以此抬高自己。但如果我不杀这小子,也终究不会为我断绝这病根的。”后来爱子仓舒病危,太祖叹息说:“我后悔杀了华佗,使得这孩子枉死。”
起初,军吏李成苦于咳嗽,昼夜不能入睡,时常吐脓血,去问华佗。华佗说:“你得的是肠痈,咳嗽吐出的东西,不是从肺部来的。我给你药粉两钱,吃了将会吐出二升多脓血,吐完就感觉舒服了。自己休养,一个月可稍稍起床;再好生将养爱护,一年便能恢复健康。过十八年将会小发一次,服了这药,不久又会痊愈。但假使没有这种药,那就必然会病故。”于是再给他两钱这种药粉。李成得药,收藏了五六年,亲戚中有人得了同样的病,对李成说:“你现在很强健,而我快死了,你怎么忍心没有急病而藏着药,以等待将来生病?你先拿来借给我吃,我好了,替你去向华佗另外索取。”李成把药给了他。过后这人因事到谯县,正遇上华佗被拘捕,匆忙之中不忍向他求药。到了十八年,李成的病果然发作,无药可服,以致死亡。
“原文”
广陵吴普、彭城樊阿皆从佗学。普依准佗治,多所全济。佗语普曰:“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尔。动摇则谷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譬犹户枢不朽是也。是以古之仙者为导引之事,熊颈鸱顾,引挽腰体,动诸关节,以求难老。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并利蹄足,以当导引。体中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沾濡汗出,因上著粉,身体轻便,腹中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译文”
广陵吴普、彭城樊阿都跟随华佗学医。吴普依照华佗治疗的方法,医好了很多人。华佗对吴普说:“人体应当经常活动,只是不要过于疲劳罢了。活动可以使食物消化,血脉流通,不致生病,好比经常转动的户枢不会腐朽一样。因此古代的仙人作‘引导’的活动,仿效大熊攀枝和鸱鸟回顾的动作,伸展腰肢,活动各关节,以求推迟衰老。我有一种健身术,名叫‘五禽戏’,一为虎,二为鹿,三为熊,四为猿,五为鸟,也是用来消除疾病,并使四肢轻健,用来当作古人的导引之术。身体不舒服,便起身做一禽之戏,微微出汗,然后扑一点粉,便会感到身体轻便,腹中想吃东西。”吴普如法实行,活了九十多岁,还是耳聪目明,牙齿完整坚固。
“原文”
阿善针术。凡医咸言背及胸藏之间不可妄针,针之不过四分,而阿针背入一二寸,巨阙胸藏针下五六寸,而病辄皆瘳。阿从佗求可服食益于人者,佗授以漆叶青黏散。漆叶屑一升,青黏屑十四两,以是为率,言久服去三虫,利五藏,轻体,使人头不白。阿从其言,寿百余岁。漆叶处所而有,青黏生于丰、沛、彭城及朝歌云。
“译文”
樊阿善于针术。一般医生都说背部和胸部内脏区域不能乱扎针,要扎针也不能深过四分,而樊阿在背部扎针深入一二寸,在巨阙穴当胸脏处下针五六寸,而病者立即痊愈。樊阿向华佗求教可以服食而对人有益的药,华佗传授给他“漆叶青黏散”:漆叶屑一升,青黏屑十四两,按这个比例配方。说是久服可以除去三虫,有利于五脏,使身体轻便,头发不白。樊阿听从他的话,高寿百余岁。漆叶到处都有,青黏生于丰、沛、彭城和朝歌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