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宠物的新生活
当宠物的日子很清闲，法劾很少回寝室睡，偶尔回来，她也早已睡着，等她醒来，法劾早就离开了，所以这偌大的房间只有洛依一个人在住。她每天乖乖地睡在篮子里，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过着安静的生活，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平静，唯一不同的就是可以和特里多玩耍，这也是基本上唯一能见到法劾的机会。
法劾几乎都不会理自己，也不说话，这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到底在想什么呢？
今天，洛依正喂特里多的时候，法劾又来到这里，洛依忙行礼，“王。”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到一边。
法劾点点头，牵过特里多打算轻松一下。
当特里多借着风飞上天时，洛依飞扬的裙角和黑发许久才落下来，唯一的朋友又和主人出去了。
孤单的洛依看着空荡荡的马厩无事可做。由于她的奇怪身份，周围的人对她的关系很微妙：她似乎是受到王的喜爱，但是王几乎不理她，一头黑发，褐色的眼睛，灵力很低，却心安理得地住在谁也不能进的王的寝室。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人们所采取的态度往往是回避。
王不理她，所有的仆人也不理她。洛依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透明的，没人能看到她，每天除了和特里多在一起的时候能哼些歌，她尽量避免出寝室，尽量不和任何人说话。眼睛追随着天上一白一黑两道闪电，靠着树干坐着的洛依很是羡慕，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法劾和特里多回到地面上时发现了正靠着大树睡着的洛依，看起来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哭累了。法劾想了一会儿，过去抱起她，放到特里多背上，自己则坐在她背后揽住她的腰，特里多很通人性地轻跑几步飞了起来。
一阵大风扑面而来，洛依觉得不能喘气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蓝天之中。没弄清楚状况的她吓了一跳，几乎栽下去。
“别乱动。”腰上的手臂加重了力道，“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依忍不住回头，正望进一双银色的眸子里，
“王？”洛依觉得难以置信，
“我还在做梦吗？”
听到她的话，法劾又想起了之前她还说自己是“月亮妖精”，不禁笑了，
“老做梦可不好，你需要清醒一点才行。”他一拉缰绳，特里多便会意的直冲向地面。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飞速放大，洛依吓得紧紧搂住法劾的脖子，将头埋进背后宽厚的胸膛里闭紧眼睛尖叫。
散发着淡淡青草味道的冰凉发丝扫过法劾的脸，特里多娴熟的在湖面上停下来，强大的风压将湖面打碎，溅起无数水花。法劾这才发现怀里的人儿正在不停的发抖，看来吓得不轻。
“好了，我们已经停下来了。”听到轻声的安慰，洛依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四下看看，确定自己在地面上了，才止住泪水：“对不起，王……我只是……”
听着她发颤的声音，法劾有些后悔，自己在做什么呀？他拍拍洛依的黑发，“没事了，不要怕。”
“恩。”洛依平静下来，她不好意思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特里多也过来蹭蹭她的脸，表示歉意。
晚上，法劾不太放心，回到自己的寝室。洛依已经睡着了，红红的炉火映着她的睡颜，看样子已经没事了。法劾这才放下心，他轻抚着着洛依的黑发，低喃着：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
真的不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什么，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似乎现在还能感受到怀里颤抖的身体和胸口温热的泪水。
算了，今天已经很晚了，就在寝室睡好了，法劾甩掉外衣倒在床上。壁炉前，洛依正在堆满枕头的大篮子里沉睡，黑发散落在白色枕头上，染上壁炉的火光，看起来比散落在特里多身上、染着月光的时候更诱人。
这么说好像不对，自己对洛依的感觉就像主人对宠物的感觉，像现在这样，主人回来，看到安睡的猫总会忍不住想抱抱它，把它放在自己身边，享受它对自己全身心信赖的样子。
等到法劾明白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行动了，他轻轻抱起洛依，把她放在自己脚边，没关系，床很大，再放一个她也没有问题。
洛依没有醒来，她只是翻了一下身，完全没有被惊动。
无意间，法劾长长的银发和洛依的黑发搅在一起，黑白分明却又毫不突兀的和谐。看着纠缠的头发，法劾笑了一下，很快进入梦乡。
天亮了，一丝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射进来，照在法劾脸上，他缓缓坐起来，很久没这么好睡了，是因为他的小宠物的关系吗？
洛依还在睡，但是她翻到一边去了，两个人的头发够不到，各自散在一边。法劾有些失落，他手指动动，窗帘全部打开，明媚的阳光涌进屋里，洛依感到突如其来的光线，眨眨眼睛醒了，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睡在床上，而王正盯着自己。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我，” 洛依忙乱地解释着，可她怎么也不明白：就算她再怎么翻，也不可能从壁炉前翻到床上来吧！这种解释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如何能说服王呢？
“过来。”法劾伸出手来命令道，不知怎么的，看她一副把自己搞的快缺氧的样子，他就很想抱抱这只不止所措的小猫，好安抚她。
洛依依言爬到法劾面前，法劾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抚摩她漆黑冰凉的长发。滑顺如丝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几乎上瘾。
洛依战战兢兢地爬在法劾胸膛上，动也不敢动，不知道主人会不会生气。没想到他好像没有生气，而只是摸自己的头发。感到他温暖的手掌穿过自己的头发，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这种舒服的感觉让她再也坚持不住打个哈欠，好困啊……
感到小宠物的身体不再僵硬，而且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法劾才知道小东西爬在他身上睡着了，简直跟猫没有两样嘛！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体温不是很高，感觉有些凉，不像别的女人热热的温度，这样让他感觉很舒服。
“王，该议事……”推门进来的管家吓了一跳，王正半倚在床头，而洛依爬在王的怀里，两个人似乎都睡着了。
并不是被这种姿势吓到，主人抱着宠物睡觉，这再正常不过了，一丝****都没有的单纯。吓人的是王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还在睡，要知道他平时他一开门王就醒来了，也就是说，王从未在任何人前睡着过。
法劾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管家会意，关上门离开了。王不用仆人服侍，一直都是自己动手。法劾尽量放轻动作，但洛依还是醒了。
“王？”她很快情形过来，爬起来。
法劾点下头走进浴室。不知怎么的，那声“王”让他喊的他很不高兴，究竟为什么，直到他出来也没弄明白。
洛依完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头一次醒来王也在，该帮忙拿衣服吗？还是做什么？可是王都自己收拾好了，怎么办？
看着僵在那里的洛依，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来帮我梳理头发吧。”
“是。”王总算下了任务了，洛依拿起梳子放轻力道，缓缓梳理着那一头长及脚踝的银发。纯正的银发，又长又光滑，隐含着强大的灵力，洛依又羡慕又敬畏地将长发梳齐，“好了，王。”
“不要再叫我王了。” 法劾直觉地开口，可是，那叫什么呢？
“叫我‘主人’就好。”反正她是宠物嘛。
“主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洛依还是恭顺地该了口。
“恩。”这下顺耳多了，法劾毫不在意地剪下一缕头发握在手中揉了几下，银色的长发被编成了一条带子，他又摘下自己右手上的蛋白石戒指挂在上面，然后系在洛依脖子上，
“这就是你的项圈了。”有了项圈才是宠物，挂上自己的东西，才能表明这是他的宠物。
主人给她系上项圈后就离开了，留下洛依一个人摸着颈间的束缚发呆。大概是对头发过敏吧！只感到脖子上一阵阵发麻，明明就是轻的没有分量的头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它的存在。蛋白石的戒指就像主人的银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换上一件可以遮住脖子的衣服，洛依才稍稍安下心来。
又好几天没见到法劾，洛依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到了很晚的时候法劾才回来，洛依还是在壁炉前的大篮子里睡着。
最近四个部族之间有些暗潮涌动，为了平息可能的战事，布辛梅准备了一系列的宴会，试图“消化”暗潮，所以整天法劾都在同四大长老周旋，累死了。他唯一的想就是好好睡一觉。
听到动静，洛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主人？”这几天虽然见不到，但她隐约感到法劾回来又走了，原来这几天不是她在做梦。
“过来这里。”法劾将外衣解开丢到地上，又解开系住丝制衬衣领口的带子，衣服柔顺的无声滑落，红红的火光将他精壮的胸膛染上一层淡淡的阴影，洛依只觉得脸有些烫，但她还是乖乖爬到法劾身边躺下。
一如既往，法劾轻轻抚弄她凉凉的黑发，然后在她之后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洛依细心打理好主人的头发，然后用一条长长的黑色丝带系好披散的长发，法劾就离开了，很晚才回来。有时侯洛依醒不过来，有时候她醒过来，日子就这么重复着。
洛依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希望主人可以多回来，希望自己可以醒来更早一些，因为这样就可以在他身边多睡一会，可以多享受一刻他的温暖，即使只是主人对宠物的。喜欢他的味道，他的温度，每次闻到他身上不同的香味她都会很低落，这个时候摸摸系早颈上的项圈她就会平静下来。
“为什么呢？特里多。” 洛依对着特里多自言自语，特里多迷惑地甩甩鬃毛，这种复杂的感情，它不懂，但它还是舔舔洛依的脸。
“哦，我明白了！” 洛依恍然大悟，“一定是因为主人对我很好，所以我才想接近他，就像宠物一样嘛！我好笨哦！”认定自己的结论，洛依安下心来，这么想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嘛！于是洛依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温柔，她以为这就是未来的生活标准。
但是，总会有什么事情来打破，这才是生活不是吗？这天下午，法劾破天慌的回到寝室。洛依惊讶万分，可是她正在高高的窗台上看风景，一时下不来，只得尴尬地打招呼：“主人……”
法劾皱皱眉头，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
“爬那么高做什么？”真以为自己是猫啊？摔下来不痛。
“以后不会了。” 被放到地上的洛依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您怎么……”
“恩，今天有第五、六、七界的使者来。”菲锡茨并非这里的唯一国家，这个空间里共有七界，而菲锡茨是第一界，也是最强的一界，还有其他六个界，实力也不相上下，总之，七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一如亚莫雷和四大部族之间的微妙关系。当然，灵力也是其他六界的划分标准，这六界的王灵力也不弱。七界之间相互牵制，但表面上还是很亲密的时常联络感情。
法劾换上一件黑色丝制外袍，银发披散更显得光芒耀眼。他丢一条深蓝色曳地长裙给洛依：“换上，和我一起去。”
“咦？我也要去？” 洛依不敢相信问道，主人还没有带她去过什么地方呢。
“省得你爬高爬低的。”最近他的小宠物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有时候看到睡在篮子里绻一团的她，就总会忍不住抱起来放在自己身边，这只安静的小猫一副让人疼惜的样子。
换好衣服，洛依跟在法劾后面来到会客厅。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坐了很多人，空气中散发着食物的香气，萦绕着美妙的音乐。热闹的场面让洛依有些不知所措，连自己该坐哪里都不知道。法劾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然后端起酒杯和使者们继续喝酒。
虽然洛依只是安静的伏在法劾怀里，但还是引起了使者的注意，一头黑发与法劾的黑色丝袍相比，散发着毫不逊色的柔顺光泽。也许她只是个灵力很低的女人，但是她脖子上的带子有着和法劾头发相同的光泽，很明显就是法劾的头发编的，而且上面还系着法劾片刻不离的蛋白石戒指。
“这位是……”第六界的使者干脆直接发问。
“哦，我的新宠物，很听话。” 法劾下意识地抚弄着她的头发回答道。
宠物？！把人当宠物？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使者们会心一笑，端起酒杯换开了话题。
宴会持续了多久洛依并不清楚，但从她止不住的哈欠来看应该是不早了，虽然周围很乱，但在主人的抚弄下她还是进入了梦乡。
当宴会终于结束时大家才发现，第五界使者一笑，“您的宠物似乎不习惯睡的太晚呢！”
法劾点点头，抱起回寝室了，没有人说什么。因为法劾的态度如此自然，她真的只是宠物。
“唔”清凉的晚风让洛依偎向法劾寻求温暖，法劾拉好被子，把她也拉进自己一些才睡着了。
难得洛依醒来时法劾还在睡，她总算有时间好好打量他了：脸比较秀气，细长的眼睛上覆着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是略显细薄的嘴唇，一头银发到处散落。洛依悄悄抓起几缕发丝把玩着编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法劾早已醒过来，正兴味十足地注视着她的小动作。
完成了。洛依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但可惜只能趁睡觉玩，要是能全编起来一定很好看……
“我想或许我该换个发型了。” 法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吓了洛依一跳，抬起头来看到一双含笑的眼睛，似乎没有生气，“主人我……”
“替我编起来看看。” 法劾坐起来。
洛依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梳起来，这么长的头发编起来真是过瘾。法劾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小手灵活的穿过头发，很舒服的感觉，难怪她很喜欢，每次都会睡着。
很快头发就编好了，最后洛依跪在他脚边用丝带将头发系起来，“好了，主人。”
这样子看来也不错，法劾换好衣服就离开了，直到晚上才回来，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有些不稳。
“主人！”洛依忙扶着法劾坐下又端来一杯水，“您喝醉了？”
“恩。”法劾接过水一饮而尽，结果用力过猛倒在床上，把扶着他的洛依压在身下。
“主人，您醒醒啊。”动弹不得的洛依只得轻唤道。
“不要吵，我很烦，” 法劾不耐烦地撑起上身，“有时候我真觉得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延续血统，”可笑的是那么多女人都失败了，这种目的的结合让他厌烦，
“那些女人都是为了更强大才爬到我床上……相比之下，你倒是一点目的也没有……哈哈，你是我的宠物，当然不是为了我的后代，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住这里了……这还是很奇怪。”最没有目的的人陪在自己身边，他却要和目的明确的女人结合，
“不过，你是宠物，我是不会和宠物做的……但是有时候……我会很想吻你……”
“什么？”还没从这震惊的话里醒过里，法劾已经低下头实践自己的话吻上了洛依的唇。小巧的唇有着淡淡的甜味，闻起来很熟悉的味道。
她的唇像她的发，会让人上瘾……
看着倒在一旁入睡的法劾，洛依却整夜失眠，挥之不去双唇交叠的触感，尽管是个又短又轻的吻，却彻底搅动她的心。或许自己对法劾的感情不像她以为的这么简单……
第二天，法劾醒来有些头痛，该死的宿醉，身边怎么空空的？原来洛依睡在她的篮子里。昨晚好像做了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吻了洛依，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甜味……不可能吧！自己怎么会和宠物接吻呢？一定是在做梦，大概是昨天喝太多了，把谁当成洛依了。
洛依还在睡，法劾没有惊动她，换好衣服悄悄离开了。门刚一关上，洛依就睁开了眼睛，她几乎一夜没睡，瞪着眼睛看着东方泛白。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主人，只到装睡了。
一闲下来，法劾又想起了那个扰人的梦，那真的是洛依吗？自己该不会真的吻了她吧？应该不会。可是，如果真的那么确定的话，为什么自己要一直避着不回寝室呢？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自己吻的那个人，只要她不是洛依就可以了。
凭感觉去辨别是件很难的事，毕竟唇与唇有多大差别呢？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了。事情本应如此的不是吗？但问题是那夜的感觉是如此鲜活。在吻了所有可能的唇之后，他都可以判断不是。有许多小巧的唇，也有各式各样的味道，但是梦中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香味并不在这些唇里。最后反倒只剩下洛依了，但法劾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就是洛依。最后的办法只有：再吻她一次，然后把她排除。
前几天洛依收到长老托人送来的奥西花蜜，她正很开心的拿来泡茶，法劾就回来了。
“主人。”洛依忙上前施礼，努力压下心里的悸动，平静的开口。
“恩，”法劾点点头，闻到一阵香气，“这是什么？”
“长老送来一些蜜，我正在泡茶，主人要试试吗？” 洛依还是低着头。
“好。”法劾在桌边坐下，看着洛依熟练的把茶和干燥的奥西加进精致的壶里，然后冲入热水，等茶冲好时，再放入新鲜的奥西，泡个几分钟后倒进杯子里，调入少许蜜，最后再将一朵奥西轻浮在茶水上就好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气让人精神一振，再搭配几样小点心，一个下午就这么懒洋洋的打发了。法劾喝过茶就离开了，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
在处理完一大堆公文后，法劾端起一杯水，孰料水刚进嘴里，口中就漾开淡淡的味道，他下意识的舔一下自己的嘴唇，上面淡淡的奥西甜味和梦中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在惊讶中打翻了杯子，原来自己真的吻了她！自己的宠物！不是做梦！
等到冷静下来，法劾陷入沉思：其实自己一直都在极力否认这个事实，他早已知道的事实，而且他还在试图推翻这个事实，为什么？因为她是宠物，他是主人，主人怎么能和宠物接吻呢？一定是那天酒精在作祟，所以才会吻上那柔软的唇……自己在想什么呀！法劾用力摇摇头，赶走脑海里的怪念头，朝长普族献上的巫女寝室走去。
窗外皎洁的月光正在变的诡异，散发出的光芒渐渐黯淡，巫师吉森盯着只发亮不发光、好似夜空中大裂口的月亮喃喃道：“月动开始了……”
所谓“月动”就是指月亮的变化周期，但并不是月缺月圆，而是一种内部变化，这种变化对灵力是有影响的，而且灵力越高强的人所受到的越会受到牵制。
“月动”分两种：“强月动”和“次月动”。
听名字就知道“强月动”的影响力大，但它持续时间较短，大约每五百年持续十五天左右，对七界的人影响虽然普遍，但造不成什么波动。
这个“次月动”才是真正威力十足的。之所以叫“次月动”，并不是因为比较弱，而是正好相反：因为频率太高，灵力不高到一定程度根本感觉不到。这对像法劾这样灵力高强的人产生的影响是巨大的。尤其是“次月动”大约每五千年才出现一次，虽然真正强大的影响只有一个晚上，但会影响到什么程度是无法估测的。也许弄个不好，唤出内在本能也未可知。
“不出什么事就好了。”吉森放下手中的星盘喃喃道。
“呼”，法劾疲倦地从长普族的巫女身上下来，巫女满足地爬在他的胸膛上卷着他的银发把玩。往常法劾是不会理会的，他会睡觉。
但是今晚有些不同，他觉得身边的女人身体温度高的有些炙人。不顾长普族巫女哀怨的神情，法劾一把推开她，进浴室冲凉，这才觉得舒服一点。他随便抓起衣服套上，朝自己的寝室走去，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背后的月亮已经完全隐去了光芒，像个苍白的水晶球挂在那里。
推开门，法劾甩掉长袍，倒在床上。
洛依醒了过来，“主人？”今天壁炉里的火熄掉了，月光又暗淡，看不清楚东西，刚才进来的应该只有主人。
“恩，过来吧。” 法劾解开头发，有小宠物应该就能好好睡一觉了。洛依像平时一样，乖巧的窝在法劾肩下，并在主人的抚弄下很快入睡。
但是法劾还是睡不着，他被淡淡的奥西香气搅动，不由自主得想起了她柔软的唇，指间冰凉的发丝，微低的体温，这一切都在挑动他的理智：她不止是个宠物，还是个女人。
尽管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躁动，法劾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上了那困扰他好久的唇，和记忆中一样的小巧柔软，带着淡淡的甜味。本来打算浅尝辄止的，没想到自己竟会想进一步深入，而且这个念头无法阻止，他也并不打算停止。
感到唇上的压力，洛依睁开了眼睛惊恐地发现主人正在亲吻她。正当她想开口说话，法劾的舌头灵活地进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霸道地侵占她每一寸口腔。洛依震惊到忘记呼吸，在窒息之前被法劾发现，他抬起头，一双银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呼吸！”
洛依直觉地喘口气，但这口气还没进到肺里，法劾又低下头，完全含住她小巧的唇……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洛依又再次陷入“缺氧危机”，忽然一口炙热的气被法劾硬“塞”过来，洛依不得不全吸进去好缓解一下，谁知道听到法劾的笑声：“很奇怪，你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捉弄你一下。”
这一切都只是捉弄吗？洛依从没觉得九月轻柔的夜风如此冰冷过，她挣扎着要离开法劾的双臂，却被更紧的钳制住。耳边掠过一阵酥麻的气息：“原本是想捉弄你的，现在却把自己捉弄了。我的宠物，这本来是不应该的，但是，我想……要你彻底成为我的。”
还没弄清楚这一切是不是苍白月亮的玩笑，洛依已经呆住了，她望着主人燃烧的眼眸，她有些害怕，这不是原本的主人，“主人……”
话被法劾吻去，他炙热的吻一路向下直到脖子。洛依还是穿着可以遮住脖子的衣服，法劾嗤笑一声问道：“怎么了我的小宠物？不喜欢这个项圈？还是不习惯我的头发……”抬手撕裂碍眼的衣领，银色的项圈和蛋白石戒指就像暗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法劾低头含住戒指，舌头却在项圈周围打转，惹的洛依一阵轻颤，不由得低叫“啊！”好丢人！自己怎么可以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洛依刚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却被法劾先一步把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上：“叫吧，我的小宠物，后面，你会叫的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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