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胭脂看情况不对,就忙将身子扯到了一旁,随即说了句:“免礼,不用跪了。”
“下官薛理见过钦差大人,谢钦差大人免礼之恩。”小老头说着,膝盖就要再次弯曲。柳胭脂忙又问了一句:“此案调查的如何了?”
“回钦差大人,已经有了些眉目了,据下官初步估计是情杀。”小老头说着,稀稀疏疏的眉毛跟着皱了皱。
“情杀,可找到了那嫌疑人?”柳胭脂再问,完全是照着电视上的那些路子走。
“回钦差大人,根据受害人的父亲萧屠户所言,下官已经将嫌疑人捉拿。只待回到衙门,稍加的询问此人的犯罪过程,便可以了解此案。”小老头说着谦卑的笑了笑:“到时候,还要请钦差大人到堂听审,若下官有不当之处,还望大人多多的指正,下官必将细心聆听,绝不敷衍。”
柳胭脂只觉得那些恭维的话听的自己耳朵生疼,胸中反胃,随即摆了摆手,上了阁楼。阁楼上那受害人淑玉还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只被一片从床头上扯下来的布帐遮掩,一双白皙的小脚露在外头。再往前看去,是受害人的头部,因头发散乱,所以暂时也看不清楚受害人脸部的表情。柳胭脂强压住胸口的呕吐感觉,又问了一句:“可曾检验过了尸体,仵作现在哪里?”
“小的徐明,正是此县的仵作。”一土布青衫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拱手对着柳胭脂说道。
“可曾详细检验过,此人是因何而死?”柳胭脂虽然肚中无才,可到底也是在现代看了百二八十部的刑侦电影,所以该装的时候也知道如何去装。
“回钦差大人,死者身上共有致命伤口两处,一处是死者的脖颈,小人在那里发现了很深的勒痕,想必是被歹徒用那撕破的蚊帐所致。另外一处在死者的头上,共有几处细小的圆孔,目前被何而伤,伤不清楚。”仵作说完,就退到了一边去。
柳胭脂思索了一番之后问道:“依你刚才所说,这死者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也有可能是被人用不致命的凶器直接刺进头部而死对吗?”
“大人明鉴,小的正是此意。”徐明将头垂了下去。柳胭脂也将捂着鼻子的手松了开,念念叨叨的说着:“若死者是生前被人勒死的,那么毕竟要用绳索,棉帛之类的凶器由前绕到脖颈的后面,然后在左右耳朵的后面相交。此时死者的面部会呈现深紫色,眼睛闭合,嘴唇会因为呼吸困难而张开,手会因为挣扎和呼吸困难而成拳握状,牙齿亦会显露在外。”
仵作听柳胭脂说的详细,随即上前附和了一句:“大人说的不错,若是被勒死之人,则会呈现此等症状。”
柳胭脂呵呵一笑,随即又问道:“你可曾检查过死者的喉咙,她的舌头是否是抵在牙齿上,而喉咙下方的舌根有向外伸展的痕迹,死者的胸前可有口水唾液流出,臀后亦可曾有粪便?”
仵作的额头冒出一丝的冷汗来,随即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小的尚不曾详细的验过,待到衙门之后——”
“还要等到回衙门?”柳胭脂的声音抬高了一些,盯着仵作的眼睛说道:“你身为仵作,可知道保存人命第一现场的重要性。死者生前所留下的痕迹,全部都留在第一现场,你回衙门之后再验,你告诉我到时候你还验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