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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蔡邕倒屣迎客

人之有礼,犹鱼之有水矣。

——葛洪

蔡邕是东汉时著名的文学家和书法家。汉献帝迁都长安那一年,他也跟随着到了长安。这时他已经59岁了,而且在朝廷里担任左中郎将,地位十分显赫。

有一天,蔡邕正在家中与宾客交谈,忽然仆人前来禀报说:有山东王粲在门外求见。古代人在家里是席地而坐的,蔡邕一听说王粲在门外求见,急忙起身相迎,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好,倒拖着鞋就往门外奔去。

在座的宾客十分惊奇,看蔡邕那样慌忙的样子,都以为是来了什么大官或者是什么贵客。所以他们也赶忙起身,肃静地站在两边恭候。不一会儿,蔡邕陪着客人进来了,大家一见客人的相貌,不禁大吃一惊,有的甚至觉得蔡邕这样做有失身份。原来客人王粲不仅年幼,而且长得十分矮小,貌不惊人,看起来就跟小孩子一样。

王粲是慕蔡邕之名,专程从老家山阳高平(今山东省邹县)步行到长安来拜访的。这时的王粲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却也是才华出众、名传四方了。

蔡邕很早就听到过王粲的大名,因此十分器重王粲。寒暄几句之后,他们便交谈起来。

这一老一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得十分融洽。蔡邕和王粲交谈时,就像跟一位同样也是德高望重、地位显赫的人交谈一样。他甚至边谈边与其他宾客说:“这是王公的孙子,很有才华,我都不如他。”“我家里的书籍应该全部供他使用。”说得王粲也手足无措,很不好意思。

此后,王粲就留在长安,他们俩经常一起谈心学习,共同研究学问。蔡邕谦逊的态度也令王粲很感动,催他上进。后来他也成了著名的诗人,与曹植并称“曹、王”。

作为当时的名流人士,蔡邕并不因王粲资历尚浅、地位低微而怠慢他,反而表现出极大的尊重,令王粲都感到受宠若惊。蔡邕谦逊有礼、奖掖后进的精神,和他对来客的热情欢迎和礼貌周到,也被后人当作待人接客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