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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困境转机

面对接二连三的坏消息。阿紫心境又回到了那种暗无天日的状态中去。直到李杨又告诉了她一个比较振奋的消息——他的一个朋友在广居路上看上了一个门面,他想与他合伙租下来做饭店生意。

周致远被老婆解救回来之后,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他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朋友那里凑了三万元钱交给阿紫。这下把阿紫弄懵了。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惯冷酷对之的周致远这回却像个害羞的孩子,低下头说:“我总不能要你的钱替我顶罪……”一句话将阿紫说的哭笑不得。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本来是你老婆。”这句话说出来连阿紫自己都感到意外。其实这些年。在心里阿紫却一直未曾真正承认过他是自己的老公,尤其在她受尽他的凌侮和折磨时。她在心里暗骂他,真是个十恶不郝的禽兽。可以说,自从她嫁给他,领教了粗暴行为之后,她就一直设想着要摆脱他。尤其是遇到了李杨并且怀了他的孩子后,这种念头愈加强烈。可是,当她听到他正处于危难时,她竟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救了他。现在,当这个法律公证书上称做自己的丈夫的男人,低垂下头,将三万块钱捧在她面前时,她却一下子心软了。甚至为他不曾把她当做自己贴心的妻子而微微气恼和失落。

周致远看阿紫生气。一下子不知怎么才好。将钱收回来也不是。给她更不知会惹出什么,只得捧着钱将手停在半空,继续说:“要不。我们离婚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

阿紫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一下子说出这句话来。

“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不过,我已经打算从朋友那里凑钱再做一份大买卖了。”看得出周致远对她是无限留恋。但他还是为她考虑着,怕自己飘摇不定的工作会给她带来连累。阿紫这一刻感动的差点没有掉下眼泪来,甚至在心里产生了一种跟他一起视死如归的念头,崭时忘记了李杨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忘记了自己今后的打算。

现在的阿紫想的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这个家整顿好,再明确一下两个人的工作去向,如果靠周致远继续开大货车,挣那点可怜的血汗钱,还清那些被人勒索的钱财,日子得清苦几年。如果阿紫再找份工作,情况会轻松一些。但是目前她得需要解决一下自身的问题。

阿紫把自己的想法跟李杨说了,李杨没有过多的提出反面意见。或许她早就知道他内心所想。虽然是自己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但李杨的态度让她感到失望。

屋漏偏逢连阴雨,打掉孩子之后,李杨又被公司炒了鱿鱼。当李杨把这个消息告诉阿紫时,有气无力的阿紫近乎对生活产生了消极的想法。甚至于对生存失去了兴趣,心境又回到了那种暗无天日的状态中去。那份刚被李杨温暖过来的心态也变得重新灰暗。直到李杨又告诉了她一个比较振奋的消息——他的一个朋友在广居路上看上了一个门面,他想与他合伙租下来做饭店生意,投资不大,也就十万来元,装修计算着花上一万来元,剩下的准备设备。饭店不是针对有钱人。而是大众品味,但比小吃部要讲究些,花样更全。面向低层打工族。经济实惠。薄力多得,不欠不拖。这种生意就是多受些累。钱来的比较快。因为广居路附近有两大集体企业,每家员工人数多达几千号人。据统计在外面吃饭的不下两千人,尤其早点在外面吃的会更多些。这让阿紫的心境略微好转。

李杨趁机更加劝说、煸动。阿紫终于因为家里的困境以及目前三人的状态带来的生活恐惧,同意了李杨的说法。

阿紫由李杨带着看了生意地点。发现真如李杨所说,商机很大。周围蒸包子,炸油条,卖老豆腐、煮方便的都是地摊,但到处挤满了吃饭的人。尤其早点。更是人群密集。李杨说,如果到了冬天,他们自然会跑到有屋子里地方去吃。阿紫点头称是。有些激动。她仿佛看见大家在寒冷的冬天都搓着手,跑向她将来的饭店里去。仿佛看见一摞摞的抄票塞满了她的钱袋。

一个星期后,李杨带阿紫见了有意向与他们合伙做意的朋友何志海,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三十岁左右的东北男人,操一口纯正的东北话。说话声音如洪钟,仿佛要把屋顶震裂似的。长一脸横肉。一副我做生意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打发无聊时光的派头,这让阿紫很不满意。但为了有钱赚的可能性。她还是耐住性子跟他谈了起来。

何志海,是李杨的同乡,据说他是一名厨,走南闯北多年,甚至于被选入北京奥运会做过菜。让中国运动员吃了他的饭多得了几块金牌,听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阿紫听着他有些离谱,以他这样大的技艺,到一个小城开个小吃部太屈尊大驾。但是,他说,给人打工缺少的是更高的精神自由和内心愉快。不如自己当老板有人格尊严。于是,决定自己开店做一番事业。恰在这时,失业的李杨打听到他的消息,便要和他合伙做个生意。

因为李杨和何志海的关系极铁,大家边吃饭边谈了投资意向,达成了口头协议:他们三人各拿四万,接利分成。但有一条件,因为何志海自己做大厨,所有他必须有一份工资,按他在其他酒店的工资的一半标准。月薪最少得两千,另外还得招几名员工,做服务员,三个人都是老板。都有权管理店员和饭店。具体到个人分工上,李杨负责员工的培训和管理。阿紫做总监。总经理最终归属何志海。阿紫对这样的分配感到不开心。但想想。毕竟是人家何志海先挑起来的这事儿。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也就只能这样了。

阿紫一回到家就忙着筹钱,自己那点私房钱花的所剩无几。加起来总共也就一万来元。上次为救周致远用去的那三万都是陈天一找人给凑的。现在账还没还上,她那里是崭时不好意思开口了。倒是李杨有几千块钱放在这里。加起来也就有两万来块钱。这样算来还差一万多。想到再向别人借钱很不好意思的。但一想到将要做店老板的兴奋又鼓动着她。终于她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