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不要爱我
16207500000031

第31章 寻找母子

“我现在只想找到她。找到儿子!”

“我是说,找到后,你打算给他们一个什么交待?”

楚浩天沉默下来。无声。

“我一定要把我的儿子接回来!”

楚浩天激动地对他的司机喊到,“我一定要把我的儿子要回来。”司机老陈以一个男人自私的心态同感的望着不停的踱步的楚浩天。并适时的加上句:“是的。毕竟他是楚家的后代。怎么能让他流落在外面呢。”

这句话更加强了楚浩天要把儿子要回家的热望,他盯着老陈的眼睛,却像是自言自语,说:

“怎么做,可以让陈天一老老实实、心甘情愿的把儿子交给我?”

“想听真话吗?”老陈也同样盯着楚浩天的眼睛问道。

“当然!”楚浩天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迫不及待的火光。

“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娶她。”老陈不紧不慢地说:“像她这样连金钱都动摇不了的女人。只能如此。”楚浩天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久久停留在某种空无的凝视中。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才缓过神来。

“也许是的。可是,这是我唯一做不到的。”其实老陈也早有所知,像楚浩天这种既注重社会地位、又性情的男人注定要伤害真性情的女人和自己。

果然如此。楚浩天那天在“滨海”意外的见了陈天一之后,开始陷入一种极度的痛苦之中。他开始在见到陈天一的周围小区四处打听,寻找。但是,几天下来。一无所获。他明白,只要是陈天一有意躲着他的话。哪怕是近在咫尺也无法寻迹。

最后,他想到陈天一自己的房子。明知道不可能,却想碰碰运气。或许有一些线索。

但没想到。一按门铃却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在楚浩天惊喜的一瞬,门开了。没想到站在面前的人竟是温和。

原来,温和自从收到了陈天一的快件后,本就不打算把房子租出去。而是自己搬进来。如期给陈天一的房子按揭存款。这样以来。即保证了陈天一如期的还款,又能相应地为她保护好房子如初的洁静。

还有,温和还可以在此触景生情般腼怀陈天一的一颦一笑。其乐和幸福,只有温和自己心里能感触。再就是。守在这里。他还能有机会等待陈天一的突然出现。男人痴情起来有时比女人还傻。所以,在一个周六的夜晚,当温和听到有人按门铃时,他鞋都没来及穿就踏踏地跑过来,没想到迎头撞进来的竟是楚浩天!

“你这个该天杀的家伙。正愁无法找到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温和的火气一下子涌上脑门儿。他撙起拳头想打过去时,楚浩天一脸无助而愁苦的样子让他瞬间有了迟毅,楚浩天便趁机走进屋来。

在他四处寻不到陈天一的影子后,便在沙发上颓废地坐了下来。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望着温和。

“能告诉我天一母子的消息吗?”

“你没有资格。”

“我有权利知道我儿子的消息。”

“你更不配!”

“配不配,那是我和天一之间的事情。容不是外人来管!”

“哪你去问陈天一本人,这里不欢迎你。”温和做了一个请出去的姿势。楚浩天见此只得忍气吞声。

“看来你也不知道她的消息。可是,我见到过她。”

温和一愣。疑惑的看着楚浩天,“在哪里?”

“就在A市,滨海,我见到过她手里抱着孩子,面容看上去很憔悴。”

温和再次一愣,心里在一阵揪痛,克制心里不断向上涌动的怒火。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只想找到她。找到儿子!”

“我是说,找到后,你打算给他们一个什么交待?”

楚浩天沉默下来。无声。

“告诉我。明确的答案!”温和怒气冲冲抓住他的衣领,“你是一个男人。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要有明确的答复才行。要不然,你就永远别想找回她。”

“我只能要回儿子。”

温和终于按捺不住火气,“嗵”的一拳打过去。“你这个畜生,你真是个畜生!”

陈天一哄睡着孩子,坐在电脑前,开始敲字。

我刚刚从外面逃回来,我又看见了他,那个依然温柔的眼睛。曾把我带入世外桃园,一个干净的长着花草和流淌着河水的地方,桃花开的花枝繁盛。仿佛是前世的一个梦境。

是我对他说。留在这里吧。永远不要走。摆脱一切束缚的人和事,离开他的家庭、妻子、孩子。他并不爱他们。他谁都不爱。他只爱自己。我让他更爱自己,我与他要离开所有规则。我和他要留住自由。永远地留在这里。

他的眼睛总是虚无。连说话也没有低气。我明白他的虚伪开始变得软弱。是他离不开外面的牵涉。任何男人。

他说他爱我。但是他脱不开现实,脱不开他的生活。他和我会失去这一切。所以,他选择抛弃我。永远。

我再也找不到他。他回到他的家,他和他的妻子联手用金钱对付我,让我把儿子交给他。只让我把儿子交给他。我不能够让自己对他说话,就如我曾经不让自己面对现实:我们彼此都已被打落原形。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晚春一定会凋谢的花瓣……岌岌可危,徒劳无功。最终走投无路,再也无生还的机会。

我终于能够说起这些事情。我无法对任何人提起。除了用文字。或者发表在未知名的书刊上,也无从让人知晓它的作者。然后,让世人去误解或粗暴的评判,都将与我无关。我只是做一个叙事者。为稿费,我要养活自己的孩子。在我孩子长大之前。我要忘记他的名字。也许我的记忆会自动删除对一个人的记忆。他已经彻底走出我的生命。

现在,我感觉到了被遗忘,被整个世界遗忘而孤身自立。但我无法被自己遗忘。所以,我只能生存下去。

现在,我只有写作。不仅是因为生存,而且还有一层高度意义的释解:它能让我保持头脑清醒……慢慢理清一些人和事,给自己一种鼓励和生存的力量所在。

楚浩天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手里握着高脚酒杯,在手里来回转着。眼睛却定定望着一片虚无,老朋友老陈坐在他的对面,可怜吧吧的望着他。却不知如何劝解。整个晚上,楚浩天一直是这样,喝下酒去就在手里转酒杯。转着转着,明白了什么似的,责令老陈把酒倒上,然后,一扬而尽。继续。周而复始。

从七点钟到这里来,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已过午夜。店里已经人员稀少。幸亏这是家刚开的饭店,人家为了招揽生意不至于过来趋赶晚归的客人。但是,老陈已经感觉老板娘走来走去,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了。

老陈小心的碰了碰楚浩天的转动酒杯的手,示意了一下时间。

楚浩天转过头来望他:“老陈。你听着。无论你采取什么手段要把陈天一找到,我要把我儿子给要过来。不能让楚家后代流落在外。明白?”老陈禁不住寒战一下。

“我会尽力帮你。但是,如果陈天一已经离开A市。我们也没办法。”

“不是。只要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肯定有办法找到她。只要有恒心!”楚浩天眼睛放着近乎凶狠的光芒。

第二天一大早。楚浩天像个游魂似的又出现在陈天一的家附近。然后,心存幻想的来到以前他们的出租屋前。开门的是一个面目憔悴、神情懒散的年轻女子。一个瞬间。楚浩天以为是陈天一,在他乍喜之时,那个女人将门“咣啷”关上了。

楚浩天不死心的又按门铃。这次出来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他凶着一副脸对着楚浩天上下看了几眼,说:“你小子大清早来捣乱。如果不在两秒钟之内转身离开,我就煸你大嘴巴!”

楚浩天说:“我不是来捣乱,我是来找人。我是想证实一下。刚才开门的那位女子是不是我要找的陈天一。”

“当然不是。她是我老婆。”胖子男人轮了轮拳头:“你小子赶快离开!”楚天浩只得做罢。但是,一连几天,他在这地方耗上了。直到那个出租房里的女子再次出现。知道根本不是陈天一。只是长相与气质上有些相似。其实那天他就知道了的。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自此。除了寻找陈天一,再也没有别的事情让他着心,楚浩天的工作和生活开始落迫。赵敏多次提醒他。但也不做过分的干涉。因为他们关键的感情危机时刻已经过去。剩下的都是如她事先预想的那样顺理成章。接下来,赵敏深知,自己要做是什么。

她不时地给楚浩天打个电话。安慰一番。时间稍久。赵敏的温柔诱导见效。楚浩天禁不住把自己内心的焦虑跟妻子说了。赵敏深解其意,且伸明大义,对他百般温柔和体恤。然后推心置腹的开导,分析。最后还是达成夫妻联盟。等楚浩天回京。他们一起想办法再找陈天一。

在楚浩天回到北京的当天。温和他们又进行了一场同学聚会,主题是,怎么帮助陈天一母子摆脱楚浩天的追踪。单靠温和自己身单力溥。所以,同学聚在一起。人多就会注意多。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关键是怕楚浩天万一找到陈天一后,就不择手段只把儿子要回来,肯定会伤害到陈天一。阿紫的饭店一直不错,所以,她精神也很好。说起话来就嗓门宏亮,她说,得想办法即使楚浩天找到了陈天一也不能让他要儿子的想法得逞。

这句话很有份量。但是,想什么办法不能让他得逞。却很关键,问题是:到目前为止大家还都没有见到陈天一的面。究竟她躲在哪里,A城的面积虽然并不大,但是一旦是有意躲起来的话,找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楚浩天在A城不是干耗了多日嘛!最后大家协议先腾出人手或出钱用一些办法,先在楚浩天之前找到陈天一,阿紫这事上愿意慷慨解囊。可惜的是李明光前段时间出差去深圳还没有回到A城。一直以来。他三教九流的人缘最好,而且歪门邪道他最清楚,想点主意找陈天一,李明光是最合适人选,大家遗憾一阵儿。且说事关紧迫。也不能死等着李明光一个人。大家应该积极想办法应对,各自散了。

温和还是感觉很无奈。依然感觉自己的孤立无援。从阿紫饭店出来,他甚至有种失魂若魄感。一想到陈天一独自带孩子艰难苦困的样子。他就感到心痛。他无法想像一个自命清高,没有工作的单身母亲会是怎样一种生活?

这些天温和天天往银行跑。他希望看到陈天的银联卡上除了每月扣除的那部分钱外会少了些,那就意味他就能多少帮助她一些。可是,一分也不少。天天如此。他痛恨自己。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毫无办法,就像她眼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抛弃而无能为力一样。

突然,在中心街一个硕大的广告牌前,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温和疾步赶过去。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并高兴的叫着:“天一!”那人吃惊的回过头来。温和失望的垂下手和眼睛。“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楚浩天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正在公司开高层会议,突然听到老陈的电话:“我们查到陈天一的住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