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我们相聚这一遭，是命中注定了的。你给了我幸福和满足。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陈天一轻轻的叹口气说：“谁让你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呢！”
一
正是暮春天气。虽然正午暖阳当照。但是傍晚时分还是有点凉气。
“我爱你。”楚浩天在电话那边说。陈天一是第一次听到楚浩天对她这样说。虽然以前她不只一次的问过他，“你爱我吗？”而楚浩天每次都是含糊其词的说：“嗳，恩”或“啊，是。”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三个字。这对陈天一来说，是莫大的幸福。可是，现在，似乎有些迟了。
陈天一的手颤动着。她拚命压抑着感情，对他说：“我更爱你！”
两人开始在电话两端沉默。只听到对方狂乱的心跳。就像远处疾风的舞蹈。
楚浩天慢慢地说：“天一。我现在想明白了。想让自己爱的人幸福。那就尊重爱人的选择。现在，我愿无条件的接受你任何一种要求。”
陈天一的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她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彻底哭出来。
“即然你这样说了。我心也就知足了。我知道你那里不好办。你如果失去事业。你将一无是处。浩天，我还是决定我和儿子离开……成全你。”
“不。天一。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不管。”楚浩天急切地说。
“我明白，你是离不了婚的。浩天，不要自欺欺人了。还是放开我们吧。我说过。这辈子有酷似你的儿子陪伴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满足了。”
“可是，能在你离去之前让我再见见儿子吗？”这句话击中了陈天一的心痛。其实她多想楚浩天刚才所说的一切是真的。是坚定的无可动摇和催毁的。可是，她知道他坚持不了。一切还是谎言还是骗局。她甚至于这一切永远不要被她看穿。而是真的她的爱人会不顾一切的娶她。要她。她会以百陪的爱疼惜他一辈子。可是，这不是她的浩天。浩天不是她的。他早已属于别的女人。别的家。也就永远不会真正属于她。这就是她所认识的楚浩天！
“儿子。不见也罢！反正走到天边他都是你的儿子！”
陈天一静静地说。
“无论如何我都想见你们一面。答应我吧。我现在某某宾馆102房间。我会一直等着你。”楚浩天挂掉了电话。
陈天一低头看电话。此刻是晚上八点钟多十分。杰克苏现在出门会见他的老朋友了。不在家。其实，即使他在家也无关要紧。他们现在仅是朋友阶段。陈天一没有承诺给他什么。只是答应和他处朋友。然后，她接受了他给她介绍去英国找工作的提议。此外，没有任何牵涉，他说她可以随意回来或他去找她。只要她愿意。杰克苏就是那种让一切不可能的事能够理所当然又随时可以颠覆。陈天一只是想借此过渡一下自己的人生。也算冒一次险。但是，人生岂不是每时都在冒险中？
水泥地板泛出一种冰冷的光。落地大窗。厚重的窗帘隔开了外面喧嚣的城市。陈天一将暖气打开，但是还是感觉身上一阵一阵发冷。她不由自由的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一件一件披在肩上。又不由自主地一件一件脱下来，然后，情不自禁地来到镜子前。看到裸身的自己。她在想，要不要去洗一个澡？以前，她去见楚浩天，她都要去洗一个澡。然后从里到外给自己换一身新衣裳。然后命令自己在前一天要睡一个好觉。要保持最好的容颜给他。她总是享受于在他的赞美和夸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可是。现在，她需要吗？他还需要她为他那样精心的打扮吗？
她对着镜子苦笑了一下。并轻轻的拧了自己一把。想到那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了。成为只存记忆中的往事了。一切不会重来。她闭上眼睛，听到儿子哭泣的声音。和着楚浩天和赵敏做爱的呻吟声。想到，这真是个绝妙的笑话和讽刺。仿佛有一只大手用力拧了一把她的心脏，让她又疼又慌。
临出门之前。她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洁白的套装，是楚浩天送给她最后的生日礼物。不过。那时刻她还怀着小楚立。但也比现在的身子要瘦些。现在穿起来，更显腰腹的雍肿。
她拿起包。又坐下来。理智告诉她还是不见的好，所有的他对她的记忆应该只留在怀小楚立前，那个时候。她有的是资本，她有少女美妙的身段和容貌。有可以挥霍的自由和爱情。现在呢？她一无所有吗？儿子呢？是代替她生命全部的延续还是埋葬她全部幸福和自由的祸首？倘若如此。她也愿用自己生命的全部去交换儿子的生命。因为儿子是她和他的爱情见证！想到此。她对自己笑笑。并站了起来。走出门去。外面温暖的气流立刻包围了她。犹如楚浩天温柔多情的目光，将她自上而下的全身暖和起来。
这个城市一到夜晚就显得暖昧不清。人们不像白天那天步履匆忙。倒好像是出门忘记什么东西那样东张西望或若有所思。陈天一打的到了半路。停了下来。站在一家服饰门口，想为自己挑一件与众不同的衣服。还如从前那样做贼心虚般的犹豫了一阵儿。最后却走进了一家美容院。
“小姐。你需要什么服务？”
“哦。我想做一下美容。让皮肤光洁一些。看起来更白晰一些。哦。能把眼角的皱纹完全遮住吗？”
“好呀。你做眼部特殊护理吧。就是那种加上玫瑰精油的眼部按摩，当晚就见效。小姐。你想体验一下吗？”
“好！”
楚浩天看看电话上的时间。已过午夜。他有些困倦的躺在沙发上。把电视的足球赛挑成了一个娱乐频道，正在播小沈阳的春晚小品，虽然台下一片掌声和欢笑。却丝毫引不起楚浩天的任何兴趣。就在他无望陈天一的到来时。陈天一却突然出现在门口，楚浩天老鹰抓小鸡般一下子朴过来。将她搂在怀里。疯狂的亲她！
陈天一没有挣扎。一如既往的迎合着他。亲吻他。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四肢缠绕，没有一丝力气。
陈天一一如先前将头枕在他的胸上。用手在他胸口画着圈儿。轻轻地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唱歌的时候，那音色。和着那旋律，折射出你内在的气质和天赋。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你的。”
“我也记得你在偌干人中，一双眼睛迥迥的望着我，像是我几百年前就认识的熟人。你说，是不是真有前生。如果有的话。我们会不会前生就是恋人。今世注定要相遇在一起？”
楚浩天用手搂着陈天一说。
“也许不是吧。上辈子我们一定是冤家。是我欠你的。今生让我来还债。”陈天一幽幽地说。
“那么，你说。我们是不是还有来世？等来世我们会是什么样子的？”楚浩天好奇而认真的地说。
“来世。我们一定谁也不记得谁了。”陈天一伤感地说。
“为什么？”楚浩天着急的追问。
“这一生，我们的缘份至此。下辈子怎么还可能再遇到呢！”陈天一无望地说。感觉到了心痛的滋味。但她努力掩饰着。装出笑脸又接着说。“其实谁和谁聚在一起。时间长久是命中注定了的。谁也怪不得谁。更不是谁的错。”
“天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真的不会怪我吗？”楚浩天更紧的搂了搂她。以一种自责的口吻说。
“我不会。我们相聚这一遭，是命中注定了的。你给了我幸福和满足。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陈天一轻轻的叹口气说：“谁让你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呢！”
“天一。你太善良了。可是现实残酷。我无能为力对你，但请记住，将来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默默为你祈福。暗暗保护你。”楚浩天动情的说道。
“谢谢。”
“我在想。网络上千千万万。我怎么就认识了你？”楚浩天侧过脸来轻轻地吻了一陈天一。
“我也在想。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时，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做了爱。以为至此。我们会各奔东西。可是，后来，命运却给了我们无数的相聚契机。甚至于让我为你生了儿子！”
“没想到，你真会生下他！你真是个痴情近乎于傻的女孩子。你想过要为此背多大的负担和责任吗？要不然，你还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女孩子。现在，成了未婚妈妈，唉！你该让我怎么办？”楚浩天忧愁的感叹。
“你说的倒是。现在自由是没有了。可是，我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因为这一生，我真正拥有过自己的爱情，并为我爱的男人生了孩子。更是莫大的幸福。因为。此生有他——你的骨血。而且，他简直就是你的翻版，陪伴着我，我就很满足了。想想。浩天，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快乐和甜蜜，我真的要感谢上苍，让我们有了这么多相爱的机会和缘份。所以，浩天，你不必自责，不要把责任全部给自己。那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且是心甘情愿意的！所以，浩天，你不需要为我们做什么，只要你让我和儿子好好离开，安静地生活在一起，就是对我们最好的照顾了。”陈天一说着。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滴在楚浩天手臂上。
楚浩天过来吻她的眼睛和泪水：“亲爱的。不要哭了，你哭会更让我难过。你的眼泪总让我心痛，还记得那次你到北京来看我吗？那年正闹‘非典’，在北京的人想出去都难。你却冒着死来找我，你只为那两个字：想念！当时，你身体不好，加上又晕车，你的状态很不好。临走的时候。你几乎连站立都困难。可是你却极力对我表现出你的坚强，因为你正发着高烧怕被当做SHASH病毒携带着被隔离。是怕我也被负上连带责任。牵涉更多的无辜。可是，你知道吗？在你打着晃上车的那一瞬，我几乎有一种冲动。把你拽下来。搂进怀里，再也不让你走，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楚浩天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
陈天一更加哭的不可收拾。她抽泣着拚命点着头。“我记得，记得。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吵了架。你说我不理智。以后再也不许我这样冒险去找你。我说，不理就不理。你不哄我也不劝我。而是冒着中午的烈阳到处给我买退烧药，一勺勺给我喂水喂饭……”
“天一。你知道我是从心眼里爱你的。以后我有什么不周之处。请你看在爱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好的。”陈天一很乖的点头。
“你困了吗？”楚浩天看着眼睛有些疲倦的陈天一。
“恩。”
“那就躺在我胳膊上好好睡一觉儿。”楚浩天温柔的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臂弯里。陈天一很快嗑上眼睛。梦呓般的说：“但愿永远不要再醒来。”
A城机场。陈天一抱着儿子和杰克苏刚走到班机时间告示牌下，一个戴黑墨镜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微笑着递给陈天一一个信封。陈天一把儿子交到杰克苏手上，疑惑的打开它。只见里面是一些她的裸体照片。下面附一张字纸条，写的是：“请以爱的名义原谅我。把儿子给我留下来！”
第三十三 致命打击
她的笑声砍断了风，截断了阳光。似乎要把这个世界粉碎般的激荡而凶猛……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仰或时间早已凝滞，陈天一终于止住了笑。说：“你要孩子吗？好啊。抱走吧，抱走吧。请你抱走吧……”
一
“我要亲手把儿子交到楚浩天手上。请带我去见他。”陈天一对戴黑墨镜的男人说。
“天一，你不走了吗？”杰克苏回过头来问。
“对不起。杰克苏，我不能跟你走了。”陈天一静静地看着这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说，“这里有些事情我需要再处理。”
有些男人天生就是一种无所谓态度。喜欢事情顺其自然。而自己也是在以自我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随心所欲去帮助别人。为享乐。杰克苏就是属于这类男人，任何时间他都承认陈天一是他最适合结婚的中国女人类型，但他不确定自已是否真正爱上她。也许是因为陈天一对他阐明的态度影响了他，她说，相爱的人不一定会结婚。结了婚并不是因为相爱。而是为了一种个人意志的愿望，结伴过日子。仅此而已。可她并没有答应要和杰克苏结婚的意思。虽然他会为好做很多事情，去国外找适合她的工作，在她需要时借给她足够的钱，在困难时帮助她，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向她表明，将来他会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丈夫，是她要找的合适类型男人。但同时，他又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在他知道他为之付出而不会收到任何成效时，或是那种他想要的结果彻底中断时。他便会聪明的急转弯。将自己摆回原处。却不后悔或计较在之中为之付出的多少。
杰克苏面对陈天的突然转变。表现的有些惋惜。仅此而已，如果因此而影响了他的情绪和计划，那不是他的个性。所以，他不会因为陈天一的种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超出他的计划内去做些无谓的事情。如果陈天一答应跟他到英国，将来跟他去结婚。过一段杰克苏想要的那种婚姻生活。他会为这场婚姻做到他能做到的，可是现在，陈天一表示她不想去了。不想跟他走了。他也就不想再动心思去追赶她了。这对于他来说。太费脑筋和不值得。他认为。他想要的婚姻非常简单。只要两个人愿意就走在一起。好好相处。直到相处不下去为止。如果还有精力的话就建立另一场婚姻。
中国不是有句话嘛，“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在一棵树上掉死？”这对于杰克苏来说。虽然有点一知半解。但是，他知道。如果一场婚姻不是出自于两个人的心甘情愿。强走在一起。也是很快会解体的。他为现代的中国人尚存的“媒人一线婚姻”感到愚昧、可笑。
如果婚姻完全没有自由的话，那么人还有什么样的自由可供自己享受？他更可笑，中国的人的爱情叫做至死不渝。生生世世。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对着一个爱人。一辈子怎么可以只和一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世上那么多男男女女。一定各有情趣。
所以，杰克苏走了。一如从前一样的酒脱和自由。
陈天一抱着孩子跟戴黑墨镜的人走进一个停车场。她跟他走向一个宝马车。车上缓缓走下楚浩天。他同样用黑墨镜遮住眼睛。因而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天一走上前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只是想知道，这真的是你做的吗？”楚浩天用同样颤动的声音说：“天一。原谅我。我是没办法才这样……”
“不要说了！”陈天一历声说，静止几分钟。然后，哈哈地笑了，她笑得颤动而凄历。一声比一声高吭。甚至于把眼泪笑出来，孩子却吓得在她怀抱里大哭起来……
但是陈天一还是止不住的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的几乎会在某一个瞬间断了气。她的笑声惊动了路人驻足，惊动了停车场上的工作人员，大家都望着大笑的她和怀里的啼哭的孩子，不知所措。
她的笑声砍断了风，截断了阳光。似乎要把这个世界粉碎般的激荡而凶猛……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仰或时间早已凝滞，陈天一终于止住了笑。说：“你要孩子吗？好啊。抱走吧，抱走吧。请你抱走吧……”
她带笑挂泪的样子看起来即凄绝又妩媚。在某一个瞬间。楚浩天几乎是寸肠万断。但他依然挺着骨气说：“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上帝，请把曾赠与我的一切都带走
把我的信念，理想和爱情。
把我的悲伤，痛苦和思念。
把我的喜悦，快乐和幸福
都统统带走吧
请让我的生命
彻底从这个冰冷的世界消失
二
六月天气，城市开始变得燥热。比较清闲的人一有机会不是跑到树荫下乘凉，就是躲在空调屋里看那些在太阳下汗流浃背的人们，暗自庆幸自己此刻的福气。不必在太阳下受那份罪。但在非出门不可的时候，更是抱怨天气的炎热。而气温却不会因为人们的意愿而降低一些；所以，应该工作的人还是照常工作。应该出外的还是外出。所以，那些吃“青春饭”的小姐们，还是照常在阳光下招摇过市，卖弄风情。她们在高温下穿的暴。更加刺激男人的欲望。来得快去的也快。
人们发现。摆地摊的某些小吃点，开始发出一阵阵的腥臭味道。不是因为小摊主不爱清洁。而是食物变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顾客的消费标准。刚挤上公车，不得不赶紧捏住鼻子。车内的气流因为高温无法让人们身上各种异味尽快挥发出去，女人脸上的彩妆被汗水浸透得横一道竖一道显得猥秽和低能。男人们也好不到那里去，除了爱干净的之外。多数是些穿着大裤岔，咧着大嘴，呼着臭气的家伙；尤其那些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一边汗流浃背的忙碌。一边狂吐着烟雾，更给燥热的天气添几分温度……
陈天一随李明光从一处民房里走出来。
这段日子，她瘦的不轻。自从她把孩子交给楚浩天之后，她大病了一场；无论是发冷或发热。在她心里始终想着同一个问题：为什么口里说爱她的男人会用如此恶劣的手段来侮辱她？她希望有人告诉她。这不是楚浩天，不是楚浩天。或是她等待醒来，那不过是一场梦！可是，事实是。她身边的孩子不见了。楚浩天的举动，夺走了她唯一赖于爱情的依靠，泯灭了她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至此现在，她也不想否认她曾经历的爱情；她只是爱了。无怨无悔地爱过。并不想奢望太多，只要能爱。在任何条件下。她甚至于从没奢望他能给她更多时间，更多机会；她仅是让爱顺其自然，自由呼吸。她并没有要求过他，强迫过他。她任何时候都没有向他提出无条件的给予。她只是等待。等待一次次生命的契机给她一个与他相处的时间。就这样，她的爱情还是碎了。而且碎的无力于补。
她错了吗？可是又错在哪里？也许错就在于她根本就不该遇到他。
她病的时候。温和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对她百般照顾和体贴。但对于陈天一来说，无论怎样的温暖也暖不活她求生的欲望。她感到心如止灰，生命已到尽头。
同学们都陆续来看她。说尽了安慰和鼓励的话。都避口不提楚浩天和儿子的事情。
陈天一不言不语，但大家都从她渴望的眼神中明白，她还是渴望楚浩天有一天会回心转意。主动把孩子送到她身边来。重新点燃她对生活的热望和追求。
直到有一天，秉性耿直的李明光大声冲她嚷嚷：“天一，你这样下去的话，连儿子的面都不可能见到了。”她才慢慢复苏，慢慢开口说话，慢慢能吃点东西，也可以偶然说笑了。甚至于还和同学们一起到阿紫的店里吃顿大餐了。但是，从她木然的神情里大家都看得出，她依然是心如止水而无以复加了。
“但是，我还是想说，能不能给温和一次机会？因为他爱你胜过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
李明光有些替温和抱不平地说。
“你看，我这种样子，还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陈天一淡淡地说。
“为什么就没有资格？你干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告诉这个世界上不只楚浩天一个男人！”李明光自知失语。赶紧住口。下意识似的望着陈天一。
陈天一慢慢地抬起眼睛，对他说：“是的，世上好男人千千万万。可是爱只有一次。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男人！”
“你太执拗了，陈天一！我告诉你，世上根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爱情，人更不会一辈子只爱着一个人，你的想法是你的偏激。过些日子，你慢慢会明白的。我只是想让你给温和一次机会，也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些年温和对你一如既往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难道你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李明光着急的冲她嚷着。
陈天一沉默不语。等他发泄完了一通。才说：“我从没讨厌过他。甚至曾经还有些喜欢过他。并且很早就明白他一直深爱着我，可是没等我再对他好一些。我就爱上别人了。也许爱本来就是一种感觉。我知道温和是个好人。可是，我对他真的没有过那种爱的感觉。也许这辈子我欠他的。等下辈子偿还吧！”
“你知不知道？当你把房子的按揭手续交给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存进去三万，他是希望你有用得着的时候来取，供你所需之用。如果钱未动。证明你不缺钱花，而且他在公司里买的人保。受益人都是写的人你的名字。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男人。”
“我会报答他的。可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他。”陈天一愧疚的说。
“你慢慢地接受啊。慢慢地和他培养感情，有时婚姻是救治失恋挫伤的最好药剂！”李明光词不达意的说教，把陈天一给逗笑了。但她说道：“或许吧。可是一想到我要和他过一辈子就感到茫然失措，我不知该如何应对一个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爱情感觉的男人……”
“天一，这是你被你所谓的‘爱情论’弄糊涂了。其实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梦里，自己的固执里，你认定的事情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合理的。你只是跟着感觉走，不一定全部是对的，有时是不现实，不着边际的。有的时候甚至会把你引入误区，清醒清醒吧。天一，你试着改变一下选择生活的思维方式，或许更能在这个世界上得以应手的生活！”李明光有些冷酷的说。
“我知道我需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陈天一以同样冷酷的语气说。
“你想要的，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都是你自己的虚构！”李明光大声说：“每个人不能只为爱情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