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一看到温和憨直的样子，更加高兴地笑着说：“温和。咱们结婚吧！”
这突然的话语。让温和惊撼不已，他张大口望着她。仿佛陈天一又在和他开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开的好甜密。温和顺势点了头。
一
转眼又到了秋天。这是一个星期天。天气有些阴沉。将要下雨的样子。
陈天一有些慢慢开始接受温和了。虽然她无法把他像李明光一样当做自己的知心朋友。但是她又少不了他的照顾，她对他不好也不坏。无论他表现的怎样深情款款。但还是丝毫激不起陈天一任何激情或爱的感觉。她对他无需保留自己内心的秘密，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温和都会原谅她。只要她愿意，他随时会带她远走高飞去过她想要的那种生活。可是，她要的生活是什么呢？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杂志写专栏稿。虽然薪水不稳定。但是很自由。随时可以找借口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以前她甚至不知道。她有这方面的天赋，灵感和创意似乎随时就来。闲散的时候，她和朋友一起聚。或短崭的旅游。她去佛山，去海滨。去丽江。有的时候兴趣来了。她和阿紫这两个小单身会连续住上几晚。
陈天一的这种样子。让温和看了即高兴又受折磨。这些年他一直是看着她成长的。尤其是感情上的失意和打击。令他心痛，又无奈。有很多次机会他想向她表白。他想跟她说。让我陪你走完人生的下一段日子。我会好好待你的。
可是，当他接触到陈天一那双清静无邪的目光时，他就会失去所有的勇气。他知道。她对于他，是高傲的。是盛气逼人的。
她的身边从来就没缺少过优秀的男人。从大学里的初恋情人。到知名公司里的小帅哥儿，最后是楚浩天。不知怎么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有触痛的感觉。他明白他无法给她，像楚浩天所给她的那种缠绵绯恻的爱情，犹如她一直所渴望的那种翻天覆地，震撼人心，像电视剧里那样，把整个生活完全颠覆，让平凡变成传奇的惊心动魄的感情，他给不了她。
但他可以给她安定，给她幸福和温暖。可以给她一生一世的守护，容不得半点别人的欺负和让她心伤。
在陈天一认定的爱情彻底破碎之后。他开始有了些勇气。
他感觉到时候了，应该是开口的时候了。当那天陈天一从外面旅游回来时，他打电话给她。约她出去吃饭。她很开心的答应。他觉得那刻连平时自己讨厌的人都是那么可亲。
他开出公司为他配备的奔驰，把陈天一从家里接出来。他在五星级饭店订了包间。当服务小姐把一切准备齐备。陈天一开始冲着温和神秘地笑。倒是温和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天一看到温和憨直的样子，更加高兴地笑着说：“温和。咱们结婚吧！”
这突然的话语。让温和惊撼不已，他张大口望着她。仿佛陈天一又在和他开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开的好甜密。温和顺势点了头。
然而，这个玩笑却是真的。当温和得到进一步求证时，他开始欣喜若狂。
两人开始筹备婚礼。温和问陈天一喜欢哪种仪式的婚礼。陈天一想了一下说。希望是西方类似教堂的结婚仪式。尤其主婚人郑重言辞地询问两个新人时，那场景特别感人。
温和知道陈天一是个浪漫的女人。当然依从她。阿紫听了这个消息后。在家闷喝了两天啤酒。第三天，她来看陈天一。装作没事似的又说又笑。设计结婚礼仪什么的。比新娘自己还热情。但是别人都看得出她偶然停下来的黯然。
当你无法与你相爱的人一起同行时。那么就祝福他和他爱的女人幸福吧！
婚礼定在元旦。房子按设想装修完毕。该买的家具、物件也都一一准备完毕。同学、朋友甚至连老家的亲戚也都发了请柬。但是。陈天一却越来越沉默。温和看了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咨询一些结过婚的女同学。一个婚期比较长的女同学说：这是婚前恐惧症。等结完了。一切安定下来。慢慢就会好的。
温和查了有关这方面的书籍。也没查到这样的名词。在网上搜。倒有一篇搞笑的文章。是说，婚前，是一个纯少女步入女人的阶梯。这段时间会有一阵心理调节……往往表现出恐惧、慌乱等。但是。陈天一她已经不是……温和突然感觉一份刺痛。但瞬时而过。他想到的是。会不会这个时候陈天一又想起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楚浩天？他无法知晓。但是他只知道陈天一很不快乐。甚至是忧心。
当有一天，两人出来散步时。他发出陈天一眼神呆呆地望着一个抱孩子的妇女。温和恍然大悟。
他要给陈天一一个惊喜。
他近乎是有一个幼稚的决定。这个决定藏在心里像是熊熊烈火燃烧着他。虽然温和本来是一个非常理性、客观且上进心很强的优秀男人。他甚至有一套像模像样的完整的人生观及轻易不会被动摇的价值体系；但这一切，对于陷入爱中的温和来说，都变成了虚无。现在，冲进他头脑的是全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要比自己心爱的女人开心快乐更重要了。
婚礼前的第三天。温和失踪了。所有的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他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声无息。
眼着婚礼临近。大家急作一团。但是陈天一直感到好笑。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婚礼的前一天。有些事是非新郎到场才能办的。可是，依然不见温和的影子。同学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李明光急的只骂娘。婚礼当天。温和依旧没有出现。亲朋们都急疯了。阿紫也慌了，她怯生生地站出来说：“温和说是去北京给陈天一弄回一个惊喜来。”
“这简直就是扯淡。楚浩天抱走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楚立。”
二
现在，真正的楚立在A市郊区的一个民宅里。被一对中年夫妻崭时收养。
这家的女主人是李明光的远房表姐。因为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各大医院都查过了。男女双方在生理上都没有什么毛病，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是因为心急而造成的不孕。所以，他们依照老家的土法子抱一个孩子来养。意为招弟或招妹孩。等自己生了孩子。然后再把这个抱养来的再送回去。
那时，李明光知道表姐这个意思时，他想到了陈天一的儿子楚立；因为他知道楚浩天对他这个儿子不甘放手。又明白陈天一要死心踏地独自养这个孩子。所以，他就把他的意思说了。
“反正你带孩子也是很辛苦。何不把楚立崭时放在我表姐那儿。我担保他们是细致而用心爱护孩子的。这样的话。如果楚浩天想用卑鄙的手段要回儿子的话。到那时我们再想办法找个假儿子代替小楚立。那么，他的阴谋就不会达到。到时候。如果你想再带孩子的话。楚立还会回到你身边。”
陈天一思索再三。似乎有些动心。“但是到那里再去找这个无辜的假楚立呢？楚浩天他会相信吗？”
“这个你放心。我到孤儿院去抱养个和楚立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因为楚浩天很久没有见到儿子了。相信他一定不会识破的，相反这个孩子无论到谁手上都会更加幸福。退一步的话。到了万不得已我们再想办法给孩子一个妥善的安排。”
陈天一听了又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可能做了细致的思考后。觉得无大害。就决定和杰克苏离开A市之后。把一切交给李明光来办理。但是时间过去很久，楚浩天全然没有像李明光所说的那样，为要儿子做出任何不轨行动。就在陈天一决定用假楚立换回自己的儿子并准备和杰克苏一起走时。楚浩天却意外的约了她度过了一个缠绵绯恻的夜晚。而更加让陈天一为自己的所爱所付出而坚定了信心。决定把儿子交给楚浩天。
尽管李明光为陈天一这愚蠢的想法而狠狠的贬骂了她一通。但是陈天一却丝毫没有动摇。
她甚至考虑到，如果她亲自交给他。楚浩天一定会在她面前愧疚而没面子。自己更会因为失去儿子而难过。所以，她想最后给自己所爱的人留下一个无暇而完美的印象。想悄然离去。
这对于一个相信爱情并忠于爱情的女人来说。此方法虽然有些悲壮。但她想到为自己所爱的人做这些牺牲是值得的，只要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和快乐，哪怕让她付出生命。她只要曾经得到过真爱。这一生也就无所他求了。接下来。她将跟这个外国人走。走向远方一个未知，哪怕刀山火海，对她来说，都再无所畏惧。
但是。事情却有了她所料不及的变化。楚浩天知道了她离开A城的确切时间后，在机场演了那场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后。陈天一感到彻底绝望了。
退一步讲。陈天一并不一定那么喜欢孩子。但是她把爱情当做她人生的主题。甚至生命。她之所以未婚生下楚立。只因为是她和楚浩天的儿子。是她一直忠于和信仰的爱情结晶。她珍视他。如同珍视爱情。她不想失去他。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的亲骨肉。更深一层的意义是。她会因此失去爱情的依附。或者说她内心深处有以儿子要得到楚浩天诱饵的因子。但是，楚浩天这一决绝的做法彻底毁灭了她的梦想。并彻底击碎了她曾以为的真爱。当现实把一切真相抖落的落石出。爱情是如此不值一提又可笑。可是看清了一切又如何。该付出的已经付出了，谁爱的已经爱了。陈天一却还是那样执迷不悟，不认输。
元旦，是一个传统节日。当人们沉浸在快乐的氛围里时。新娘陈天一却在等着她一直未归的新郎。大家都在劝慰她，但是李明光却看出陈天一并非有什么急意。甚至于她很安宁的顺其自然的任事情的发展。他明白，她选择温和，并非是已经爱上他。而是一种无可选择的无奈之举，她是想让用平凡的日子冲淡她的幻想和爱的记忆。将生命中的浪漫消磨殆尽。他算是懂得。只要她不死去。她的梦想就不会灭亡。有人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圆自己的梦。就像一个男人会用一生去做成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成功一样。
时间已接近晚上十点钟。温和依然没有出现。人们逐渐散去。阿紫和李明光等几个要好的同学分别把温和的各个亲戚安顿好。阿紫怕陈天一想不开。想留下来和她做伴。陈天一不许。
她一个人躺在婚床上。感觉非常孤独。脑子却很乱。她还有许多事情想不清。理不顺。楚浩天的影子还时时出现在她的头脑中。和他经历的历历往事像演电影似的在她眼前过。她甚至又想到她的初恋情人。可是始终没有温和和明依林。她不知道为何他们在她的印像中是那样浅薄，飘浮着甚至不成影像。但她明白，现在，她只能想着温和。因为现在他是她的新郎。虽然是一个没举行婚礼的新郎。但命运注定以后的岁月就有他来陪伴自己了。想到此。陈天一感到一阵放松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温和从北京回来。他没有找回陈天一想念的小楚立。而是带回了一身伤。鼻青脸肿地。陈天一看了看他。也没问什么。只给他耐心的擦伤口。
温和却是怕伤害了她似的。低低自语：“这次我去的有些鲁莽，他们仗着人多势重。不过。会有办法的。”
陈天一不说话。给他端饭。全然像个小妻子，温和一阵激动。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我们的婚，就算结了？对吧。”
陈天一摇摇头。“以后再说吧。”
一切各就各位。日子平淡的像是时间从没有往前走过。今天重复着昨天的事情。明天更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温和依旧和陈天一像朋友那样相处。他关心她。照顾她。陪伴她。随着她的日程有节律地生活着。
他陪她一星期看一次生活在李明光表姐家的小楚立。孩子已经一岁多。正是呀呀学语，蹒跚走路的时候。好玩的不得了。温和喜欢的不行。如果是不知内情是人，都无法看出他不是孩子的亲爸爸。
温和给孩子买漂亮玩具。给他买好吃的零食。每次温和的到来，都让小楚立高兴的不得了。即使有的时候温和因为时间急促什么也不买。小楚立依然会对他亲热无比。依偎在他怀里，舍不得离开。陈天一开玩笑地说：“儿子对你这样亲热。无非是你拿东西把他喂熟了。”
但是小楚立似乎听懂似的反驳说：“他是，爸……爸。”那一声叫得温和满眼是泪。却将陈天一惹的心酸不已。
深冬的天气很寒冷。孩子们在户外尤其穿得厚重。小楚立穿得像个小笨熊。鼓鼓囊囊地。因为刚学会了走路。手里还牵了个气球。跑起来一颠一颠地。是想仰头看一下上面的气球却又因为脚下不稳忽地摔倒。吓得哇哇哭妈妈。
陈天一和李明光的表姐一快儿跑过去。小楚立还是像陈天一张开了双臂。李明光的表姐有些失落地站在一旁。温和走过去。小楚立又散娇的张进他的怀里。重又开始刚结想结束的哭泣。
温和心疼不已。甚至想出趴在地上当小狗的样子。冲楚立汪汪叫几声。引得孩子重又笑出来。
“温和。要不我们还是把婚结了吧？”一次在看完小楚立回家的路上。陈天一这样问温和。
“真的？”憨直的温和顿时脸上溢出幸福的神采。“天一。放心。我会对你和孩子好的，虽然我不担保让你们过上富足的日子。但我会给你们幸福和平安！”
“你真的会像父亲一样爱小楚立吗？”
“当然。他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我能不爱吗？”温和动情地说。这对于陈天一来说，是听到温和最动人的一句话了。
“可是。楚浩天迟早会知道他身边的孩子，不是真正的楚立的。到那时怎么办？”
“那时，我们就把真正的小楚立换给他。把那个假的楚立留在我们身边。当成楚立来疼，也算是一个心灵的慰藉吧？”温和由衷而小心地说。
“这也是我的后路之想。到时候也只能这样。只要小楚立能幸福。快乐……”陈天一说不下去。泪水流了下来。
温和说，“我会拥护你所有决定。并且陪你做任何事。”
事情正如他们所料。很快。楚浩天知道了孩子的真相。
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孩子感冒，发烧。最后竟成了急性肺炎。孩子住院。必须履行医院的规定。化验尿、血等一切程序。照顾孩子的赵敏看到化验单上孩子是B型血。而楚浩天是A型血，但她也只是犯疑。不也真正确定什么。在楚浩天来看儿子时，赵敏顺口说了。楚浩天当即一愣。怎么会呢？他乍然想起楚立出生的第一天，他的出生证明上明白写着A型血啊。记得当时他还跟陈天一开玩笑地说：“和我的血型一样的。名符其实的是我的儿子。谢谢你！”
现在，怎么会成了B型呢？会不会是医院弄错了呢？这不仅关系着儿子的生命。而且还存在着身世真假的问题。
楚浩天刻不容缓找到院方。重又对儿子做了血型鉴定。得到的结果同样是B型。
像一团雾水笼罩在楚浩天的心头。他又托同学在一家权威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得到的结论简直令他不寒而栗。这个楚立不是他亲生的儿子！楚浩天一下子呆如木鸡。
站在一旁的赵敏趁机打火：“这个女人看似清纯。没想到竟用这样恶毒的方法来对付你。当初还说什么的爱不爱的。真是笑话！看来。你早晚被她彻底击毁。”
三
“温和。我们就要结为夫妻了。我的经历是那样复杂。你能接受我吗？”
陈天一问。
“是的。这些年我几乎是陪你一起度过的。你的一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一直站在你最近处。你却看不到我。不管怎样命运还是卷顾我的。终于把你给我。明天我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我们明天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陈天一随着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站起来。侧首看他。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他，深蓝色的裤子。白衬衣。黑皮鞋。系一浅灰色的领带。一个简洁干净，沉稳有力的男人。他是那样年轻。眼神却是沉着而冷峻的。他的手轻搭在沙发的边沿上。修长而白净。指甲饱满而干净。
“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陈天一坐在他身边。眼睛认真的望着他问。
“你啊。是一个天真、任性、善良、浪漫。带着幻想为爱不顾一切的人！可是在现时社会中，这种爱，换来的往往却是很深重的残败！”
温和深有感触地叹息着说。并无限怜惜的伸出手来，摸摸陈天一的头发。
“你也是这样的人。不是吗？”陈天一侧头以同样深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为何要为爱付出这样残重的代价？我是说我们。”
“有吗？”温和不寒而栗。“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好的结果了吗？”
“那是你。可是也未必……”陈天一吞吐言辞。
温和有些疑虑。陈天一又加强调：“确定要娶我，爱我吗？”
“当然。我爱你一切。哪怕是罪恶。”陈天一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式。以温和的腿做忱。仰面看着他。
“其实。做你温柔可爱的小妻子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温和看着这个乖巧、温柔的小女人，心里怦然跳动。她的一切，一笑一嗔，一怒一骂，都是如此的无法抵挡。温和抬起手，像爱美的女人抚摸一件昂贵的衣料那样。小心冀冀。又万般珍视地抚摸她细致而干净的脸。听话的陈天一一动不动，好像一个疲惫的旅人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如果她轻轻一动就会惊醒他的好梦一般。
“我们有着惊人的共同点和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性质上却有着不同。因为你是女人。你的每一道伤口都会淤积成痂。而且你还会背着这些痂继续前行，哪怕再在这些痂上重新裂开伤口。而我却可以用所谓的事业来填充感情上的失意和失败，慢慢等待。”
“可是。如果你等不来呢？”陈天一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温和，你知道吗？我最大悲哀的是。我明知道楚浩天不爱我。甚至用卑鄙的手段逼迫我，羞侮我。可是，我就是不能改变我对他的爱情。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何会这样固执，但是，我明白，我生命一天，他就在我心里一天。温和。这是件可怕的事情。可是我无力改变。我觉得我不会再爱任何人。包括你。你还能娶我吗？”
“我知道。所以，我和你一样悲哀。所幸是。你不会像楚浩天那样伤害我。而且我一点点满足是你肯跟随我。我就会万分珍惜。然后我会用我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消融你的痂……”
“你能吗？”陈天一绝望的眼神令温和感觉冰冷。
“我明白我也许只是妄想自大，可是，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和牵挂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了。无论是你的忧伤，你曾有的堕落。你的放纵，或是你的快乐和痛苦，我都无法不一一接受。我感觉我已经在爱你的感情里融化。”温和很深重的叹了口气。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陈天一问。
“怎么会不记得？”温和眯起眼睛回忆。
“那时，我认错了人。用手拍了你肩膀。”
“我回过头来惊讶地望着你，你大了口，像个大傻瓜。哈哈……”说到高兴之外，陈天一嘻嘻地笑起来。
“我记得你是那样的高傲不可一世。又是那样迷人。无论你走在哪里，身后总是跟着很酷的男生。而女生们对你即妒忌又羡慕。有一次。你穿一系白色的长裙从我们男生宿舍门口经过。引起男生们一片起哄，那时，我就想。将来我一定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开最酷的车把你娶回家。做我漂亮的新娘子。”
“是啊。那时我们那样年轻。梦想总是天真浪漫。总想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我还记得在初中时，第一个给我写求爱信的男生。我看了后，哭的稀里哗拉。那时以为收这样的信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可是，到了我懂爱的时候。却遭受了爱情的挫伤……想想自己的初恋，却在一种未知的感觉中告终。明白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而那时，我是做梦最多的，总设想自己的爱情故事凄婉动人，结局完美而悲壮。以为世界上真有海枯石烂，不可催毁的爱情，可是现在想来。那不过都是青春时的梦想罢了。”陈天一慢慢说着。仿佛是追忆时光的一个道具，她想让时间慢慢停息下来。静止不动。
温和此刻不知说些什么，他在思考着陈天一说的每句话，对她来讲。她是用心爱着一个人，然后用一生的逃避去圆一个梦；甚至于她会用生命去悍卫那种自己认定了的爱情的完美。和楚浩天情爱的中断之后，她甚至有一种殉道般的凄凉和悲壮。现在，自己所爱的人已经离她而去。虽生犹死，对她来说，嫁给谁都已不再重要。
他知道他不能给她想要的那种爱情。他能想像她经常跟他暗示的那种爱情：光彩夺目，让人目眩神迷。可能把整个平淡生活完全颠覆，把脑子里最卑微东西的也变成不朽。让最平凡地变成传奇，翻天覆地，震憾人心。
“你还能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陈天一突然脸色绯红，充满期待地问温和。
“记得，我现在还记得念小学五年级的梦想，是想长大了当科学家或哲学家。那个年代的孩子都被教育成长大了要成一个大人物；读初中时。我觉得科学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便想当国家领导人。想当大董事长，或者军人，去保卫祖国边疆；可是，到大学。我重又思考自己的未来。就想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然后有足够的自由时间由自己支配，找个心仪的女孩子谈对象。然后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过平静的日子。”温和说。
“如果让你重新活一遍你还会走从前的那条路吗？”陈天一突然问。
温和认真的想了想说，“我会，我会选择当时我认为最好最正确的路来走。但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已，但也无可逃避。你呢？”
突然的反问。让陈天一慌忙。但她说：“我会选择对你好一点。”
一阵温热。温和动情地说：“有生之年。太短。所以，我们当好好珍惜，你知道吗？前几天听说一对夫妻为家事争吵。互不相让。最后妻子在盛怒中破了脑血管。猝死。想想真是可怕。为一点小事儿，就把来世一次的生命搭上！”
“太伤感了。尤其想到我们自己。”陈天一神色黯然。
“是啊。就像李明光所说的那样。无论出身贵贱，无论是英雄还是凡人，仰或美丽或丑陋。最重要的是精神和肉体上活得健康和独立，才可以在纷纷扰扰的世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而自由自在。”
“这家伙是个极聪明的人。也许因为他过于挑剔了。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
“天一，你并不知道。其实他一直爱着你。”温和说。
“怎么会呢？”
“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比你更了解男人。”温和淡然而坚定地说。
陈天一沉默半天，说道：“那你可知道，阿紫这些年一直爱着你？”
“我当她是好朋友，好同学。”
“任何人都一样。不想接受的，不是逃避就是装傻。”陈天一感慨地说。
“不说这些了。想想我们的婚礼和小楚立，还有即将而来的幸福生活吧！”
“恩。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楚浩天来用假儿子换真儿子的思想准备。”陈天一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想把那个无辜的孩子再送回孤儿院。”
“恩。好。我们一起养那个无辜的孩子，并把他当成亲生骨肉来对待。”温和柔顺地说。但他一想到楚浩天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你真的决定准备把小楚立还给楚浩天那个混蛋吗？”
“是的。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那好。和这个混蛋彻底中断所有牵连也不错。”温和最终还是支持陈天一的意见。
“你累了吧？我们听听音乐，休息好吗？”陈天一乖巧地像个小妻子。依附在温和的身上。
“你喜欢听什么？”
“那时我们共同听过的歌。”
温和心有神会的把一个光盘放进了DVD。然后拧开音响。于是，一段悠扬久违的甜密旋律回到他们之间。
看着那时的照片勾起了回忆
每一个开心的笑脸无法忘记
离开我身边的你是否也曾想起
那时候的我们有着美好的印记
每当孤单的时候总会想起你
那时你身边的我一直无法忘记
那时候的你
牵着我的手带我追寻
光着脚丫走过的那片草地
留下了我们最美的足迹
那时候的我
为了我们的爱情着迷
在那片草地留下青春的话语
曾说你是我今生的唯一的唯一
那时候的我们有着美好的印记
每当孤单的时候总会想起你
那时你身边的我一直无法忘记
那时候的你
牵着我的手带我追寻
光着脚丫走过的那片草地
留下了我们最美的足迹
……
温和轻轻的把陈天一额头上的头发弄好。发现她已发出轻微的鼾声。也许她太累了。温和伏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陈天一像个梦中吃糖的孩子。
咂咂嘴，翻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