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不要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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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情如魔

回来后,陈天一病倒了,她躺在住宅小区的医务室里,心乱如麻。她弄不明白自己为何跑到大老远的异城去自讨苦吃?

阿紫来看她,陈天一目光虚无地望着一角落说:“其实所谓的爱情,只是心里的一个魔。”

陈天一早上五点钟起来,赶往车站。她做出的决定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她要前往北京看望朝思暮想的楚浩天!如晚一时见到他,她都有神经要崩溃的预感。她第一次知道思念是一种病,灼痛。更是一种疯狂,可以做出超预想的事情;她在公司里请了两天假;而且坐车晕车。尽管她上车前吃了晕车药。但是,好像作用不大。车刚开了半小时,陈天一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先是头晕。后来,胃里的东西往外泛;她用手压着胃部;在刹车的一瞬间,食物还是猛地窜了出来。她把头探出车窗外,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陈天一呕吐后,感觉浑身虚弱无力。她将头靠在座椅靠背上,用力闭上眼睛。头像是轰然炸开。她努力坚持着,想见楚浩天的念头是支撑她的莫大信念。

车到站时,车上的旅客一个个走光了,陈天一才慢慢起身。正好看见楚浩天向车内寻找她。她打着晃走下车时,楚浩天双手扶着她。

楚浩天开宝马车,陈天一感到意外。网上这么久,而且见了几次面。他从来没向她提过他有车,陈天一心中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郁闷不快。楚浩天不停地哄她。直到车从西直门开到西尔顿饭店。脸色才稍微有所好转。他们直接进入套房后,陈天一猛地跑到洗手间,一阵激烈的呕吐,楚浩天跟进来。用手轻轻帮她拍着背。把纸巾递给她。“让我心疼死了。宝贝。这是何苦呢?为什么不等我去看你。”

“我等不了了。”陈天一虚弱的依靠在楚浩天的怀里。“我总觉得你不是一般人。让我有种慌恐的感觉。”

“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楚浩天更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我倒希望自己是一个超能力的人,可以天天把你搂在怀里,再也不让你飞走。”

“一般人的话,就不可以天天把我搂在怀里吗?”

陈天一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忽感到胃里一阵疼痛。她轻轻沉吟了一声,楚浩天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搂起她头。一口口地喂下她。然后将手放在她的疼痛部位:“是这里痛吗?”陈天一轻轻点点头。一阵致命似的晕弦猛然袭击过来,她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是更紧的抱住他。“我要不行了,不行了……”女人的低吟声煸动了男人。男人顿时情欲高涨,他用力抱紧她。并把唇深深的压上她的,她沉吟着:“我想要你……”陈天一的呼吸急促起来,在她意乱情迷之际,楚浩天迅雷不及掩耳地进入了她。

上帝,请宽恕我,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陈天一想赶早班车走,但晕车过后的胃仍旧在痛。起床的时候,她感到体力不支,头晕目眩;楚浩天送她,到达车站,陈天一从楚浩天的车上下来。几步一晃,楚浩天赶紧扶住她:“要不先到候车客房休息一下?”他没有要留下她来的意思!陈天一感到心凉。她咬咬牙,努力迈向回家的列车。在一刻她心里说:“就是死在车上,也不可将自尊丢失在这里!”

回来后,陈天一病倒了,她躺在住宅小区的医务室里,心乱如麻。她弄不明白自己为何跑到大老远的异城去自讨苦吃?

阿紫来看她,陈天一目光虚无地望着一角落说:“其实所谓的爱情,只是心里的一个魔。”

阿紫似乎不明白,她只想到,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了。不一定就是爱情。但必须得需要钱。

她说起她与李杨在市郊区租房的事,虽然最后李杨并不要她出房租,但为了这个温暖的小窝,她也付了不少心血,比如床上用品及一些小家什,都是她花钱操办的。然后是,李杨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旧书桌、旧DVD、旧电视等等。经过辛勤的阿紫擦拭个个变得像模像样了,也初步像个“家”样儿了。

但为了这个“家”,她最后清点花去的钱也足够千八百块了,虽然有些心疼。但想到与李杨在一起的温暖和消魂;便也寻到心理平衡了。

两个生活态度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叙说了各自的心情和生活状况之后,彼此感觉到心灵上的依附。

“你们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嘛。现在也不好说,但是我的梦想是,以后能和李杨结婚。生个一男半女,你是知道的,周致远没有生育,其实我早就想要个孩子,女人嘛,一生没有孩子就是个缺陷。如果有了孩子之后呢。我就一家三口到乡下外婆家去一起过日子,你是知道的,我喜欢乡村田园生活,衣食无忧。平静素淡。陪外婆送终。与李杨白头偕老,然后看孩子慢慢长大……”听阿紫憧憬,真是一副美丽的带着乡土气息的田园画卷,令人神往。但愿阿紫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呢?我想要的又是什么?”

陈天一又一次反问着自己。

陈天一想起在北京车站与楚浩天拥抱分手时在心里说的话:“亲爱的,我们不说再见,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我的浩天。”

我想要什么?她甚至找不到了自我,她不知道是因为认识了楚浩天她将自己丢失了,还是认识了楚浩天之后她找不到了自己,即使她跟明依林在一起。她心里想的全部都是楚浩天,她想他的笑,想他幽默诙谐的话语,他的抬手投足间的洒脱与自然,还有他有些神秘感的身世或身份,他似乎在跟她隐藏着什么。如果他不想说,她就更不想问。问了和她对他的爱情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会病成这样子呢?这两天你去了哪里?”明依林心疼的抚摸着陈天一冰凉的手背问。

“去开了一个文学研讨会,我没有即时告诉你。是怕你为我担心。”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吗?明知道自己晕车。胃又不好。”明依林抱怨着站起来。很不耐烦的皱紧眉头,他的这种样子,即使是因为他心疼她,为了她好,也让陈天一感到烦闷。初见他的那点愧疚心意也随之而去。

陈天一不想让他过于伤心和生气,她将头甩了一下,说:“对不起啦。”

明依林似乎并不领情,他竟借此不依不饶的唠叨起来。先是从社会安定说起,又说到现代人情的淡薄。说到底是:一个身单力溥的女孩子单独远行是一种危险的举动,至少是种不理智的表现。

“你真不懂得该怎么去面对生活!”

真是夸大其词!陈天一一下子被激怒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说教了。我们简直就是牛马不相济。”

“好了。不再说你!”明依林愤然的转身离去,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一沓钱放在陈天一的床头:“这几个月你的开销太大了……”

陈天一鼻子一酸:想到自己从一个在乎自己的男人的手里拿钱。却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脸“嗖”的一下子红了。心里像是有把细而尖的小刀割着,疼。

上帝,请惩罚我吧。如果我在违背着一个男人的爱,爱着另一个男人。

阿紫从超市拿起一双标价三十三元的男式拖鞋;穿在自己脚上试了试,感觉挺舒服,想了想周致远那邋遢、随便的样子,又把拖鞋放回货价,拿了标价八元的放进货车。然后在蔬菜区挑了十几元钱的几样青菜,准备晚上和明天中午用的。她拎着一袋东西刚出超市门,就接到李杨的电话,他说他受伤了,身上没带钱,正在医院。

阿紫一听,头就大了,她一边急急的询问伤情,一边思索着跟周志远寻找离家的理由;她想无论如想她得先回去跟老公说一声的,就急急地冲回家。先把东西放回各自的位置,接着摸到自己存的小私房钱,走在看电视的老公面前,故做随意地说:“你看快吃晚饭了,陈天一又叫我说是急事,我去看一下吧?”

其实阿紫的口气里已是肯定。周致远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去吧。如果晚上不回来吃饭。你提前打电话回来。我就叫几个哥们儿来家搓一顿。”这句话让阿紫想到钱,但她不能反对,她带着一种即焦迫又不太情愿的心情出了家门。

在取款机了取了三千块钱,又打了的士,迅速赶往医院。

正如李杨电话里所述。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头上有皮外伤,虽然流了不少血,现在头上缠着绷带,脸也有些浮肿。咋看上去像是伤情挺重似的。但医生就刚做的CT片做了介绍,确定脑里一切正常。阿紫大大松了一口气。

李杨因为接了阿紫说老公今晚回来的短息。心里感到郁闷,就下午下班开着摩托车在街里兜风,撞上了正在拆建的楼角,摔了狗啃屎,头撞在硬绑绑的水泥地上,好在没出大碍就是倒霉中的幸运了。

阿紫没敢责备他,她只是如一个小妻子般温存地给李杨擦试着残余泥土的脸,并不时的小心地看看李杨的脸色:“真的不需要住院吗?”

李杨点点头,他俩坐在门诊的长椅上。有些防碍医务人员往下的工作,刚才医生已催促他们好几次了,给他们建议。最好是住院输液消消炎。毕竟伤口不是很小。如果不想输的话,就拿些消炎药回家养着也行。但不能久时间坐在这里。

两个人轻声感叹。人情的世故,金钱的力量和失去。就开始心疼做CT片的钱,和将要修摩托车的费用。不禁长吁短叹想携着走出门诊部。

“你说,李杨会还给我这些钱吧?”

过了几天阿紫在电话里充满希望地问陈天一。

“你都把自己交给人家了。还指望人家还钱啊。真是笑话。再说了。你们都有自己的‘家’像小俩口一样过上了日子了。还谁的谁的啊!”

“不是,我们一般是经济分明的啊!”

“如果是这样计较的话,怀疑你们究竟是不是在真正相爱!”

这句话一下子让阿紫呆了。他们究竟是不是真正相爱。阿紫一直不敢深入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