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大喜啊!”
白发苍苍的老太医,一把完脉,立即高兴地转头对朱翼抱拳恭喜道。
“喜从何来?只有灵儿没事了,那才是大喜!”朱翼并未因他的一句话而释怀,他现在仍是满心的担忧。
在皇宫里,可以有奴才们专心伺候着灵儿,可是,她平白地被人掳至了江湖,还在外面呆了一年多,让他如何放心她的身体状况呢?
“回皇上,正是灵妃娘娘的喜讯!”老太医高兴地合不拢嘴了,捋着胡子乐道:“娘娘她,虽然在外奔波时日不断,但身体内的那口气一直长存着,如今时机已到,娘娘她,就快醒过来了!”
“什么?”朱翼蓦地从床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皇上,借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皇上啊!此话千真万确!照娘娘目前的状况来看,不出三五日,必会苏醒!”老太医自视医术不浅,说的话就像打包票。
“好,好,好……”朱翼一时喃喃自语,却也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许久,他才终于生生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这么久了,他已经忘记了要怎么笑了,如今灵儿要醒来了,他必须恢复原来的自己。
“小江子!”他对着外面低低地叫了一声。
当年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跪下来也是低声道:“奴才在!”
“小江子,灵妃她就要醒来了,朕要你马上带人把玉芳宫好好地整修一遍,还有把当初伺候在娘娘身边的人,都找回来。见到这些,灵儿一定会很开心的!”朱翼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掩饰。
小江子也是难得见到爷这么高兴,自然也跟着快活起来,满口地答应着,急急忙忙又跑了出去。
“灵儿,朕想你想得好苦啊!你终于又回到朕的身边了!”朱翼重新坐在床边,对床上的人儿,怎么也看不厌!
这几日,朱翼临时把召见大臣的事儿,安排在了寝宫的外殿,他想要灵儿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
今日,有两个大臣自边关而来,正向他汇报着外敌的一切动向。
“皇上大可放心,近来的半年,敌人是不敢再来侵犯了,上次的一大败仗,够他们休养生息一段时日的了!”一个武官禀告说。
“恩,众位爱卿为国家的安危,辛苦了!”朱翼心下欣慰不已,近来真是好事连连啊!
“为国家,为社稷,臣等不辞辛苦!”几位同来的武官,齐声高颂,声震如雷,一时整个殿内回音不断。
只听“咣当”一声,瓷器掉落的声音,自隔壁传了过来。
朱翼脸上一绷,对于奴才的不小心甚是不满,于是朗声道:“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偷听此等国家大事!”
几名武官一时也是议论纷纷,这里是皇帝的寝宫,他们亦不敢乱来。
众人皆看向内殿通往这里的入口,却始终不见那个奴才连滚带爬地出来求饶。
朱翼更气愤了,龙颜大变,怒道:“来人!把那个该死的奴才给朕抓过来!朕要好好地审审!”
四五个腰带佩剑的禁卫军领命冲进了内殿,不一会就传来了声响:“站住,不要跑!站住!”
“啊,走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走开……”
一个悠扬的女子声音,在一阵嘈杂中传了过来,如雨点般滴滴落在朱翼的心坎上,他蓦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急急地冲向了后殿。
武官们不明就里,也悻悻地跟了过去。
只见后殿中,一个白衣女子被禁卫军围在了墙角,正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扬起的一只水袖遮住了她的脸。
几个禁卫军就要动手拿人送去交差,却突然身后传来了皇上的呵斥声:“住手!”
朱翼急急地冲到这里,拉开那几个禁卫军,立在那女子的面前,轻柔地道;“灵……灵儿……”
那白衣女子,听得他们不再吵闹着要抓她,而似乎又有人救了她,所以,便偷偷地放低了水袖,从手臂上方,露出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来。
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大男人,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威严,满脸却又是很奇怪的表情,她又立即抬高了水袖,掩住了整张脸,不敢吱声。
只是这么一双眼睛,朱翼便惊喜地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地圈了起来,“灵儿,灵儿,真的是你!你真的醒了吗?”
似乎是因为感觉不到他的敌意,所以,白衣女子只怯生生地任他抱着,并没有挣扎反抗。
禁卫军和武官们,任谁再没有见过灵妃娘娘,却也早对她的名头如雷贯耳了,如今皇上与爱妃团聚,他们只得乖乖地退了出去。
“灵儿,朕今天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灵儿你终于回来了!”朱翼像一个刚懂情事的毛头小伙子,一个劲儿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你……你是谁啊?”突然,怀里的人儿,发出了让他震惊的声音来。
朱翼连忙将她松开了一些距离,怔怔地看着她,半天才问出一句话,“灵儿,你……你不认识朕了?”
“朕?”白衣女子皱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朱翼的脸色,蓦地一下变得苍白。灵儿她,难道真的如太医当初所言,醒过来了却失忆了?
急急地叫人找来了太医,他要确切地知道她的一切情况。
“朕需要一个明确的结果!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朱翼看都不看那些太医一眼,问道。
“臣等明白!”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都是整装而来的,他们也知道该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他们……他们要干什么?”看着太医们个个在准备行医工具,怯生生的声音,在朱翼的耳边响了起来。
“乖,不怕,他们只是要给你看看病,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呢?”朱翼的态度立时大转变。
“恩,头是有那么一点儿晕晕的。”她晃着小脑袋说。
“那就是了,让他们给你看看,明天就会好了!”朱翼尽量地安抚着她。
“好,我听你的!”她欢喜地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