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世界大发现纪实系列丛书-地下深处的秘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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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世界雕塑史上的奇迹——兵马俑(2)

她有许多发明创造,其中一个就是抟土造人。据《太平御览》卷七八引《风俗通》中说:“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作人,剧务,力下暇供,乃引絙于泥中,举以为人。”当然,秦俑的制作并不像女娲造人那样简单。

秦俑坑中出土的陶俑、陶马,基本上都已破碎,这为我们观察其制造方法提供了方便。从陶俑、陶马残片分析,其制造工艺过程大体分为四个步骤:塑型、雕饰、焙烧和彩绘。

陶俑的塑型工艺过程,首先是用泥胎塑型,然后进行细部的雕饰。从发掘出来的破碎兵马俑分析,可以看出秦俑粗胎是运用印模和塑造结合的方法分部加工成型的,然后黏结起来。据观察,陶俑躯干的粗胎制法是采取由下而上的叠塑成型法。每件俑足下都有足踏板,陶俑的双足都站立于足踏板上。这些足踏板起了平衡作用,使站立的陶俑更加稳定。足踏板依俑站立的姿势不同,形状亦不同。大略有三种,双足作八字形站立的陶俑,踏板近似方形;作稍息态站立的俑,踏板呈五角形;双足一前一后作丁字形站立的俑,每只足下各有一个长方形的踏板,陶俑的足履均系手塑,因而各个俑足履的大小,高低不一,双足的大小也稍有差异。俑的双足也是用手工制作的,有的和足踏板连在一起塑造,有的和足踏板下联,待入窑焙烧后再把足踏板胶合剂黏结于足下。这些足踏板均是用模子制作。

脚、鞋的制作没有模子,全是用手塑的。最为精彩的是二号俑坑出土的跪射俑鞋底,连其绳子结正是两头密、中间疏都活灵活现。陶俑的腿,根据腿部的装束不同,有粗、细二型,粗者为空心腿,细者为实心腿。在双腿上部复泥作成躯干底盘,在腿的上段外侧拍印一周粗绳纹,有的是用麻绳缠扎,把预制的泥片包裹在上面塑成短裤的裤管,待底盘稍阴干后再塑造躯干,其塑造方法一般是用泥条盘筑;另一种为从腰部分为上下两段,分别制作后黏接套合。待俑的躯干的泥稍微阴干后,即相接双臂。俑臂由于动作姿势不同,而分为直形臂和曲形臂两种。两种臂均为单独制作好黏接于胸腔两侧。陶俑的手系单独制作,然后与臂套合。手的塑造方法大致有合模法、分段合模法、捏塑法、合模法与捏塑法结合四种。俑头的主体塑造是借助于模制成初胎,然后再进一步作细部雕刻。俑头塑造方法分为合模法和单模与手塑结合法,颈、耳、发、髻、冠帻等为另外制作。这样,陶俑经过从足踏板到脚腿、躯干、双臂,逐步叠塑成初胎。

在此基础上还要作进一步的细部雕饰。其方法是,先把俑头各个部件黏合在一起,复泥两次,再根据各人身份、性格等进行细部雕刻,就出现了形象特征不同的武士头,这样,既便于大量成型制作,又可避免人物过于雷同。陶俑躯干各部分也是如此,不过在初胎上只要覆一层细泥,抹光后再经过细致的雕饰,以表现衣襟、领口、衣角以及衣服的各种褶纹,再把各部分黏合成一体。俑腰束的革带多用减地法刻出大型,再在上面刻画或模印对角的三角形、菱形图案花纹。带钩是采用贴泥作成浅浮雕或高浮雕的效果,有的带钩上面还加阴线刻,形象逼真。下身的短裤,雕成圆形、方形、六角形、八角形等不同形状。裹腿有的用阴刻线表示,有的采用堆贴泥条制作。浅浮雕的细带花结用单模制作后贴接。陶俑身上的铠甲,有的是在俑的粗胎上直接雕刻,有的是在粗胎上先覆一层细泥,然后雕刻成浅浮雕的效果。俑手在粗胎基础上雕出指甲、关节、手纹以及盘骨和皮肉关系。俑的足履是在粗胎的基础上复一层细泥,雕出履帮、履底、口缘及足面、足腕等。这些步骤完成以后,再把精雕细刻好的俑头安在躯干上,整个陶俑成型过程至此完成。待阴干后再进行下两步的焙烧,涂彩工序。

三号兵马俑坑陶马

秦俑坑出土的陶马,有拉车用的马和骑兵所乘的鞍马。这些陶马出土时无一完整。根据分析,陶马的塑造过程是,先用不同方法预制出各个分件。如:马头系用左右合模制成。马的体腔有上下合模,左右合模,前后合模等多种制法。马耳朵、马绺是手工塑制。马腿与尾巴则使用范模制作。这些分件制作好后再进行阴干即进行斗合黏结。在各分件连接处复泥,接压使缝密合使之成为粗胎。再经过二次覆泥修饰和细部雕刻。与陶俑的制作方法大体相同。

秦俑是用什么烧成的

我国古代陶瓷工匠把土石制成精美的陶瓷器,当精美的中国瓷器第一次出现于欧洲时,它们的价值比黄金还要贵重,被称为“白色黄金”。从这个意义上讲,“点石成金”,并非神话,而是我国古代陶瓷工匠的伟大创造。陶瓷工匠是怎样“点石成金”的呢?这得从陶瓷原料谈起。土石是制造陶瓷的基本原料。

经测试、分析、检验,陶俑、陶马的胎质所用的泥土,其质地主要是由云母类黏土与多元低共溶混合物组成,并包含石英和少量的长石、白云母、黑云母以及微量角闪光石等矿物。也就是说其主要原料是黄色黏土,并搀和了少量有石英、长石、云母等成分的砂粒。这种黄土及砂和始皇陵附近骊山北麓的土和砂的成分相同,证明制作陶俑、陶马的原料是就地取材。黏土有一个基本性质,它与适量的水混结后形成泥团,这种泥团在外力的作用下产生变形但不开裂,当外力去掉以后,泥团不再恢复原来的形状。黏土的这种特性称为“可塑性”。它是制陶生产的工艺基础。

此外,黏土中含有大量氧化铝,氧化铝耐火度极高,是构成陶瓷胎体骨架的重要成分,另外,陶俑原料中的石英可调整泥料的可塑性,降低收缩率,成为陶俑骨架,减少坯体在烧成时发生的变形,同时提高陶俑机械强度。

秦俑烧制的最高温度经测试为1000℃~1050℃,较低温度约在950℃~1000℃之间。陶胎薄厚不一,薄的不足0.5厘米,厚者多达5厘米以上。陶俑的轻重也不同,轻者不到110千克,重者接近300千克。那么,我们可以设想,根据陶土原料在干燥时要收缩,在烧成时还要收缩,那么在塑造时,泥坯的尺寸要比现在看到的陶俑大许多。这样大的陶塑在塑造时,原料的性能要好,可塑性应比较强,黏结部分要牢固,干燥时要缓慢,以防止开裂。制作工艺难度是比较大的,在今天许多陶器厂设备条件比较好的情况下,要制作烧成这样大的器物,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为了提高焙烧质量,秦代工匠在制造工艺方面,还采用了尽量减少泥胎的厚度,在陶俑、陶马适当的部位留通水、通气的孔眼等措施,提高焙烧水平。秦俑坑出土的陶俑、陶马,质地坚硬,火候均匀,无炸裂和扭曲变形现象,反映了当时制陶水平是相当高的。从陶俑、陶马破碎的陶片外貌观察,其表面光滑多呈青灰色。

秦俑的真相是青灰色吗

不管是一、二号俑坑出土的秦俑,还是三号俑坑出土的秦俑,几乎全是一律的青灰色。那么,这就是秦俑的真相吗?不是!秦俑的真相应该是多色的、朴实而又明丽的。我们知道,陶俑、陶马制作的最后一道工序是进行彩绘。根据对陶俑、陶马刚出土后身上的颜色统计,计有朱红、粉红、粉绿、粉蓝、枣红、粉紫、中黄、橘黄、白、黑、赭等,其中以绿、红、紫、蓝四色为主色,少量为白、黑色。经化验,都是矿物颜料,颜色的调和剂为明胶。

秦俑是着色的吗?专家们认为,施色时先在陶俑、陶马身上涂一层明胶作底。明胶里有的掺和黑色,有的未搀和颜色,为乳白色的透明体。然后在底色上彩。面、足和手上的颜色较厚,一般都有两层或三层色。即在明胶作的底上先铺一层白色、粉红色,然后再罩一层粉白色。陶俑的上下衣是干涂一层红色或粉绿、粉蓝等颜色。陶俑的眼睛,先涂一层白色,再用墨色绘出眼珠、眉毛、胡须,有的用墨线描绘,但为数甚少,大多同面部的颜色一样。陶马身上的颜色为枣红色、黑鬃、黑尾、白蹄甲。粉红色的舌,白色牙齿。

总的看来,陶俑和陶马施色的方法比较简单,均为平涂。色彩的基调朴实明丽,使陶俑、陶马的阵容显得气氛热烈,并使俑、马形象更为生动。《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衣服旄旌节旗皆尚黑。”这同出土的秦宫室壁画也同样绘得富丽堂皇。那么,对秦俑“尚黑”又怎么解释呢?至今还是个难题。遗憾的是目前人们参观秦俑时,所看到的陶俑、陶马都是青灰色,这是陶质的颜色,已非原色。由于俑坑经过火焚和埋在地下2000多年水土的浸渍,特别是出土后的脱水风化,使颜色都已脱落,仅存残迹,今天我们已无法见其原貌。秦兵马俑的彩绘保护一直是秦俑文物保护工作中的中心,我们为此做了大量工作,并与国外研究机构进行了多方合作研究,初步取得了一定收获,目前的工作还在加快进行。不远的将来,当观众来观光秦俑馆时肯定能看到一批彩绘颜色保存完好的彩色秦兵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