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头剧烈疼痛,我感觉有人将我的上半身托起,而后给我喂水喝,“很抱歉,前天事发突然身上没有温和点的药,只有迷魂香。”
这个声音是属于玛泽的?玛泽?!
我努力睁开眼睛,有些酸疼,在阳光的刺激下,流了一两滴泪……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玛泽?是你么?”
“是的。”
是玛泽,我竟然在喝玛泽喂给我的水。睡晕之后,我头脑运转缓慢(嫩头脑一直都挺缓慢地…… %>_< %),但我还是知道回忆的,我为什么会晕过去,玛泽为什么会给我用迷魂香……
水城,水城……
那碧色帘幕后吊着的纤细身影……
那凛冽寒风中荡漾的发丝……
玛曼,玛曼,没错,那是玛曼!
眼睛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我一把抓过玛泽的衣领,一直冷静有序的玛泽突然被我粗鲁的抓住衣领,也只是轻轻的将茶盅放下,而后冷静的看着我。
我说:“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要去救玛曼!”
“救?”玛泽只是轻轻的说出这个字,疑问的语气,却带着否定的味道。
我放开他的衣领,垂下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低声问,“玛曼她,还被那样吊着么?”
“是的。”玛泽回答。
我抓紧身上的毯子,但这一切都不能缓解我胸口的闷痛,“她是为了帮我出来。”
玛泽问我,“你这是在内疚么?”
我说:“难道不应该吗?”
玛泽沉默一会儿,“玛曼之所以会被吊在那里,就因为你对她的感情。”玛泽帮我拉了下毯子,“而作为你的管家,为你奉献生命是她的义务,也是她存在的意义,所以你并不应该感到内疚。”
我蹙了下眉头,“如果你遇到这种事情,你难道不希望彩玉尊上为了你而付出努力吗?你所爱护和尊重的主人,你难道不希望他为你的安危所牵挂吗?你真的能够接受彩玉尊上冷眼看着你死去?”我知道我的这个问题有点恶毒,但我此刻实在太过激动。
但玛泽却全然不在乎的模样,依旧那样有序自若着,“管家的存在永远都是为了主人的利益,我们不可能成为主人的羁绊。你的问题,我不会去想,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玛泽……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玛泽将熨好的衣服放在我身边,“你应该知道类似于壁虎的动物吧?”
“知道……怎么?”
“它们的尾巴失去了会重新长出来,就好像主人的管家一样。而管家比起尾巴而言的好处就在于,失去管家的时候,并不会感觉到疼痛。”
我抓起丝质小礼服,指节有点发白,“玛泽……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让玛曼继续挂在那里。我出来本就是为了告诉彩玉尊上一件事情,而不是为了留在这里。”
玛泽走到圆桌前,端过来一碟饼干以及一杯果汁,碟子上有精致的郁金香图案,饼干也做成了花朵模样。
这么巧,玛曼也喜欢用带有郁金香图腾的瓷器……
我伸手拿过一块饼干,轻轻咬下一口,苦笑着说:“虽然瓷器以及饼干的模样都与玛曼做的非常相似,但却没有玛曼的手艺好呢,玛泽。”
“哦?可惜我应该不会有亲自比较的机会。”
“玛泽,我见过玛曼做东西给我吃的时候的样子。她紫色的短发在眼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光芒,唇角总是扬起,一副非常幸福的样子。有时候她还会哼唱一些好听的旋律,仿佛在对食物说,变得好吃一些吧,好吃一些吧……她在等着吃……”
玛泽愣了一会儿,“很难想象你所说的人会是玛曼。”
我说:“你知道她?”
玛泽沉默一会儿,仿佛在回忆什么,“见过几次,但大多是不愉快的记忆。”
“不会是每次厨艺都被比下去了吧?”我狐疑的看着玛泽。
玛泽蹙了蹙眉头,“如果你想下来走走,就换上小礼服,尊上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应该可以共进午餐。”
“好。”
玛泽走了,我把小礼服套上,然后吃掉了饼干和果汁。
现在我在彩玉殿里吃着早餐,而玛曼却被吊着,吊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水城……
一分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吧?
但我却仍旧需要等待,如果我跑出去是白白送死,而玛泽对此又漠不关心(在此要鄙视一下玛泽的三观!这都是管家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吗!)那么我相信,如果彩玉尊上回来,如果我告知他一切,他一定会帮我的,一定会设法将玛曼救出来。
玛曼,玛曼,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所以,请你一定要坚持。
来到奥斯纳后,我第一次面对陌生人的死亡,并且不仅仅一次。但面对朋友,是的,朋友,我不想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第一次,因为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好心理准备。
玛曼,一定要等我。
一个上午我不停的去问玛泽,尊上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而玛泽每次都是机械的回答,应该在午饭时间。
而我还在彩玉殿里乱找东西,比如叉子,餐刀……等等。
希望能在去救玛曼的时候作为武器 %>_< %,好吧我疯了,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受玛曼此刻被吊着,而我却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如果我不在寻找“武器”上花点时间,我一定会因为抓狂而拔掉自己所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