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放心,舅舅不会让你受制于此毒。”
就算素云枫这样说,林笑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和,因为她突然就想明白是谁给她下毒。除了陈太后,不会有别人了。陈太后让她勾.引清宁王,又怕她对燕北祈存有二心,于是干脆下毒,让她死心塌地的对清宁王。林笑愤愤的想,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竟以为把陈太后给稳住了,不会生出别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素云枫又说道。
“这毒还有一点厉害之处,中毒的两个人都会被下毒者所控制。”
闻言,林笑顿时拍案而起。
“好个陈太后,我真是小瞧她了!”
“可不是。”素云枫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风凉。
林笑立刻一眼瞪过去,但见素云枫脸色冷若寒霜,愣了一下,问道,“舅舅,你不会暗里对陈太后下手吧。”
“自然不会。”素云枫微微一笑,认真说道,“她是你要对付的人,我不和你争。”
林笑沉吟片刻,考虑到就算素云枫暗中要做什么动作她也管不着,索性当作不知道,岔开话题,“那,这个毒到底要怎么才能解?”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也不难,大婚三拜之后要做的事,你去做一下便是。唯记,要找你真心喜欢的人。”素云枫站起身,向外走着,悠悠道,“再辅以我给你配的药,便能解此毒。”
“三拜之后的事。”林笑的脸色青了又白,最终是五颜六色的精彩起来。“舅舅,你开什么玩笑!”
林笑磨牙,三拜之后,不就是送入洞房么。难不成要她……天,她要晕倒了。
素云枫感慨道,“此毒诡异,只能以偏道来解。”
“……一定要这样?没有其他的办法?”林笑不信。
“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听你刚刚的意思,你似乎已经知道陈太后的目的,想来也知道另一个可能中毒的人是谁,只要别见到另一个中毒者就不会有问题。这毒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两个人同时中此毒,便会心不由己。你住在舅舅这,每天用药浴,就能慢慢解除毒性。”
“慢慢消除是多慢?”林笑凤眸一挑。
“一年足矣。”素云枫保证。
还‘足矣’!林笑顿时闷住不言。
素云枫走了出去,林笑独自一人留在屋内,久久思量之后,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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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笑坠入江中之后,燕北祈便一直没有走出过船舱。船上获救的那些个医官,见燕北祈闷在船舱内不出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敢去劝。
船上的气氛一直很冷凝,直到三日后,船停靠在离郦城不远的南谷港口。待船主派的小仆买齐了补给之后,跟着上船的还有一位身穿浅青色儒衫的男子。
船行不久,青衫客走到燕北祈的客舱外,轻轻敲了敲门。
“谁?”燕北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在下梓书。”青衫客的声音很温和。
门从里打开。
梓书逆光站在门口,看清了燕北祈的脸色之后,愣了一下。
“进来吧。”燕北祈神色疲惫,声音沙哑。
梓书虽然心里奇怪,却没多说什么。进门后,转身关上门,才奇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燕北祈抬手揉了揉脸,示意梓书坐下。大概是闷在舱内连续三天都没出门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起来很平静,却好像藏了一份不能触碰的隐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梓书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林笑她……”燕北祈深吸一口气。
乍闻他沉痛的声音,梓书神色猛地一变。
“林笑坠江,生死不明。”看着梓书的脸色,燕北祈一口气说道。
说是生死不明,只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一份希望。有的时候,自欺欺人比完全绝望要好过得多。
梓书身子剧震,仓惶起身,惊道,“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坠江,怎么会生死不明呢?
“怎么会这样?林笑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么,她怎么会……怎么会坠江呢!”他声线不稳,几乎是吼叫着完全失态。
“是我的错,我应该陪在她身边,我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留在船尾……”燕北祈痛苦的用手掩住脸。
如晴天霹雳,梓书僵硬当场。良久之后,仓猝起身,踉跄步伐向外走。
“你要去哪?”燕北祈哑声问道。
“我?”梓书站住脚步,凄然一笑,“我还能去哪,放心,我只是去冷静冷静。”
“梓书。”燕北祈叫住他。
梓书回首。
“郦城的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弄清楚了吗?”
梓书眼色猛厉,良久之后,他冷冷道,“你只关心这个吗?”
“你觉得我应当如何?”
燕北祈淡淡道。
他知道,对于林笑的意外,梓书心中的悲恸不会比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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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今天字数写的稍微少点,心情悲恸啊,偶的钞票被小偷提溜走了。过年了,小偷的腰包富裕了,我的钱包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