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明白,他用银针刺穴又不疼,为什么她每次一看到他取针,都活像见到鬼似的。
林笑脸上的苍白这次可不是作假的,她是真的一看到银针就打心底害怕,都是以前留下来的心里毛病。
“真是,你不过来,我过去了。”梓书捏着针向里挪。
“啊——”林笑尖叫一声。
她堪比杀猪似的叫声还没落地,车帘忽地被掀开。
“怎么回事?”
燕北祈黑着脸色站在车外,他耳力惊人,早就听到车内的说话声,越听越奇怪。虽然觉得不会有什么‘出轨’的事情发生,可林笑这声叫的也实在太惨了。
他还从来没听她叫得这么惨过。
“燕北祈。”林笑当下也不管自己同燕北祈有仇,指尖颤颤的指着梓书,求救道,“你会点穴止血吧,拜托拜托,帮我伤口止下血,我一看到银针就晕。”
她故意自曝短处!
燕北祈顿时汗颜,她叫的那么惨,就为这个事!
梓书的脸色比燕北祈的脸色好不了多少。
以前在军医住的帐篷里,林笑每次惨叫害他被其他人取笑也就算了,军医们都知道她只是怕针而已。现在,燕北祈看到这情形要怎么想?他的医术虽算不上绝顶,可是施针也绝不会疼,她惨叫个什么劲,害他丢面子!
话说回来,她身上的哪个伤不重不痛?她从来都一副‘一点不痛’的样子,怎么就偏偏怕银针呢!
“主上,您别理她,她这见针就晕的鬼毛病,得治!”梓书气的都要发抖。
燕北祈默然的看着车内上演的‘伪强迫戏码’,放下帘子,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要是再管林笑的事,他就是白痴。
“啊!燕北祈,你真是……梓书,咱换种方法行不行。”眼看救星走了,林笑心中泪流满面。
“别想了,你闭上眼,让我扎两针就没事了。”梓书说道,捏着针就冲上去。
“呜呜……”林笑只好惨兮兮的把手伸出去。
她明明怕,也不别过脸去,而是瞪着他刷刷下针,脸色更白。
梓书几针为她止血,抬眼一看,见她还在瞪着伤处,神色一恍,透过她,好像看到了‘她’。他暗想,她和‘她’真像啊,都是见到针就晕,明明怕的要死,却非要看着才行,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梓书,你不够朋友。”林笑的声音带着颤,故意摇晃了一下,做跌倒的样子。
梓书哭笑不得的扶住她,心思一动,咧开嘴笑的很开心,压低了声音说道,“林笑,我忽然想到一个整治你的好办法,下次你要再搞这么些伤回来,我就在你床榻旁放满银针,看你还折腾。”
“呜呜!”林笑悲哭,哀怨无比,凄道,“你这还算是朋友么。”
“行了,别做戏了,又不是要去当优伶,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