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个年轻的王作为护身符,皇城军民都意识到西戎联军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所以这天早晨开始,百姓们自发组织了一批人,安置战乱中的人民生活和治安工作,而六国军队蓄势待发,全城境界。
下午,昆仑有些为难的告诉方节,他要回到同样有战乱的北方,参与到保卫剑川道的战斗中,并辞行。
方节知道北方局势紧张,那里还有昆仑的姐姐,所以并没有挽留,而是和物女一起,在城北的传送阵外送行。
此时,百姓与军队来来往往,纷纷朝方节与昆仑一行人投来目光,大多含笑点头,但也并没有谁走过来打扰。
方节看着昆仑,叮嘱道:“现在正逢乱世,一切都要小心,切记保重自己,凡事三思而后行。”
而昆仑回道:“方大哥不用担心,我有实力保护好自己,也能像你一样保护好家人,甚至家园。”
物女闻言笑着瞥了眼方节,朝昆仑道:“保护家人保护家园没错,但是千万别学你方大哥那样乱耍威风。”
昆仑现在见物女仍然有些尴尬,所以听到这番话,立即低下头,无法正视物女,甚至还有些唯唯诺诺的点头。
见状,方节看了眼物女,而物女苦笑。
被昆仑带来的二十个高手之中,一个年长些的汉子忍不住低声提醒道:“昆仑,我们该走了。”
昆仑“恩”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朝方节道:“方大哥,那我就上路了。”
“一路顺风。”方节拍了拍昆仑的肩膀,道:“如果战乱结束,我处理好了身边的事,一定会到北方去看你的。”
昆仑点了点头,看了眼物女,似乎鼓起了勇气,道:“你们都来,我和姐姐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物女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昆仑转过身,与二十个高手一起走进了传送阵,随即开始传送,光芒与呼啸充斥着整个屋子。
然而,就在即将传送的那一刻,昆仑忽然想起什么,朝方节喊道:“对了方大哥,高阳姐去了第二战场,临走时她曾告诉我,如果我还会再见到方大哥,让我告诉方大哥,她又有更多问题要问,方大哥一定要去第二战场,如果不去,等战争结束之后,她说她跟方大哥没完。”
说完,光芒一闪,一行人传送离开。
方节听到这番话,想起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容。
但这表情,加上之前的话,却是让物女转过头来,看着方节道:“高阳,很好听的名字,人也很漂亮吧?”
闻言,方节心中暗道一声坏了,笑容顿时变得坚硬,道:“只是朋友而已,你别乱想。”
物女却标志性的将头一歪,道:“可在你把我推倒,对我做了坏事之前,我们也只是朋友而已啊。”
方节忙道:“那可不是一回事,再说了,那个高阳没你漂亮。”
物女这才扬起好看的笑容,道:“这才对嘛,以后再见我吃醋,别解释什么,就说我漂亮,一句能顶一万句”,随即美滋滋的一转身,长裙像是喇叭花一样绽放,然后踮着脚尖背着手朝前走去。
方节慢慢跟上来,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夸你漂亮吗?”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别人以貌取人的习惯,而你我认识了这么久,你对我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外表方面反而被你忽略,所以时不时注意一下、夸奖一下我的外表,还是挺让人开心的。”走在前面的物女转过身来,一边后退一边笑着道,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方节闻言苦笑。
但就在这时,一边笑着一边后退的物女,忽然间脸一红,然后整个人没了骨头一样,像一侧倒去。
方节见状一惊,急忙冲上前,敢在物女摔倒之前将其抱住。
但此时仔细一看,物女倒在他的怀里,眼睛轻轻闭上而呼吸平稳,就像睡着了似的,但无论怎么叫,却都叫她不醒。
方节也不知道好好地怎么会这样,焦急之中赶紧打开复曈洞悉,很快发现物女的身体很正常,但丹田和经络之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灵气与真气,也毫无任何生气可言,就好像死了一样,不由心中一沉。
但他只能看出情况,却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急忙叫道:“血姬!”
下一刻,血姬出现在身旁,立即就要伸手来扶。
而方节却自己将物女抱起,以一种血姬从来没有见过的慌张神情,道:“你快去叫夏叔叔!快!”然后运转兵命格的速度,一阵风似的朝方府跑去。
物女知道这次方节是真的担心到了极点,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方节如此自乱阵脚过,所以她见到方节的样子愣了一阵,等方节抱着物女已经跑远,她才终于回过神来,火速去东营寻找夏朝臣。
而这头,方节心急如焚,不到一分钟就跑回了方府,然后将物女放在床上,仅仅握着她的手,并不断呼唤。
但物女始终不醒,而听到消息的方远山和刘氏匆匆赶来,见状都吃了一惊。
终于,夏朝臣赶了回来,方节才松开物女的手,一家三口站开,由夏朝臣查看物女的伤势。
方远山与刘氏不断安慰着方节,而方节眼睛死死盯着穿上睡着似的物女,始终没有说话。
好半天,夏朝臣回头朝方节问道:“你知不知道物女中过毒。”
“中毒?”方节一想,立即回忆起不久之前在通天帝国王城,他中酒毒时,物女为救她服过丹毒,于是忙道:“是丹毒吗?”
“你知道?”夏朝臣闻言一愣,然后有些怪责的说道:“既然知道,为何当时不赶快医治?”
方节整个人顿时愣在那里,想起当时,他知道物女因为救他而不能解毒,肯定对身体有很大影响,而物女却说过并没有什么大事,但他隐隐知道不会像物女说的那么简单,却没想到会发展到如此的严重,待回过神来,连忙问道:“夏叔叔的的意思是,物女忽然晕倒和丹毒有关,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夏朝臣表情阴郁的站起身,皱着眉头道:“不是晕倒,是休克。”
“休克?”
夏朝臣点了点头:“是武者的休克,和平常百姓的休克一样,同样非常危险。”
方远山也有些急了:“老夏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样了。”
夏朝臣叹了口气,缓缓道:“丹毒会让武者体内的灵性尽是,本来并没有什么打不了,即使解毒便能无碍,然而看物女体内的情况,丹毒至少在她体内作用了好几天,结果直接导致她的丹田与经脉受损,真气无法自由调动,而这次休克,便是丹田与经脉坏死的最直接征兆。”
方节闻言忙道:“那要怎么治?”
夏朝臣看着床上睡着过去的物女,摇了摇头道:“拖得太久了,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方节脸色一变:“那物女会一直这么睡下去?”
夏朝臣转过头来道:“这应该是第一次休克,我刚看了一下,并没什么事,不出意外的话,睡上一会儿就会醒来,但之后还会随时休克,而第二次以后,将随时伴有一睡不起的危险。”
方节看了眼物女,问道:“真的没办法医治吗?”
夏朝臣想了想,道:“倒也并非绝对,只是我束手无策而已,也不排除别的人有办法。”
正在这时,物女的手指动了动,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方节发现连忙走过去,握住另外物女的手。
物女的眼睛逐渐睁开,就像刚睡醒一样,先看到方节,于是露出一丝笑容,再看到夏朝臣与方远山夫妇,则有些疑惑:“大家……”
“物女,你怎么不告诉我,情况会那么严重?”方节有些担心的问道。
物女慢慢想起之前的事,再一看大家的表情,便明白了方节的意思,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不想让你担心。”
方节叹了口气道:“这是什么话,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
物女却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我瞒着你找过很多方法,但始终一无所获,所以就不理会了。”
方节听到这,才知道物女为了他,承受了多少,一时间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而物女见他这幅摸样,反而乐观的一笑,安慰起他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偶尔会突然睡上一会而已。”
“那如果有一天真的一睡再也不起呢?”方节问道。
物女仍然笑着,却没有办法回答,而是朝方远山夫妇道:“叔叔阿姨,让你们担心了。”
此时,刘氏已经能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物女是为了方节才会这样,心里颇受感动,也十分怜惜,忍不住红了眼圈,走过来抱着物女的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你个傻孩子。”
不久,大丞相听到消息赶来,又一次查看了物女的伤势,然后表情凝重的转过身,没有说话。
方节忍不住问道:“前辈可有办法?”
大丞相摇了摇头道:“我并非药师,不懂这些,但我经过判断分析之后,可以告诉你,三个月内,物女还会经常性的休克,但并没有什么大事,而三个月后的每一天,都有一睡不起的危险。”
方节闻言一喜,道:“那就是说,我至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找到办法,并挽救物女?”
大丞相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
夏朝臣也道:“我最近也会想想办法,但如果你这边有什么情况的话,随时去东营叫我。”
方节点了点头,看了眼物女,随即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