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狮城外的上空远远飞行一队骑着灵兽的武者,迅速朝着城中靠近。
若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些人中一位中年人,正是当日神风谷外,偶遇鹿先生的东江天字第一号谋士元奎。而他当日所带领的东江武者精锐十几人,也一个不少的跟在左右。但最让人震惊的是,此刻带领着他们的,并非元奎,而是他们之前穷尽整个东江之力去寻找的人——连城。
相比起连晋,再看连城,的确能发现此人身上多了些傲人的气势,此时因为心事眉头紧锁,更是有股煞气,绝非胆小如鼠的连晋可以比拟。此刻的连城,看着已经很近的狮城,朝身边的人恢复道:“关于我负伤,去雪族修行一个月,被你们找到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都知道了吗?”
元奎代替大家点了点头,处于距离连城最近的距离说道:“城主放心,相信除了老爷子之外,其他人也不会多问,即便是问了,跟随您多年的我们,也知道怎么去回答,不会让人起疑。”
连城看了眼元奎道:“如此最好。”
很快,一行人靠近了狮城,从狮城上空飞过,在地面上留下快速掠过的一只只巨大的灵兽影子。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时城中万巷皆空,一片死寂,倒是远远望向城主府外,那里却是人声鼎沸。
元奎首先发现不对,朝连城道:“城主府内外聚集了大半个城池的人。”
连城也意识到反常,却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心想大半个城池的人都聚集在城主府外,难道这些人是在造反?
但倒也没有下令停下,而是有恃无恐的打算过去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一行人很快飞到了城主府上空,在几百米的高处盘旋俯视。
这下不用元奎汇报,连城便已经清楚的看到城主府内外大摆筵席,有数不清的老百姓在吃喝,而城主府内,更是有很少聚集在一起的东江沿岸六位城主,甚至还有几个数年才见上一次的朋友,满腹疑惑的暗想:“难道是来迎接我回来的?”又隐约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倒给闹糊涂了。
元奎似乎也有这样的猜测,但却非常不解道:“可我们一路都很保密,并没有传递消息回来,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回来的?”
正在这时,城主府内外不少人都站起身,朝天空或者跪拜或者躬身作揖,齐齐道:“城主大人。”
连城与元奎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但也随即落下,先后站在了城主府最中心的庭院外。
几个连城的朋友与六位城主来迎,都是笑着埋怨,其中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更是端着杯酒递过来,道:“连城,你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大老远赶来恭贺你,却还要找你半天,你可得自罚一杯,要不然在座诸位可不饶你。”
“恭贺?”连城看了眼元奎,更加觉得不解,但也架不住一众人的游说,于是接过酒杯,在一阵欢呼声中一饮而尽,然后被众人簇拥着进入厅堂宴席,却不见自己那老父亲在场,于是朝刚才敬酒的那位朋友问到:“我父亲怎么没有出来?”
“啊?”那人有些纳闷的看向其余人,不解的说道:“连伯父不是负重伤,才刚刚清醒过来,不能下地走动吗?怎么连城不知道?”
“什么?”连城闻言噌的一下站起来,表情震怒道:“我父亲重伤?”
那人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问道:“你已经杀了连突,为连伯父报仇了,又何必还生这么大气?”
“我杀我连突?”连城目瞪口呆,这下再也客气的抓住那人,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被这么一抓给吓了一跳,但也并没有挣扎,只是满脸诧异的问道:“连城,你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你叔叔连突,将连伯父赶出狮城,多亏你带人及时赶到,杀连突,平狮城,迎连伯父,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听到这,元奎很快弄明白怎么回事,当下也不用连城吩咐,身影一闪,便去寻找那个冒牌货去了。
连城则彻底呆住,好半天说不出话,反常的举动,也使在场其他人大气不敢出,而鸦雀无声一片。
就在这时,一个守卫连滚带爬的跑来,哭喊道:“城主大人,宝库失窃了!”
连城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当下抓起这守卫跑进西边院子,然后一脚踹开了本就半开的门,仔细一看,见里面的丹药被洗劫一空,武技秘籍等也取之三四,整个宝库一片狼藉,先是一呆,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三步并作两步打机关,进入地下那一层,看清眼前的状况后,见宝物少了整整十五件,直感觉心在滴血,顿时双眼赤红,整个人猛地一弹,便如牛一样顶出个大洞,在乱石飞溅之中站在了上一层地面,双手抓起那个不敢多开的守卫,大声喝问道:“到底是谁!”
昨日被连晋打了一仗巴掌的守卫,感觉到城主有将他撕碎的打算,吓得浑身都成筛子,口齿也变得不清的回答道:“今天,今天一早大家都找不到城主,我,我们想起昨夜大人来过,便禀告给老爷,老爷着急,就,就让我们打开宝库,谁知,谁知……”
连城听到这,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当场气的是火冒三丈,是在抑制不住愤怒的爆发,“啊”的大叫一声,双手用力一扯。
可怜无辜的守卫,连话也没说完,便被扯成两片,鲜血飞溅到好几米远的地上,内脏更是流了一地。
同时,出去查看的元奎回来,根本顾不上理会那守卫,表情阴沉的汇报道:“有两个气息出现的反常,这两个我都不认识,而大人却都见过,他们中一个是城主大人的哥哥连晋,一个是大人的死敌,娄山那位谋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冒充大人的正是连晋,而那位谋士为何参与,就不得而知了。”
满身鲜血的连城大口喘着气,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咬着牙低吼道:“我要杀了那两人!”随即大步离开宝库。
但就在这时,一道流光忽然从城外飞来,落在了城主府上空,仔细一看,竟是一个真正的天人高手!
这个人的出现让连城多少冷静了一些,当即皱着眉头。
那天人高手也发现了连城,此时正站在几百米的高空,自动过滤了城主府内外变得骚动的人群,表情阴沉可怕的说道:“连城,我徒儿连突虽是你连家人,你们的家事我不便过问,但你既不经过家族审判,也不曾知会过他的师傅我,就动手将他杀死,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个交代!”
连城对此人有些忌惮的样子,正想着该解释,还是大打出手。
可一想到无论解释清楚还是打一场,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现在肯定抽不开身去追那两个贼人,心中只觉得无限憋屈,在盛怒之下忍不住脚下一跺,顿时“轰隆”一声,整个城主府塌了一半。
与此同时,远隔千里之外,位于狮城正东面的某个不知名小城,连晋正赤身裸体的抱着七八个以眉毛出名、赤条条的魅族女人,上下其手玩的不亦乐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亲弟弟连城,心中已经将他碎尸万段千百次,此时还沉寂在大发横财之后的挥霍、享乐之中,不断畅快的大笑着,实在逍遥得很。
而距离狮城正西面更远的五千里外,同样对狮城大乱浑然不知的方节,正躺在祥云上,看着千篇一律、却怎么看都让人心旷神怡的天空,迅速掠过春光大好的山河,忽然间想起什么,暗暗朝灵魂深处的神风老人问道:“现在我的事做完了,你也该告诉我,去哪里?做什么了吧?”
神风老人回答道:“要去做我让你做的事之前,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做。”
“还有?”方节无奈,暗想这个老家伙可真是麻烦,很没有耐心的问道:“说吧,是什么?”
神风老人道:“我要你找一块黑木令。”
“黑木令?”方节惊得一头竖起来,想起一个多月以前,为了帮助奇门一族,去闪族夺取红方的时候,从那个谋士手里得到的令牌,以及谋士告诉他许多相关的信息,暗想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于是满脸愕然的问道:“你所说的黑木令,难道是进入‘古地’凭证的那个黑木令?”
神风老人闻言有些意外的问道:“你也知道‘古地’?”
方节苦笑,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他还拥有一块黑木令,而他不知道的是,神风老人要黑木令做什么,但一经思考,答案就呼之欲出,隐隐觉得不安他,试探着问道:“拿到黑木令后,你让我做的事,该不会是去古地吧?”
神风老人沉吟一阵说道:“你猜的没错,我让你做的最后的一件事,的确需要进入古地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