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竞技杀界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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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凶杀

“叮!外界有电话联络。是否接听?”《杀界》系统能够自动绑定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码。

“是。”

“叶未,家里出大事了!不要回来!”便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那边母亲惊慌失措的声音,叶未感到十分不安,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从来都是对任何事都十分冷漠,包括他叶未。

“我先下了。家里有事。”叶未说了一句话,便匆匆下线。

心中的不安久久无法平定,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天空一下子黑了下来,密布的乌云,似乎随时都会压下来。叶未跑着,在他的意识之中,世界的一切都静止了。回想着母亲以往对他的不理不睬,冷漠无视,不知道为什么,竟感觉如此怀念。

家门被破坏得无法入目,咯噔!咯噔!咯噔!心跳越来越快,他慢慢跨入大门,花瓶、椅子、电视……所有的一切都被砸烂。在临近窗户的地方,关闭的卧室门,门外的地下似乎有些红色的东西。那是什么?叶未心想。他想起来靠近窗户的房间是母亲的卧室。

慢慢的摸过去,他不想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果然,那种红色的东西是从卧室顺着地板凹陷的部位流淌出来的血。呆滞……静止……

紧闭的房门,他无力的打开。房间里面的事物随着房门的开启缓缓增多,窗帘、盆栽、地板、木柜、床……

叶未瞳孔忽地缩小,血的来源,是一个被红色的液体染红的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她满脸都是血,纯白色的睡衣已经变成了红色,血迹还顺着女人的身体往地上流。早就应该猜到是这样的情景,可是看到此时此景却是那么的悲伤。

女人血红色覆满的安详的面孔,是在放心什么吗?打了那一通电话?还是自己解脱了?叶未内心的恐惧无法平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而且这个死人还是他最亲的母亲。叶未注意到女人血红的双手手紧紧地握着,似乎是拼命掩饰手上之物。

叶未心中心生疑问,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对他说过,如果她被什么人杀死了的话,手上一定会有什么东西给他。

他试着扳开母亲的左手,十分轻松,什么都没有。右手,却捏得十分紧,叶未使劲地扳开,却怎么也打不开。他握住母亲的双手,“如果打不开我的手的话,握住我的手,我就能知道是你了,然后我就会自动打开。”这是叶未小时候母亲说的后话,他当时还一度认为母亲是在骗他。

手心中的温暖传到母亲手上,母亲手上的冰冷输送到他的皮肤上。泪,缓缓的流下……以前自己小时候一直奢望能够拉上的温暖的母亲的手,现在是如此的冰冷。

奇怪的是,叶未感觉到母亲的手渐渐的软化,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正常人的温度一样。她,复活了?这是叶未第一时间的想法,兴奋得抱住母亲,没有在意她身上的血迹。可是,却是一片冰凉,甚至比手还要冰凉。

之前回温的双手掉落在叶未的膝盖上。慢慢张开,温度再次下降。叶未低头,看到张开的右手心,中间是一块被纸条包裹的石头,明明全身都是血迹,只有手上这一块地方硬是一点猩红的颜色都没有沾上。

叶未在身上揩了揩手,他不想让自己手上的血迹沾上这母亲纯洁的遗物。小心翼翼地拿起两样东西,展开纸条:未,好好地活下去。只有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和一颗黑漆漆的石头……

在叶未的心中,仇恨的种子已被埋下,纵使自己和这个女人并不是特别亲,但始终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收起纸条,没有逗留,十分冷静的离开房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警察……”

……

他的家已经没了……叶未没有心情再回去红叶的工作室。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在街上徘徊,形形色色的人从他身旁过去,有笑的,有哭的,有撒娇的……人类复杂多样的情感在他面前闪过,只有他一人,心灰意冷。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想,他可能不是人类呢?

“啊!”神经器官传来的疼痛让他痛苦地叫出声来。很痛,很痛……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只是个傀儡而已。”

“我知道。”

“为什么这么重视他?”

“留着他会有用的……”后面的话叶未听不清楚,随后又是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视野越来越模糊。

脑子传来一阵刺痛。“啊!”他睁开眼睛,自己居然在病房里。旁边,是李暮。

“醒了?”他问。“嗯。”叶未回答。

“你下午没在线。”“嗯。”“发生什么事了?”

……

“我妈,死了。被人杀死的。”叶未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又如何呢?

“还打算玩游戏吗?”他问,他并没有问任何与叶未母亲有关的事。

“当然。”因为他想要找到杀他母亲的仇人,第一步就是要先养活自己。“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李暮便离开病房。

闭上眼,母亲死时的惨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并没有躲避,而是盯着脑海中的一组组图片,沉默……对了,还有那个。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突然想起这是病号服。瞟了一眼柜子,柜子上面放着一束显眼的牡丹花,李暮送的吧。前面是一颗黑色的石头。

他拿起这块石头,仔细的打量,但是并不能从中看出点什么。他拿起石头,无意间对着窗外挂在天上的弯月,“铮!”又是这个声音,绝对没有错!他在游戏里听过的声音,连音色都没变。

——白发苍苍的老头,长得过头的白色胡子飘荡在胸前。他站在一个悬崖的顶端上,望着天上那一轮血红的弯月。

弯月之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你是不是做得太过了?”那人影问道

“只有经历血腥,才会有所进阶。”老者抚摸着自己的白色长须。月上之影瞬间消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