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女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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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运的逆转

这就是当时苏明铭的第六感觉,他觉得姚晓木肯定能出人头地,就因为她的外貌。

林语秋想上厕所,苏明铭扶着她去卫生间,恰好在走廊上遇到当医生的老婆贾翠林。对于苏明铭的一副奴才相,贾翠林早有耳闻,乜了一眼,也不搭理,一阵风地从旁边飘走了。回到家,贾翠林和苏明铭大吵了一架,贾翠林骂道:“奴才就是奴才,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竟然扶人家女人上厕所!丢人不丢人!”

苏明铭看着她,一言不发。

贾翠林说:“你丢人就走远一点啊!在我医院里,我的脸往哪儿搁?”

“心底无私天地宽,你就积一点德吧,人家也活不了多久了!”说完,苏明铭关上房门不再搭理。

林语秋离开人世的时候是个冬天,走的前一天,气色和心情都很好,她拨通了周海林的电话,说想唱歌给他听。当时周海林正在开院长办公会,会场里烟雾缭绕,有一种杀气腾腾的味道,他说了几句就将电话给掐了,会开完后吃饭喝酒,喝得醉意醺醺的,回家后倒头就睡,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都不知道,等第二天上班充了两格电开了手机,才得知林语秋离开人世的消息,那一刻,站在办公室窗前的周海林流泪了。窗玻璃成了一面恍恍惚惚的镜子,他看着化在玻璃上的白发,觉得韶华逝去就是一瞬的事,真是人生如梦啊。

后来,因为此事,周海林捐款为他人治病的事迹上了H省都市报,只不过,在事迹里面,林语秋被描绘成一个陌生人,这样,周海林的形象就光辉起来,当时在香樟学院激起了强烈反响,师生们对周海林的人格和胸怀油然而生敬意。不过,周海林一直十分低调,在后续报道中,他拒绝了来自全国各地媒体的采访,闭口不谈林语秋。老婆蒋林倒是时不时将收藏的报纸拿出来嘲讽他一番,说:“这可都是我家的钱哪!你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这都是年轻时候惹的风流债!”

再后来,他偶然见到当时还是辅导员的姚晓木,心里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林语秋已不在人世的缘故,他想把对林语秋的愧疚在姚晓木身上做些补偿。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暗示,假如姚晓木不酷似林语秋,那么,即使姚晓木长得再漂亮,他周海林也不会对她多看一眼。人哪,都是怀旧的动物,说起来,还是心里没有放下过去的那段情。对于姚晓木,周海林明白,那种感觉不是爱,而是长辈对晚辈的怜惜。有一天,他竟然主动对前来向他汇报工作的学工处长李先进说:“听说姚晓木是个很不错的人才,你可得好好培养。”

当时的学工处长李先进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说:“周院长真是火眼金睛啊,姚晓木是我们辅导员中最出色的一个,为了做学生工作真是绞尽脑汁,您一定看了她在校报上的专栏吧?反响非常好!我们正有提她的意思呢!这不,报告都写了,没敢拿上来。”

周海林对校报上的专栏有点印象,没想到就是姚晓木写的,有点后悔没好好看,他接过李先进的话头,说:“你呀!这么好的同志,还等什么!”

香樟学院上的天一直阴沉着,没有乌云,但整个天空却显得心思重重,将天光都给拖累了,悬在人的头顶,既不压下来,也不上升,让看到的人心里郁结着一股憋闷情绪。阅历丰富的人会自言自语地说:快下雪了。家里的大白菜可要备一点儿,雪下下来的话,菜可就要涨价了。再过了那么几天,雪果真大把大把地就下来了,松松垮垮的,来到人间习以为常的样子,眼看着就把校园里的空地占满了,最后,还爬到了树上。

姚晓木被周海林叫到办公室里谈话。是周海林直接电话通知她的。姚晓木觉得奇怪:周院长找她,会有什么事呢?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心里这么想,嘴里没有说出来。

那天上午,姚晓木手上拿着28页打印稿——她的辅导员年终总结发言。开会前李先进处长再三强调,大家发言注意要掌握时间,每人不超过5分钟,然后,李先进意味深长看了姚晓木一眼。姚晓木不是傻瓜,既然领导不愿意多听,她何苦多费口舌呢,于是,靠在沙发上删起来。文章这东西就这么奇怪,写不出来的时候,都是垃圾;写出来的,哪句话都是宝贝,删哪句都舍不得。左右为难之际,姚晓木的手机响了。

辅导员们正逐一声情并茂回顾自己艰辛的育人历程,会场气氛很是感人。姚晓木拿出手机。学校内线,陌生的电话号码,但她知道,绝对不是财务处的,财务处的号码她已刻骨铭心、滚瓜烂熟。因为,她还有外出帮招办招生的欠款没还。电话也不是人事处的王元力处长,那个姚晓木假装暗恋已久的帅哥 ;当然,更不是那个整天与她一起擂肥吃零食的校报主编龚紫燕。

犹疑时姚晓木慌忙接听,竟按错了键,把对方的电话给挂了。只好拨过去。

“喂,请问,您是……”姚晓木小声问。

“哦,你是姚晓木吗?我是周海林。”对方是个男中音。

“周海林?”姚晓木反问道,“周海林?”她在脑子里极力搜寻这个名字,一无所获。倒是李处长小声说:“是周院长,周院长找你!”

看着李先进的一脸严肃,姚晓木想笑,还没笑出声,对方说:“我是周院长,你在学校吗?”

“啊?在,在,您有事找我吗?姚晓木结结巴巴。

“哦,你有时间的话,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和你谈件事。”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姚晓木把脸转向李先进,“周院长找我,我去一下。”

李先进说:“快去快回,你还要述职。”

姚晓木的脑袋如她的名字一样:木木的。姚晓木属于特别没有心计的那一类人,也可以说没心没肺吧。自认为心地善良而纯洁,没做坏事,所以,心安理得,她不知道害怕。

要想进周院长办公室,必先通过院办校报编辑室龚紫燕办公室门口。龚紫燕看见姚晓木,忙跑出来搂住她,说她怎么又瘦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等甜言蜜语,姚晓木很是受用。姚晓木从来不在人家表扬她的时候打断对方,等她说完,姚晓木对龚紫燕悄悄说:“周院长找我。” 龚紫燕异常吃惊,以同情的眼光看着姚晓木,努努嘴,说:“在里面。”然后,她把右手掌直立,寻找姚晓木的右手,说:“苕姐姐,祝你好运!” 龚紫燕是在为姚晓木担心,因为,像姚晓木这种级别,是不能擅自见院长的,而一旦被召见,意味着必将有重大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