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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十年为期6

第248章 十年为期6

她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对她道:“二姐你先进去吧,我去找人来给洗这蔻丹。”

闫妮妮似害怕她离开,一直紧紧拉着她不许她走:“这,这样喊不行?”

闫素素轻笑,拍了拍闫妮妮的手:“放心吧,二姐,这屋子里没有人,你进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听她说屋子里头没有人,闫妮妮才放心松开了闫素素的手,只是叮嘱了一句:“快些回来。”

“恩,很快的!”

和闫妮妮从红菱阁出来的时候,闫妮妮从头到脚都变了一番模样,这自然离不开红菱阁伙计的帮衬。

衣服,头饰,脸上妆容,还有身上的香薰,乃至脚上的绣鞋样子,都是当下最流行的。

闫素素留心到,换了一身衣衫装扮的闫妮妮,走路的时候,脊背骨也挺直了几分,又有了当年闫府二小姐的几分模样,闫素素甚觉欣慰。

正要和闫妮妮上马车回家,前头路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闫素素本不想多管闲事凑热闹,但是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前头路口而去,路口,密密的围了一圈人,闫素素拉了闫妮妮的手,拨开人群往里头去,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缝隙,只瞧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顺着男子的衣袂往上瞧去,闫素素感觉到了身边的闫妮妮受了一惊,身子往自己的怀里缩了缩,小声道:“素素,我们,走吧。”

闫素素点点头,正要离开,脚下好似猜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尽然是一张熟悉了的银色面具,当下,她整个人,猛的僵立在了原地,下一刻,猛一把松开了闫妮妮的手,不顾闫妮妮的惊慌呼唤,不顾一切的拨开了人群,冲到了中央。

正中,那容颜狰狞的男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露在冰冷的地板上,旁边的人,因着他恐惧的面容,都不敢靠近,只闫素素,猛扑跪了过去,藕臂揽起了男人的上半身,眼泪瞬时夺眶而出。

“三谷,三谷,你怎么了?三谷?”

她哭的害怕,这么多日未见了,她不想再相见,尽然是这般光景,他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胸口微弱的起伏着,奄奄一息的吐息着。

一瞬间,她的心脏被紧紧的崩在了一处,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素手,摊上了那男子的脉搏。

脉搏,微弱,几乎断绝。

她心里一怕,眼泪落的更紧,忙对周边到:“这是闵王府的人,来人呢,把他给我送到闵王府去。”

一听说是闵王府的人,大家自然不敢怠慢,有虽然害怕那男子狰狞的面孔,但依然是纷纷上前来抬人。

眼下,闫素素是没有时间送闫妮妮回去了,只能走近边上的一家玉石店,一眼就看到了方才的四品内阁侍读学士的妹妹,她一把上前,急急的将闫妮妮的手送到了对方手里:“方小姐,劳烦你送我二姐回家。”

那方小姐楞了一下,随后,忙诺诺福身:“是,谨遵闵王妃嘱托。”

闫妮妮显得十分的惶恐,忙挣脱了那方小姐的手,上前孩子气的拉了闫素素的手:“我,不然去方才的贵宾室内等你,你忙完了,再来接我。”

“二姐,放心吧,方小姐人品贵重,是个好姑娘,他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方小姐,我二姐就托付给你了,你将她送到闫府门口,让下人进去通传一声,我爹和我哥哥,就会来接我二姐。”

“是,青竹知道了,闵王妃有事尽管去忙吧——闫二小姐,我叫方青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

闫妮妮瞧着闫素素现在焦急的样子,也不是不懂事,不敢再拖累她,只能点了点头,颇为不愿离开她:“那——你去吧。”

闫素素“恩”了一声,忙小跑着出来,然后上了一边一架托着蝶谷仙,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谢过周边的人后,命马夫快马加鞭,速回闵王府。

闵王府内,明月见她回来,带了个恐怖的男人回来,吓的七魂少了三魄:“主,主子,你,你这捡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不要多话,赶紧去烧水,快去。”

“是,奴婢,奴婢这就去。”

明月见她焦急,不敢多问,忙下去准备热水。

闫素素回房,看着已经被下人合力抬到了床榻上的男人,疾步上前,重新给他诊脉。

从脉象上看,虽然虚弱,但是却并不见恶疾。

就在闫素素要给他宽衣,看看是不是身上受了重创的时候,他忽然醒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闫素素解他前襟扣子的手,样子,有些局促:“面,面具呢?我的面具呢?”

他一手握着闫素素的皓腕,不让她有所动作,另一首,则是急急忙忙的蒙住了自己的脸颊。

闫素素见状,心疼的皱了眉头:“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面具,给我面具,咳咳咳,面具!”他咳嗽起来,样子虚弱的不堪一击。

闫素素害怕他心里起急伤了身子,忙道:“你稍后,我这就去给你找个面具来,不要急,不要咳,我就去拿。”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面具,闫素素只能拿了一个季秋平素里在玩的,蝶谷仙亲手给她做的木头面具过来,大小只够覆盖他半张脸孔的,他一见着,却是迫不及待的拿了过去,罩上了上去,至于露出的下半部分,则是被他蒙在了被褥之中。

他咳嗽,咳的有些没完没了,整人都拱起了身子,不住的颤抖。

闫素素的泪,就这样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一滴滴,顺着眼睑而下,划过光洁的脸颊,最后,落在了脚边,聚起了一摊水汪。

“三谷,怎么会咳成这样……呜……让我看看,不要蒙着,被褥里头不透气,出来咳!”她劝着,伸手要扒掉他的被子,他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身子猛往里床缩,口中不住惊惶失措道:“别,别过来,别!”

“三谷,无论你是怎么样的,我都不介意,你不要闷着咳,这样对你身体不好,你体虚的很,听话,恩?听话?”她如同劝孩子一样哄劝着他。

他却是害怕的缩成一团,不敢让她触碰:“我不过是染了风寒,又饿了几日而已,不碍事,你不要管我,给我去弄些吃的便可!”

“饿,怎么会挨饿?”闫素素皱眉。

他不答,只是道:“去吧,不要问这么多,有些东西,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

闫素素瞬时明白了,怕是他又吃了不少苦头,却又不想她心疼,所以才故意不说。

抹了把泪,她心疼的道:“有什么想吃的?”

“随意弄些,填饱肚子就可,还有给我熬些治风寒的药来。”

“恩,知道了,那你等等,马上就来。”

“等等!”他唤住了正欲离开的她。

闫素素回身:“恩?”

“若是可以,给我弄个面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