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学史上有三大发明是值得大讲特讲的,一是解析几何的发明;二是微积分的发明;三是群论的发明。解析几何的发明标志着数学已从常量数学时期进入变量数学时期。
笛卡儿,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的一个小城,从小喜爱科学。8岁时进入一所教会学校,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些好朋友,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试图探索世界的奥秘。其中有一位就是梅森(后来,也是有名的数学家)。毕业后,进入普瓦界大学读法律,20岁时大学毕业去巴黎当律师。当时有种风气,有志之士不是致力于宗教就是献身于军事。也许,笛卡儿不满于法国的政治状态,1617年,他到了荷兰投入奥伦茨的部队,当了一名士兵。
有一天笛卡儿在街上散步,被路旁一张海报所吸引。可是他不懂荷兰文,只能从大家的议论中听出,好像是有关解数学题的挑战书,便请教旁边的中年人,巧得很,此人就是当时有名的别克曼教授。教授告诉他:“这可是一道难题啊,你有兴趣吗?”想不到,笛卡儿没有用多少时间就求得解答,别克曼大为惊奇。从此,笛卡儿开始在别克曼指导下认真研究数学。
这段时期,与其说笛卡儿是个士兵,还不如说他是一名攻读数学的研究生。他终日沉迷在深思之中,考虑哲学和数理问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天晚上(这时,他在慕尼黑附近的军营中)他接连做了几个梦。传说他梦见一只黑色的苍蝇疾飞着,眼前留下了苍蝇飞过的痕迹,时而是直线,时而是曲线,时而又停下来留下一个黑点。笛卡儿从梦中惊醒,他意识到直线和曲线均可由点的运动而成,笛卡儿在回忆录中写道:“第二天,我开始懂得这惊人发现的基本原理”,这就是指他得到建立解析几何的线索。
1621年,笛卡儿终于脱离军队,返回法国。他回到巴黎后,重遇好朋友梅森等人,参加了他们的数学集团。因为不满于法国的环境,到了1628年,他又移居荷兰,潜心研究哲学及数学,埋头写作20年之久。1649年笛卡儿被邀请去瑞典做女皇的教师,数月后,因患肺炎而离开人间。
笛卡儿是一位杰出的近代哲学家和近代生物学奠基人,又是出色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他努力寻求发现真理的方法,把方法论作为一切工作的首要对象,他于1628年写成第一部哲学著作《思想的指导法则》,1634年写成第二部著作《世界体系》,1637年他出版了《更好地指导推理和寻求科学真理的方法论》,其中有一个附录是《几何学》,这就是现今解析几何的起点。
当时,“几何学”一词,并不专指现在的“几何”而言,它和“数学”是同义语。正像我国古代“算术”和“数学”是同义语一样。
《几何学》共分三卷。第一卷讨论尺规作图;第二卷是曲线的性质;第三卷是立体与“超立体”的作图。
笛卡儿的中心思想是要建立起一种普遍的数学,使算术、代数和几何统一起来。他从古代已知的天文和地理的经纬制度出发,指出平面上的点和实数对(x,y)的对应关系。进一步考虑二元方程F(x,y)=0的性质,满足这方程的x、y值无穷多,当x变化时y值也跟着改变,x、y不同的数值所确定的平面上许多不同的点,便构成了一条曲线。这样,一个方程就可以通过几何的直观方法去处理;反过来可以离开几何图形用代数的方法研究曲线的性质,具有某种性质的点相互间有某种关系,这种关系可用一个方程来表示,这就是解析几何的基本思想。
解析几何传入我国是19世纪的事。1859年李善兰与伟烈亚力合译的《代微积拾级》,是我国第一本解析几何的译本,也是第一本微积分的译本。其中“代”就是指“代数几何”,意思是指用代数方法研究几何,这是解析几何的最初译名。1935年《数学名词》出版后,才确定“解析几何学”这名词,一直沿用至今。
变量的思想是由笛卡儿引入的,但他没有使用变量这一术语。他在《几何学》一书中称一些量为“未知和未定的量”,就相当于现在的变量。
笛卡儿《几何学》第二卷中有这样一个例子:
如图,设直尺GL的一端固定在G点上,可以绕G点旋转。AK⊥GA,有一个三角板CKB的边BK贴在AK直线上,上下移动。使直尺通过三角板BK边上的固定点L,求GL与三角板CK边(或延长线)交点C的轨迹。
笛卡儿选择直线AB作为度量点的位置的标准,以A作为始点(用现代的术语来说就是以AB作坐标轴,A点作为坐标原点)。
作NL∥CB∥GA。他写道:“因为CB和BA是两个未知和未定的量,分别命它们为y和x”。
又命GA=a,KL=b,NL=c。因c∶b=y∶BK,故BK=bcy,BL=bcy-b,AL=x+bcy-b。
又CB∶BL=y∶(bcy-b)=GA∶AL=a∶(x+bcy-b),故abcy-ab=xy+bcy2-by,所以求的轨迹方程是y2=cy-cxby+ay-ac。
笛卡儿说这是一条双曲线。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笛卡儿是怎样引入变量的。
在数学上使用“变量”这个词,最早是约翰·贝努利,变量也叫变数,汉语“变数”这个词,是李善兰最先使用的,他在《代微积拾级》的译本中说:“代数以甲、乙、丙、丁诸元代已知数,以天、地、人、物诸元代未知数。微分积分以甲、乙、丙、丁诸元代常数,以天、地、人、物诸元代变数。”
恩格斯对笛卡儿的工作给予极高的评价,他说:“数学中的转折点是笛卡儿的变数。有了变数,运动进入了数学,有了变数,辩证法进入数学……”
解析几何的发明,直接刺激微积分的发明,极大地推动了科学发展。法国大革命以后,笛卡儿的遗物被送进法国历史生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