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段话说得极快,就象是绕口令似的,不但是裘道通听得有些晕乎,连旁边站在旁边的容放山和裘道通带来的一个大汉亦是脸上露出迷惑之色。
裘道通可不能承认自己听不清楚而叫他再说一遍吧,最后那两句他倒是听清楚了,顺着道:“是啊,卢公子所虑极是。”
寒子早就注意到他们的神情,心里暗乐:“晕死你们没商量。”这此说话的本事也是在夏侯堡这几天跟小雅这丫头学来的,夏侯堡家族里的人太多,有时还真应付不过来,小雅这丫头便教了他这一招,还真万试万灵,别的人有时见他说得快了听不清楚也不好厚着脸皮要他再说一遍,只得假装点头是啊是啊的应着。
寒子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便道:“既如此,那晚辈就不再耽搁您老的时间了,您老时间宝贵,不象我们这些年轻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只知道在玩耍中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有时间晚辈再向您老请益。”
裘道通虽然不是很明白寒子约见他的企图,但是有一点他却是猜得出来的,那便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在几句假意奉承之后,他装着很大度的走了。
其实何止是裘道通猜不出寒子内心的真正用意,便是容放山跟在他的身边亦是猜不出,寒子约见裘道通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说,倒是让他听到了两人的精彩语言的巅峰对决。他心里面想:“原来说话也可以这样有趣的。”
裘道通走后,寒子也不再停留,直接与容放山等人赶回了川云堂。在车上容放山提起心中的疑惑,寒子笑道:“这招叫做敲山震虎,惑敌之术。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一回到川云堂,寒子便派出了很多人,一方面是很有些明目张胆在寻找那些外国人袭击自己的“线索”,一方面又派出了堂中的精干力量,密切监视云霄的一举一动,在C城进行了撒网式的监视,其实两帮人马只不过是一帮在明一帮在暗,皆是在寻找云霄刚收到的那批毒品的藏匿地点,以掌握他们的动向,以备随时行动,与特警、公安警察联手,一举拿下这个巨大的毒瘤。
时间便在寒子及川云堂大张旗鼓与秘密行动之中滑过。晃眼之间,便到了中国人最大的节日之一——元宵佳节了。
这日一大早,高诗柔还没有爬起来呢,谢佳颖这丫头便在外面“嘭嘭嘭”地敲起了门来。
“诗柔姐,还不起来呀,今天是元宵节呢!”这丫头的嗓门向来挺大,在谢府这平静的元宵早晨,更是显得惊天动地。
“吵什么啦,一大早的。”高诗柔有些睡眼迷糊的开了门,转身又钻到被子里睡去了。
“哇噻,还早呀,现在都六点钟啦!”谢佳颖十分夸张叫了起来。
高诗柔被她这么一闹,再被她这夸张地一喊,还真的醒过来了。从被子里伸出头发蓬乱的头来,脸蛋儿受那被子里的暖意包裹,泛着鲜嫩的红润,谢佳颖看得一呆,片刻之后猛地掀起了被子钻了进去。
高诗柔尖叫一声:“佳颖小丫头,你干什么呀!”
被子底下传来了谢佳颖邪异的呵笑声:“寒子那臭小子看到你这样一定会被你勾引上来了,我体验一下。”
“啊——救命,放手死丫头!”高诗柔的声音高几十分贝地传了出来,被子如浪般的翻涌起来。
两女在被子底下闹了半晌,均气喘吁吁的,这才各自静了下来,高诗柔掠了一下更加凌乱的头发丝,把前面几缕掠到了耳朵的后面,嗔怪道:“臭丫头,一大早的就爬起来了,这可不象是你在家时的风格。”
说来她也挺感激这个千金大小姐的,在她们自己的家——与寒子一起住着的别墅里住着的时候,谢佳颖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够每天一大早就起来给寒子和她做早餐,这份情意她的心里是感动的,为了此事她可是闹过不少次,可是这丫头说了,一切以未来为目的,让她休息好来,迎接高考的挑战,再加上“他”的支持,最后她也只有投降的份儿,心里的甜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
在别墅时自然是那样,一回到谢府,这丫头每天懒觉从来都是排第一,每天不睡到日上三杆是绝对不会起来的。也不知道她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这不,这天还没有亮呢便跑来她的房间了,身上也还穿着睡裙。
谢佳颖突然幽幽一叹道:“诗柔姐姐,我们有多少天没有见他了。”
高诗柔感到心里一抽,将她环搂过来,让她躺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道:“怎么,晚上又想他睡不着啦?”
谢佳颖嗯了一声,低声道:“是啊,姐姐你呢,难道就不想他?”
高诗柔抬起头来,看着床头灯那淡淡的红光,轻柔地道:“想,我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了呢,不知不觉,寒去了C城那边已经有十多天了,小雅妹子那时不是打电话来说他初九那天就离开夏侯家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在C城做些什么,难道忙得连个电话也不能打回来给我们吗?”语句之中颇有嗔怪之意。
原来是相思成灾了。
“姐姐,我昨晚上偷听到老爸老妈的谈话了,我半夜一直就睡不着觉,所以一大早就跑来你这里啦。”谢佳颖悄悄地道。
说完她爬了起来,先去把门给关好了,这才又跑了过来钻到被子底下。
高诗柔见她神神秘秘的,便好奇地问道:“鬼丫头,什么事这么秘密?快说来听听。”
即便是关上了门,谢佳颖还是不敢大声的说,小声地道:“昨晚我睡前去冰箱拿了一盒牛奶喝,回来的时候经过老爸老妈的房间,本来我是不想偷听的,但是不经意听到了一句话,我的脚便不听使唤了,停在那里再也不肯走了。”
高诗柔更好奇了:“什么话这般有吸引力?是关于他的吧?”
谢佳颖神秘地道:“姐姐你猜对了,正是关于寒子的,那时老爸老妈都没有睡,房门虚掩着,我一走到门口,便听到老妈问道:‘云天,放山说的是寒子的事吗?C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听到这一句我就停了下来。”
高诗柔问道:“放山是谁?”
谢佳颖道:“放山叫容放山,是云天在C城川云堂的堂主。”
高诗柔哦了一声,问道:“干爹后来说什么了。”听到寒子的事,她更是关心地问了起来。认了游若琳做干妈以后,自然而然地她也跟着叫谢云天干爹起来。
谢佳颖道:“老爸说道:‘这小子很争气,不但在前几天在赌桌上赢走了云霄的近半家产,若是今晚没有意外,以后C城乃至整个S省便将成为我们云天的天下了’,老妈似是吃了一惊,问道:‘这小子也赌博?’老爸说道:‘你放心吧,这小子只是跟赵钱孙他们学了几手,当晚上不但赢了裘老鬼的儿子,还把乔疯子那老魔给收服了。这小子不是一个好赌之人,这点你大可放心,他只是气那云霄的人到我们的赌场去捣乱,他便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老妈道:‘也就是说今晚会有大行动?’老爸道:‘不错,估计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行动,只番事一了,国内的****估计都要沸腾了。’老妈道:‘你千万别让这小子出事了,不然佳颖丫头可是一辈子不原谅我们的。’老爸道:‘没事的,我对他有信心。’”
谢佳颖说到这里,便道:“听到这里,我便偷偷的跑回房间了。姐姐,原来寒子是在C城那里做着那些危险的事情。我好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所以昨晚上一晚都没有睡着。”
高诗柔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脸上不禁露出担忧之色,把手从谢佳颖的后背抽出,双手合十,轻声地祈祷道:“但愿他不要受到什么损伤,神通广大的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佑我们的寒子能够平安渡过这一关!”
谢佳颖亦不禁跟着她祈祷起来。过得半晌,她才道:“诗柔姐姐,今天飞龙庙有个庙会,不如我们叫上欣怡姐和澜澜姐一起,到庙里给寒子求个平安吧,好不好?”
高诗柔点了点头道:“那敢情好,快给欣怡和澜澜姐姐打电话。”
寒子这边的布署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在道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那就是走黑路的人对于警察都有着一种天生的触觉和糗觉,因此,每逢黑帮有大的行动之时警方即便是事先得到了消息,也很难接近他们,因为这些走夜路的人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糗到他们的味道,一般的等警察赶到之时,这些人早就撤得一干二净了,大头目、幕后之人一般都很难抓到。
其实在警察的内部他们都知道,那都是一些人为了找借口逃避责任才这么说的,大家都知道游戏规则,都知道在人民的内部,总有那么一些天良丧尽的人在幕后为他们挣腰,及时的把消息泄露出去,以至于令得那些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甚至是牺牲了一些幕后的英雄才得来的重要线索都被那些少数吃着人民的、花着人民的、被人民供着护着的贪官污吏们弄得一切都打了水漂。
所以此次的行动在事前一切都是保密的,除了特警部队和武警部队的匡万城、特暴队的武公科两人,其他就是要参加行动的人都没有事先得到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