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一惊之后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看了小雅一眼,道:“苏蕾这小丫头竟然已经有了毒瘾了,这下可麻烦了。容哥,你把情况说一下,我再想办法。”他在车上跟小雅简略的说过苏蕾的事情,小雅倒也知道有这丫头存在。
容放山便把他去夏侯堡后苏蕾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起来。
原来,寒子走后,苏蕾这丫头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才醒来,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房间,叫了寒子几声没有见人,便自顾去洗漱,清醒了之后才发现寒子留在餐桌上的早餐和字条,看着这些,她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之意。便去把早餐热了来吃。
哪知她刚吃得两口便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打从心底涌起,只得这些食物无比的难以下咽,便吐了出来。而内心另一种渴望却如波涛暗涌一般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是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那种欲望——很想很想吸一口***,她似乎闻到了那种奇异的味道,似乎看到了那美丽的烟雾在自己的面前盘旋,想着想着,鼻子里不禁流出了些清鼻涕,她开始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揪着她的心,觉得内心奇痒难捺。
“毒瘾?天啊,我竟然有了毒瘾?”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
原来,她沾染上吸毒并不是很久,那只是放寒假之后的事,跟着那几个狐朋狗友放纵自己之后,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是大毒袅的帮凶,也不知害了多少人了,心里难过之下,再加上那些人的鼓励和引诱之下,她也开始吸了起来。
而由于没有人管,她们几乎是每天晚上都聚在一起吸毒,不知不觉这毒瘾便已经上了她的身,只是因为平时吸食有定时,因此一直也没有发作过,这次跟寒子返回川云堂之后,她已经是隔了一晚上没有吸食毒品了,因此在她睡醒过来后不久,一吃食物身体便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毒瘾便上来了。
初时她还能勉强忍受着,从冰箱里拿了冰块来吃,想要压制那种奇痒难当的感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竟越来越强烈,到了后来,竟然感觉到似乎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一般,全身同时亦开始难受到无以复加。
她握紧了前胸的衣服,猛烈的捶打自己的胸脯,想要把那种奇异的感觉赶走,可是似乎没有一点用处,反而那种感觉是越来越强烈,那感觉,正在迅速地吞噬着她那弱小的心灵,她的心脏有一种要撕裂之感。
但是她的脑海里还留存着最后一丝灵识,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去沾染那东西了的,不然不但自己会死路一条,更对不起姐姐这么多年来为她所做的一切,也对不起寒子对自己的关怀之情。
无耐那毒瘾发作的威力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尤其是第一次毒瘾发作的人,加上她的心志此时虽然是无比的坚定,但是由于长期以来的不断放纵自己,体质极弱,此时毒瘾一旦发作,她哪里忍受得了,那如毒蛇猛兽一般猛涌入心的毒瘾很快的将她内心仅存的那一点灵智吞噬殆尽。
于是她开始在屋子里猛甩东西,拿头去撞墙,撞门,巨大的响声传到外面,这才引起了川云堂兄弟的注意,众人知道她是对寒子很重要的人,便一边叫容放山赶来,一边敲门问里面的苏蕾出了什么事。
苏蕾虽然没有回答他们,但这些道上的人凭着听到里面的动静很快便断定她是毒瘾发作了。众人都知道,一个人的毒瘾一旦发作,几乎是什么事都做得出,若是旁人,他们早就破门进去了,但是苏蕾的身份非同一般,万一冲进去之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们却也不好交待。
容放山来了之后了解到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所顾虑的与小弟们所顾虑的差不多。他不知道寒子去了哪里,不敢打电话给他,便给小郭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几时回来,还好听说他们已经到C城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容放山说的只是他们在外面听到的一些情况,里面的具体情况他却是不知。寒子一听之下,也是心急如焚,便急道:“容哥,以前你们对吸毒上瘾的兄弟怎么处理的。”
容放山一边跟走着一边跟他说了,待得他一说完,寒子突然向前急冲而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守在房屋外的川云堂的弟兄们正自焦灼的等待,突然觉得人影一晃,寒子便出现在房门之外。
“大哥!”众人向他行了一礼,看到他回来,众人均自松了一口气。
寒子急问道:“刚才还有什么动静?”
一个小弟道:“五分钟之前还听见苏小姐痛苦的叫声和墙壁的响声,后来便听见房门‘砰’的大声关上的声音,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寒子不再说话,开了门闪身进去,反手“砰”的将门关上。
入眼处,但见房子内一片狼藉,不但是茶几上的东西被甩得到处都是,但是房屋里的大电视竟然也被弄得歪到了一旁,地上杯子、书籍、碗碟碎屑等等到处都是。
在门口旁边的墙壁下面,还散着几根断头发,看来是这丫头撞墙留下来的。
看到这些,寒子的心一疼,看到苏蕾睡的那间房的房门关着,便快步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大声道:“小蕾,小蕾,我是哥,我回来了,你在里面吗?”
似乎听见里面响起了“嗦嗦”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听到她答应自己,心下甚急,试着推门,门竟然反锁着推不开。
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拍着门大声道:“小蕾,你不开门我可要闯进去了?”
又过得半晌见还是没有回应,便力运于掌,轻轻的推,便将房门打了开来,冲了进去。
不过,当他看到现在他眼前的情景,他登时呆若木鸡,作声不得。
只见屋子里依然是一片狼藉,被子、衣服被丢得到处都是。这些还不是最让寒子感到痛心的,因为他看到了一幕更让他痛心之事。
在昏暗的屋子里,在凌乱的地面上,在一片狼藉的床榻之下,蹲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她就蹲在那里,看到寒子进来,眼睛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光芒,口中不断有白色的唾液冒出。
而她的身上……她的上身,竟然是光着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在痛苦之中,她已然狂躁的撕扯掉上身的衣物——容放山等人所虑甚对,毒瘾发作的人,的确会做出一些非正常人所作的举动。
此时的苏蕾正全身发抖着,那娇嫩的酥背,雪白的藕臂,还有双手掩蔽不住的滑嫩的小腹,好像都已被寒冷浸得变了紫色。但是对于这些,她似乎却一无所觉,毒瘾对她心灵的侵袭已经盖过了一切,寒冷、羞涩似乎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影响。
她,不正是一棵在寒风中摇曳的小草吗?
而她的脸,几乎就像是一个六七天没有补充到食物能量的人一般,本自腊黄的脸此时却是如同黑云一般,眼睛更是深深地凹陷了进去,一双眼睛如同一只生命垂危的小狗一般,满是讫怜之色。
看到寒子进来,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异彩,但是一瞬之后,便又回到了迷糊的神态,白色的口水再次涔涔而出,浑身发抖,眼中尽是痛苦、贪婪与无助。
颤抖的身躯,野兽的目光,就象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白兔。
“小蕾……”寒子见到如此情景,看到那白皙的身体,对他来说,不是诱惑,更不是一种视觉的享受,而是无尽的折磨。
是谁的心,此时在深深的震撼?
为了谁,他的心在滴血?
泪水涔涔而落,男儿的泪,有时竟然是这般的脆弱。
他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了被子,他冲了上去,迅速地用被子包住了她那颤抖的柔弱身躯,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痛心地道:“小蕾,哥回来迟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而他的脸,则是贴到了她的头上,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哽咽。
苏蕾用力的从他的脸上把头挣开,茫然地看了看他。但是在茫然之中,眼神依然是无尽的渴望。
她呼地突然站了起来,寒子猝不及防,让她脱出身来。
“小蕾,你干什么?”寒子在微微一走神之后便勃然大怒,重新抓起被子,想要把她再次包起来。
苏蕾此时已然陷入了疯狂状态,在寒子一只手抓向被子的同时,她突然抓起寒子的另一只手,寒子不敢用力甩她,在她那已然处于疯癫的状态之下,力气竟是大得惊人,一抓住了他的手,胸脯突然凑了上去,嘴里叫着:“我给你摸,随便你摸,求求你,给我粉,给我粉,摸呀,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