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少年同盟2海战玄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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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Hysteria!癔症的神泪之岛!(1)

夜幕深沉,星河璀璨。在这无边无际的辽阔大海上,静静地矗立着一座绿色的岛屿。岛屿的东西南三边都是白色的海滩,北边则是悬崖峭壁,高耸的山峦围成了一个深邃的山谷。在山谷的中央,山脊线和绿树密林簇拥着一片深蓝色的湖泊。这个被人们称为“漩涡山谷”的地方,正是通往无垠海国的秘密通道。鲛人们从深海游来,登上神泪岛,与卡美拉商会的商人们进行贸易。然而此时,本该是两国贸易的地方却一片荒凉。岛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海怪们猖狂的嘶吼。

卓燃他们是从岛屿西侧登陆的。在海滩上,他们看见了奇怪的景象:一艘艘商船歪倒在细沙上,船上空无一人,但桅杆和船帆都完好无损,货物完好无缺,并没有被抢劫的迹象。这种情形也只有一种解释了:他们都在塞壬甜美的歌声中,成为了海怪的饵食。

由于应龙坠海,那遮天蔽日的迷雾也随之消散。雷克斯根据北极星的位置,很快确认了北方所在。众人向岛屿北面进发,穿过海滩。前方是一座翠绿的山峰,粗壮的树木高耸入云,地面则铺满了矮小却茂盛的灌木。

“喵了个咪的,这简直不是人走的路啊!” 卓燃一边抱怨,一边拔出了背上的游龙剑。他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将这件来自昆仑仙境的神兵利器当做柴刀,左右挥舞劈砍树枝,硬是劈出了一条狭窄的通路。

茂密的枝叶遮蔽了星光,森林里一片昏暗。拉穆尔在钢爪的指尖凝起闪烁的电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同时也显得远方的密林更加阴森恐怖。没有鸟叫,没有虫鸣,也没有塞壬的哼唱,这片森林安静得可怕,简直像是没有任何活物一样。卓燃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踩在地面枯叶上,发出的细微声响。

“哇……哇……哇……”

忽然,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哭声,那声音好像是呱呱坠地的婴儿在不住地啼哭一般。卓燃皱起眉头,停下脚步,戒备地望向黑暗的森林。

“咦?我好像听见有小孩哭的声音?”江君也察觉到了异样,他露出纠结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着,“虽然从理论上讲,这里是不可能有小孩的。原因一,不会有商人带小孩来神泪岛进行贸易;原因二,商船里没有任何婴儿的衣服用具;原因三,神泪岛已经被吃人的海怪占据,不可能有活人在岛上生存。婴儿在这里出现的可能性低于0.1%,无限趋向于零。可是,我还是好在意啊……”

以推理见长的少年,推导出“没有婴儿”的结论之后,试图用“这一定是塞壬的诡计”来说服自己。但即便如此,当婴儿的哭声再度响起的时候,他还是露出了无比矛盾的神色。

“书呆子,别纠结了!”卓燃一巴掌拍上同学的肩膀,“如果咱们去查看,99%会因为被海怪骗了而后悔。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是,如果咱们不去找,这辈子都会100%后悔,七老八十了都会纠结‘那个倒霉岛上是不是有个倒霉孩子’的问题。”

“哈哈,我说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概率学?完全不符合逻辑,全是瞎掰。”江君一边吐槽卓燃,一边咧开嘴角,将笑意写进了明亮的眼睛里,“不过你说得对,就算只有0.1%的希望也得去试试,才不要将来回想到这天就唉声叹气地后悔咧!”

“这不就得了。再说了,咱们可是精英团队,搞定一群塞壬就跟砍瓜切菜一样,还怕他个鸟啊?”卓燃自负地说着,一马当先地向声源方向走去。

两个少年的对话落入众人的耳中。年龄以“百岁”计算的上古神龙,从鼻孔中“哼”出一声,老神在在地评论:“毛头小鬼,无知可笑。”隶属中老年组成员的雷克斯则赞同地点了点头:“真是些有活力的小家伙,挺有干劲的嘛。”而青年组的拉穆尔和萨莉露,则是相视而笑,像是对少年的选择毫不意外。

顺着啼哭传来的方向,少年们追向密林深处。声音越来越近,卓燃小心地拨开草丛,寻找婴儿的身影。然而当他把灌木拨开,露出的却是一具人类的骸骨。

“哇……哇……哇……”

骷髅躺在潮湿的泥土里,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两名少年,那婴孩的啼哭声分明是从骷髅嘴里传出来的。

这诡异的状况,让江君打了个哆嗦。一贯坚信科学的学习委员,忍不住颤声说道:“有……有鬼?不……不不……这不科学!”

他话音刚落,骷髅头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就像是在抗议他的说法一般。江君“哇”的一声,躲在了同学的背后。卓燃则抄起游龙剑,毫不客气地劈中了抖动的白骨:“我管你是鬼是妖,骗我们绕了这一圈,就只能送你两个字:欠揍!”

少年剑客用剑锋劈开了骷髅的肩胛骨,澎湃的剑气将那白森森的骷髅抽飞了出去,露出了一只奇异的鸟儿。那鸟儿长得跟雕差不多,只是头顶中央长了一支角,它张开坚硬的鸟喙,“哇哇”的啼哭声,就从它的口中传了出来。

“喵了个咪的,搞半天真是只鸟,装神弄鬼的。”卓燃崩溃地说。他收回游龙剑,好奇地打量着黑鸟,“这又是个什么物种啊?从来没见过嘛!”

一听不是鬼魂作祟,江君从卓燃背后探出头来,望向地面上的鸟类:“咦?‘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不好!这是《山海经》里提到的怪物,吃人的蛊雕!”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原本老老实实站在地上的蛊雕忽然展开翅膀,猛地向少年的面门击来。伴随着如婴儿啼哭的“哇”声,众人头顶上方的树冠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震动声。拉穆尔举起右手,钢爪间的电光映向上方——

树枝上,密密麻麻地站着上百只蛊雕,正用莹绿色的妖眼注视着树下的众人。忽然,蛊雕们一齐闪动黑色的羽翼,向他们扑了过来!

“暴雪冰封!”

“雷电之壁!”

萨莉露和拉穆尔同时施展魔法。顿时,空气里闪动起耀眼的电光,拉开一道雷电壁障。同时,漫天霜雪从天而降,冰花结成了厚实的墙壁。只听“咣咣咣”数声巨响,蛊雕撞在冰系防御魔法上,将冰壁撞出蛛网状的裂痕。

攻击受阻的蛊雕张开鸟喙,从嘴里喷出黑色的烟雾。虽然不知道这黑烟会造成什么影响,但百分之百不是什么好事。卓燃立刻横起游龙剑,荡起一道凌厉的剑风,将迫近的毒雾赶了回去。

就在这时,拉穆尔闷哼一声。原来他的“雷电之壁”虽然阻止了蛊雕的逼近,却不能阻止黑雾穿透电网,那毒烟触碰到他的胳膊,皮肤顿时溃烂,长出了可怖的水泡。拉穆尔极力忍耐着痛楚,扔出一道闪电,将扑向雷克斯的蛊雕电成了焦炭。

“治愈术!”看到拉穆尔的困境,江君立刻吟唱咒语,召唤出圣洁的神光,治疗同伴的伤势。眼看蛊雕越聚越多,浓密的黑烟不断逼近几人,少年急得满头大汗,他一边施展法术,将金色光羽洒在拉穆尔中毒溃烂的皮肤上,一边扯着嗓子冲同学大喊:“卓燃,起风!”

“我又不是魔法师,我起什么风?”卓燃同样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像萨莉露那样扬手施展魔法。如果有风系魔法师在场,如果抬手就能掀起旋风……等等!起风!

卓燃突然明白了同学的意思,他双手横起游龙剑,“铿”的一声斩开了坚冰凝成的墙壁。

这个动作让萨莉露崩溃了,她筑起的防御屏障竟然被自己人从内部击破了。美女魔法师恨不得一法杖敲在少年的头上:“小子,你疯了?”

卓燃并没有回答,他扬手又是两剑,“唰唰”几声将冰壁斩成了三块,每块冰都是两米来长,半米来宽。少年眯起眼,游龙剑银光再一闪,剑柄竟然穿过了冰块的中心,将三块冰串在了一起。

“嘿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怒吼,卓燃狠狠地挥动长剑。在剑风的带动下,三块冰围绕着剑柄圆心,顺时针旋转起来,并不断地加速。这人形的剑风,掀起了一阵冰寒的狂风,将毒烟向蛊雕群的方向吹了过去。

没了毒烟的威胁,雷克斯开始发威。这位年过半百的神枪手,一枪一个,打掉了一打蛊雕。

萨莉露更狠,她高声吟唱:“狂冰箭术!” 这一招不同于普通的“冰箭术”,而是绝对的升级版。只见萨莉露高举法杖,空气中凝起细碎的冰晶,冰晶迅速凝结,结成了尖锐的冰凌。伴随着一声“放”,这些尖利的冰锥从天而降,像是弓兵的箭阵一样,向蛊雕群飞去。数十只蛊雕闪躲不及,被冰箭穿透了躯体。

“哇哇——”似乎是明白大事不妙,蛊雕们发出尖叫嘶嚎,一起飞向林子的最深处,不到五分钟就撤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地怪物的尸体,证明刚才那场血战的存在。

卓燃见蛊雕飞走,“呼——”地舒了一口气,停下了旋转的动作。三块冰从剑柄滑下,摔在地上,碎成了晶莹的碎冰。少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的大风扇实在太消耗体力,转得他头昏眼花。

在江君的魔法治疗下,拉穆尔胳膊上的伤口也渐渐地愈合了。江君垂下头惭愧地说:“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说要找婴儿……”

“不,”拉穆尔微微一笑,“我和你一样,都会选择那1%。”

青年的回答让少年怔住了。两秒之后,江君抬起头望向这个旅途中新结交的朋友,绽放出释然的笑容来:“谢谢。”

“谢你们两个小鬼才是,”雷克斯大声笑道,“幸亏你们脑子动得快,要不然咱们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多亏你们,否则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无法到达漩涡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