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花心小丫,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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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谁有谁的心事(2)

第44章 谁有谁的心事(2)

是的,若惜,她本来就是雨欣的一个标本。

“谢谢,你拿着这个,去看她吧。我们把她交给你了。”

陈忠实把手里的一个卡交给了邢政,带着妻子离开了。

女儿,已经不再需要他们。

而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能再为女儿做的了。

邢政拿着那卡,发现那是一张赫医生的特许卡。

有了这张卡,邢政很顺利的进入了若惜的特护病房。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不——

你还嫌骗我骗的不够吗?

不,没有,我,没有——

你这个骗子!骗子!

不——

若惜猛然睁开了眼,哪里还有南飞,没有,只有白白一片,那样的熟悉,是她生命里唯一的颜色。

医院,又是医院。

为什么,她还要醒过来。不是要死吗?死就死吧。早点死吧。

又一次,她又想到这个字眼。

“你醒了。”

一个声音让若惜的心跳了一下。

“你还好吧?”

“对不起,邢先生。”

邢先生,邢政的嘴边有一抺无奈的笑,什么时候,他又从政哥哥变成邢先生了。

“丫头,你的记性可不好啊。”

“我——”

若惜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男人。

她是和他订了一个契约,可是,现在,不是她想毁约,而是她终于发现,原来,她真的不能再做任何人的新娘。哪怕只是一个称呼也是她不能接受的。

“好了,丫头,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邢政坐在了若惜的床前,

“你心里有一个人,对不对?”

“我——”

“你不要去想什么对不起,不要去想怎么办,就直接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

“是那个小子,对吗?”

“我——”

“丫头,不诚实可不是好现象啊!”

“对不起,邢先生,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我们的约定,我想,到此为止了,好吗?花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傻丫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不会勉强你。钱是小事,只是,有些事,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你不怪我。”

“没有,那是在你嫁给你以前的事。我怎么会在意呢?再说,我也是结过婚的人,有过一个女儿的人,我们两个都有以前,就当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若惜脸上浮起一个苍白无力的笑,这个中年男人,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丫头,不过,我还是要给你说。你不要意气用事。我问你,你喜欢那个小子,你可知道那小子做什么的吗?那小子知道你的情况吗?你觉得他知道了你的情况后,他还会接受你吗?”

若惜皱了一下眉头,她承认邢政问到了她的心事。是的,她知道南飞是一个歌手,一个很红的歌手,一个很特殊的歌手。好像她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言,他不但做歌手,他好像还在做一种对女人的特殊服务。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他是做什么的,她都爱他。他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得到的一个男人。

但是,邢政说的对,她爱他。

可是,他呢?他知道了她的情况后,还会爱她吗?

如果不爱,那她这份情又将何堪呢?

如果他知道了一切,依然义无反顾的爱她,那么,她注定是要死的,她死了,他怎么办呢?

若惜脸上一阵阵变化的表情没有逃过邢政的眼睛。

“所以,丫头,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甚至,你不应该去爱他,也不应该让他再爱上你。那样,对你,对他,都是一个不能承受的痛苦。”

“我该怎么办呢?”

若惜迷茫的脸上,眼神狂乱而痛苦。

“丫头,其实这世间的爱有许多种。有的是一眼的缘分,很少有人会相爱而又相守一生的。而你和他,注定就是一种相望的缘分。”

“相望的缘分?”

“是的,丫头,你只有两种选择。一,你选择离开我。不顾一切的去和他相爱,然后你死亡,他要么一生痛苦,要么跟着你死。”

“不,我不要他死。”

“那么,你只能有一个选择,跟着我回家。我会让你天天见到他,这样做,你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你会在你活着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他。直到你离开。”

“你为什么愿意为我这样做?”

“不是为你,是为我。丫头。你如果选择这条路。那么,你记住。你只要遵守我们的约定,你就可以拥有你自由的生活。但是十年内,你要努力在心里试着爱我。做我的妻子。”

“如果我一直都不会爱上你呢?”

“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一定不会呢?”

“好,我答应你。”

“这才是我的宝贝丫头。记着,丫头,叫我政哥哥,我可不想再听到你叫我邢先生。”

邢政站了起来,拍拍若惜的手,

“好了,丫头,休息一下吧。我回去准备一下,你应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了。”

邢政走出病房,他站在一株兰竹前,呆了一会。

好了,成功了。这就是他想要的。

其实说白了,很简单。

他要的,就是要若惜去经历当年的雨欣所经历的一切,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然后痛苦,挣扎……

雨欣,你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

雨欣,你是不是心很痛?

雨欣,我答应过你,我要陪着你。

雨欣,现在,我找到了一个你,我一定会陪着你,陪着你走完当年你所有经历的一切痛苦。

雨欣……

病房里,若惜慢慢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沉睡过去,她哪里知道,她的这个选择,真的把她送进了一个可怕的处境里,那个心理已经被痛苦和内疚折磨的变态了的男人,他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已经永远不存在的过去的梦。

风轻轻的吹,风中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儿。

又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了吗?

若惜清楚的记得,S市人民医院的住院部7栋楼的后面,那个小花园里,有一片栀子花树,花开的季节,白生生的花朵沐在细雨中,散发着淡淡的优雅的香味,那是她最喜欢的时候。

每年的这个时候,她总是会在那条小路上,走上几次。

又一年了,八年了,从十岁第一次进入这家医院,第一次见到赫医生,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了。

八年,一个并不短暂的时间。她还可能再有一个八年吗?

不,她只有两年。

是的,赫医生说过,她最多只有两年。

“若惜,你又不披衣服了,受凉了怎么办啊?”

若惜转过身,看到一张圆圆的嗔怪的脸,

“美丽?”

“快点上床上去。”

赫美丽急火火的走到桌子边,把桌子上花瓶里的玫瑰花拿掉,换上她手里捧的栀子花。

若惜乖乖的听话,上床。

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美丽手里拿着的栀子花,怪不得,她闻到的栀子花香味这样清楚呢?原来是赫美丽帮她采来的。

栀子花还带着露水,清新而雅丽。

美丽总是最了解她的,也是最知道她想要什么的人。

“来,这朵最大最美的送给我们最美丽最可爱的陈若惜小姐。”

赫美丽把一朵又大又饱满的栀子花插在了若惜的长发上。

“我是美丽人间的主播赫美丽小姐,请问陈若惜小姐,今天你幸福吗?”

“死样,臭美丽,又来了。”

“哈哈,若惜,哪个狗屁男人送的这样俗气的红玫瑰啊。我们家若惜可不喜欢这样的东西啊。那些男人有什么好,还是我赫美丽理解你。陈若惜小姐,你还考虑什么,就答应嫁给我吧。我真的等你等的好辛苦了。哈哈哈”

赫美丽自编自演,自己笑的翻倒在床上。抱着若惜乱叫笑的肚子疼。

若惜见惯了美丽这样的疯样子。

也就由着她闹。

知道她闹够了,自己就停住了。

以前每一次赫美丽这样闹的时候,若惜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

若惜在家天天闷着,美丽来了,就带来了欢笑,赶走了一室的寂寞。

这一次,赫美丽的笑声还没有落,一滴泪突然掉在了她的手上。

“天,若惜,你哭了?若惜,怎么了,怎么了,若惜?”

赫美丽慌了。

若惜是很少笑的,就是笑也只是淡淡的,脸上总是有意无意的带一缕淡淡的忧伤。可是,若惜一直都是懂事的,一直都是细心的。无论怎么样,她都很少哭的。

赫美丽记得,十岁那一年,她就是在这里,在爸爸的医务室里玩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若惜的,那时候,十岁的若惜苍白美丽的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第一次相见,赫美丽就为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美丽的非在类娃娃而震惊。

当然这个美丽的易碎的不像人的娃娃,最让她上心的还不仅是她的美丽。

而是在当梅兰阿姨将那大的吓死人的针头扎进她嫩薄的皮肤里的时候,她不哭也不闹。脸上依然是那淡淡的笑,这把当时也是十岁的赫美丽一下子震住了。

自小健康,又顽皮的像假小子的赫美丽,连打个小针,都会吓的哇哇大哭。

这个小女孩太特殊了。

那一天,赫美丽就认识了陈若惜。

三天后,她更惊喜的发现,原来班主任所说的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就是这个玻璃娃娃陈若惜。

从那一天开始,她自愿成了这个玻璃娃娃的保护神。

孩子们总是好奇好动的。

男孩子为了玻璃娃娃的美而接近她。

女孩子为了妒忌而接近她。

无论哪一种接近,都可能不经意间伤了这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为了玻璃娃娃,赫美丽不知和人打过多少架。

除了赫美丽,还有一个人,也为了这个玻璃娃娃在打架,那就是和这个玻璃娃娃一起转学来到这个学校的一个小男生,那就是陈健。

赫美丽后来才知道这个玻璃娃娃就叫陈若惜,她得了一种怪病。特殊需要人保护。而那个和她一样保护着陈若惜的,就是陈若惜的亲弟弟。

八年了,赫美丽认识陈若惜的八年里,不管是在学校的时候。

还是后来,陈若惜不得不离开学校,被禁在家里的时候。

陈若惜的泪都是少见的。

而现在,陈若惜居然流眼泪。

天,陈若惜的眼泪哇!

可想而知,赫美丽心里会慌成什么样子。

“好若惜,不要哭,你哭什么,你说啊?”

若惜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流泪。

她的心里难受极了。

她不能在爸妈面前流泪。

因为她们已经太苦了。她不想再给她们增加负担。

可是,一见了赫美丽,她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别哭啊,若惜,有什么话,你就说啊,你哭什么,你真要哭死我了。”

赫美丽胡乱的拉起自己的衣服,就给若惜擦眼泪。

擦了几下,张大嘴,停住了,天,看她做的好事。她把若惜雪白的脸都给擦花了。天啊,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她看到小花园里的栀子花开的正好,就去给若惜采了,没注意到,上衣摆上,沾上了许多的泥土,这一擦,天,把若惜的脸擦成了一个大花猫了。

“天,若惜,天,这,你的脸,你——”

哎呀!赫美丽跺了一下脚,冲过去,抓起一个小镜子,照着若惜的脸,

“你看,你的脸,你——”

看着镜子里从来没有过的花脸,若惜呆了一下。小时候,她总是很羡慕那些小孩子们可以自由的到处去玩,可以把衣服滚的一团脏,可以把小脸弄的像一块脏抹布,然后被妈妈拉回去,一边骂着,一边给搓洗干净。

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

若惜不知道。因为她自懂事以来,就是听妈妈的话,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别的小朋友玩。因为她知道,她得了一种很怪的病,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喜传染她的。为了让妈妈放心,她只能乖乖的坐着。

这张花花的脏脸,真的很新奇的,一时之间,若惜忘了哭泣。

也跟着赫美丽笑了起来。

赫美丽这个货,就是有这个本事。三八的可以,热情的可以,菜猪的可以。什么事,她都想掺合一脚,什么事,她都别想做的很好,总是会出一些让人打死也想不到的状况。

看着若惜笑了,赫美丽的心情也放松了。

她慌忙去端温水,拿毛巾,给若惜把脸擦干净。

直到把一切全弄好了,她才坐在床上,搂着若惜,

“好了,若惜,你说吧,有什么事,说来给我听听。”

若惜低下头,细白的小牙,咬着嘴唇,停了一会,她抬起头,

“美丽,我喜欢一个男人。”

“啊,啊,啊——啊——啊……”

赫美丽的嘴越张越大,就在若惜以为她的嘴要张到掉了的时候,她一下子闭上了嘴。

然后赫美丽用手摸摸若惜的额头,又摸摸若惜的脸,转过头去,从后看到前,又从前摸到后。

没发烧,没说胡话,没问题。

那,是真的了。若惜说的是真话。若惜说什么,她说:美丽,我喜欢一个男人。天,若惜喜欢一个男人。晕倒。

“美丽,我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这一次,赫美丽确信她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