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秘的真相(3)
那么,南奇隐瞒家人的事,也就自然了。
“我想我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
路明惊讶了。
“是的,他们是兄弟。”
“兄弟?”
“Adrian还有一个名字,叫南飞。而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南奇一定是他的弟弟。”
“哦,我明白了。是的,一定是的。怪不得,每次一碰到那个Adrian的事。南奇就表现的不一样呢?我听他说过好多次,他有一个天下最好的哥哥。而且,他的确是有一个好像有问题的妹妹。”
“是的,南飞是有一个要人照顾的妹妹。”
路明不再说话了,事情的发展,让他一直难以接受。
他本来就对那个冰冷的家伙夺去了若惜的心而不甘心。现在,听了若惜的话,那家伙居然是好友南奇的哥哥。唉,真是晕啊。
不过,现在唯一让他高兴的事,他在邢园住了下来。能帮助到若惜,现在是他最高兴的事了。
第一夜,当然是风平浪静。
第二夜,又是风平浪静。
第三夜,路明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对站在卧室门口的若惜安慰的笑了一下。
他已经在邢园住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白天就在邢园里乱转。
和邢笑笑斗斗嘴,听南飞弹弹琴,看若惜出出神。
黑夜里,他的卧室就在若惜卧室的隔壁。
而楼上是邢笑笑的房间。
每一夜,路明都能听到邢笑笑故意在楼上搞出来的声响,他知道这是邢笑笑在逗他。
可是,他没有心情管这些。
邢政对路明的到来,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因为这事在以前是经常有的,邢政问过笑笑,笑笑对此事一笑了之。
女儿没有什么多说的,而且这几天,女儿的心情显然很好。更让邢政满意的是,若惜这几天脸色也好了许多。毕竟是和同龄人在一起。有路明在,邢笑笑和若惜也不那么针锋相对了。
家里难得的融洽。
邢政也就不再去过问路明,只是叮嘱路明在邢园住的开心一点。让笑笑不要天天只会疯乱,要好好招待路明。
这一夜,又降临了。
邢政有事外出了。
餐桌上只有路明,邢笑笑和若惜。
几个人吃着饭,邢妈在一边服侍着。一餐饭,就只听邢笑笑与路明斗嘴。若惜呢?一直在一边安静的吃着,温柔的笑着。
吃过饭,邢笑笑说要出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临走的时候,还对路明再三张牙舞爪的威胁,要路明闭嘴,不要在老爸面前乱说她的不归。当然,她是查过了,老爸今天晚上可是有要事,不到明天凌晨,是不会回来的。
嘻嘻,今天晚上,她自由了。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不安静的事发生在夜晚十二点。依然是黑色的,浓稠的夜,风吹动着窗帘。
若惜没有睡着,这一次,她相信这绝不是梦。
因为,她是睁着眼的,而她躺在床上,就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是一个人,在走道里行走的声音,而那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一个魂灵在飘,而不是一个人在走的声音。
门,就在这时候,被人拧动了。
是的,是拧动,若惜确定,这是拧动,不是推动,因为这一次,她是锁着门的。而这门,居然从外面,被一个人在打开着。
邢妈,是邢妈来看她,邢妈不放心她。
这是若惜的第一直觉。
可是,很快若惜就觉得自己错了。
她背对着门躺着,她已经听到了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那脚步,在向的床挪动。
而那脚步,居然是几乎没有声音的。这不是邢妈,不是胖胖的邢妈,这几乎是一个没有重量的人发出的走路声。
如果不是若惜自从病后,特有的神经质般的敏感,她是绝不会感觉到的。
而此时,她就躺在床上,她感觉到了,天,那轻轻的,凉凉的,那不应该是人的靠近,可是,若惜还是感觉到了,那是一个人的气息,感觉到了一个人慢慢的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全身都僵硬了。
她觉得她应该喊出来的。
可是,她没有喊。
她只是在感觉到脖子一阵寒意的时候,猛的转过身。
一双眸子,又是那一双冰寒至死的眸子,苍白的脸,黑色的燃烧的眸子,长长的柔顺的头发,是她,真的是她,张雨欣,这一次,若惜知道,她绝对没有认错。
这是一个一直贴在墙上的女人,此时,她真实的站在若惜的面前。
“张雨欣!”
这个久违的名字,穿越十几年的风雨,直达穿着白色睡衣女人的耳朵,她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的名字。”
淡淡的,软软的吴语,真的是她,那个死了的张雨欣。
若惜闭了一下眼睛,她知道,她已经走进了一个不该走进的黑暗里。
“你长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
“这就是他要你来的原因。”
“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二十年前的你。”
“你嫁了他。你爱他吗?”
“只是一个交易,没有爱。”
白衣的张雨欣坐下了,就坐在若惜的床边,望着若惜的脸,就像望着二十年前的自己。
“你一定想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见到一个死过的人,应该是要有这个问题的。”
“丫头,你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里。”
“我?”
“你是谁,是你,抢走了我的政哥,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刘利雪,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雨欣刚才还清明的眸子,一下子变的狂乱了。
她细长的手猛的掐住了若惜的胳膊,若惜在张雨欣的眸子里,惊恐的看到,天,张雨欣,她好像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她?
天,她是一个疯子。
张雨欣,她没有死,她居然疯了。
这让若惜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坐着,只到张雨欣猛烈的摇晃着她,嘴里叫着刘利雪,你赔我的孩子。若惜被张雨欣推下了床,扯倒了衣架,发出巨大的响声。
门被推开了,路明扑了进来。
“若惜?”
路明很大力的把扑在若惜身上的张雨欣掀开。
一把抱住若惜。
若惜惊魂未定的缩在路明怀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的看着,披散着头发,瞪着眼睛,又向她扑过来的张雨欣。
“若惜,你出去。”
路明把若惜推到门边,转身,就要去拉扯那疯乱的女人。
张雨欣向前冲,头发散开,月光下,路明清楚的看到了张雨欣的脸,这是一张熟悉的脸。
天,路明倒吸一口凉气。张雨欣,政叔的情人。她真的没有死,那么,不对,当年,他可是去参加过张雨欣的葬礼的。张雨欣就埋在S市的公共墓地里。
当然,当年也不是路明要参加张雨欣的葬礼,实在是因为邢笑笑,当年邢笑笑的妈疯了,张雨欣死了。邢笑笑的样子很可怜,母亲不放心,就让路明陪着邢笑笑参加了张雨欣的葬礼。
可是,现在,张雨欣就站在他的面前。
路明头都晕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心头。
死了的张雨欣活着,那么活着的刘利雪呢?那么墓地里到底埋的是什么人呢?
路明不敢想了。
“雨姑姑。”
路明抱住张雨欣,叫着这个他以前来邢园,叫过的名字。
“你?”
张雨欣盯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孩子,可是他嘴里的雨姑姑,却又让她如此的熟悉。似乎在许多年以前,有一个柔软的声音,这样叫过她,雨姑姑,叫她的是一个八九的小女孩。
张雨欣一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她没有再扑过来,只是眼神茫然的,思索着什么。
“太太,你没事吧。”
门外一个声音响起。
是邢妈,她看了一眼若惜。冲过来,从路明手里扶过张雨欣。
“听话,快跟我回去。不然,他会生气的。”
“邢妈,哦,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是的,我不能让他生气。他一生气就不会再来看我了。我不让他生气。邢妈。”
张雨欣拉着邢妈的手,口气天真的就像一个几岁的孩子。
天,若惜和路明对望一眼,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女人是一个疯子。而且,她好像并不全疯,也有清醒的时候。
邢妈哄着张雨欣,带着她离开。在走的时候,邢妈回了一下头,乞求的看了一眼若惜,
“太太,不要告诉——”
邢妈没有说完,若惜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邢妈感激的望了若惜一眼,扶着张雨欣下楼了。
“若惜,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这里太危险了。你怎么可以答应邢妈的要求呢?你明明知道,像今天晚上的事,也太危险了。如果——我真不敢想。若惜——”
路明不愿意了。
有很多事,不必多问,他也能想明白。
不管刘利雪有没有死,不管张雨欣为什么还会活着。
有一件事,都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邢政,他从一开始,就是设了一个局,而若惜却傻傻的要钻进去。
若惜不爱他,若惜爱那个冰冷的家伙。
若惜嫁给邢政,路明都能接受。只要若惜选择的,只要这个傻丫头能很生活下去,能平安。
他也就什么都认了。
可是,现在的事,他不能相信。
如果再发生什么——
天,他真的不敢想。
他不能让若惜再呆在邢园,他要把若惜带走。哪怕若惜一直到死,都不会爱他,那么,他也要好好保护若惜,直到她离开。
“什么都不要说,路明好吗?”
“若惜,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若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若惜无力的坐了下来。
她心里好乱,她要好好想一想。
真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邢政显然骗了她,那么,那些契约上的条件呢?
她很晕,她很乱,她要好好想一想。
路明叹息一声,走到窗前,窗外,一轮明月,几许清辉……
不说边,只说邢妈一边扶着张雨欣走,一边叮嘱着她,
“雨丫头,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这地方也是你来的吗?这要是让政儿知道,可怎么好。你以后可要听话了。”
张雨欣此时难得的像一个乖巧的丫头,不再说什么,偶尔抬起眼望一下邢妈,那也是一个柔顺的目光。哪里还看得出来是一个疯子。
唉,这都是命啊!
邢妈叹息一声。
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才好,雨丫头,这一辈子实在是太苦了,而政儿,唉,这孩子,他认准的道儿,就一个劲要走到底,到底这是对是错呢?
邢妈扶着张雨欣上了对面的楼,打开了门,她没有开灯,这是习惯,十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是,意外的是,门开了,黑色的窗帘依然厚厚的拉着,可是,屋内却有一灯如豆,灯下,桌子边坐着的居然是邢政。
“政哥哥,你来了。”
张雨欣快活的就像一个孩子,她蹦蹦跳跳,直冲到邢政面前,一下子坐到邢政怀里,手伸向了邢政的脸,
“政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今天好无聊哦。妈妈不让我跟她去赶集。我一天都在想着你放学回来。我不要在家哦。我要跟你上学,我要跟你上学去。”
邢政要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的眼圈有点红。
他下意识的回头,眼前视线一片模糊,往事如梦,历历在目……
二十二年前,他大学毕业,他谈了一个很有钱的女朋友,那就是刘利雪。他带着刘利雪回了他的老家,见到了他的母亲和雨欣。
那一次,他是故意带着刘利雪回老家的。
他就是要让雨欣看到他的女朋友,他就是要让雨欣死心。
因为,随着毕业,找工作,走上社会,他发现,一个穷小子,要想在这个社会上打拼出一番天地来,真的是太难了。
而如果他要和富家一方,官场商场人脉都很强势的刘家结亲,那,一想到这里,邢政就又兴奋,又难过。
兴奋的是,刘家的独生女儿,他的大学同学刘利雪那样痴爱着他,狂追着他。一个穷小子,被一个这么漂亮这么有钱的富家千追求,那真是很有面子的事。
一想到拥有刘利雪,就等于拥有整个刘家的资产,拥有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邢政不是傻瓜,他绝不会放弃的。
可是,一想到要放弃青梅竹马,爱恋自己如痴,为自己奉献了一切,如此信任着自己的雨欣,他的心就痛苦难当。
可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他选择了刘利雪。
他相信,他和雨欣都还年少,以后的路还长。他相信,他会永远做雨欣最好的哥哥。他有钱了,他会给雨欣最好的生活。然后,他会给雨欣再找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他要雨欣和母亲,都幸福的活着。
可是,他没有想到。
他这一去,却惹了大祸。
就在他回到S市的第二天,他就见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张雨欣,她说她来接他,她说母亲死了。
母亲怎么可能死了呢?
他问,雨欣并没有回答,他并不知道,那时候,张雨欣正经受着最大的心理折磨。
他回老家办了母亲的葬事,他带走了雨欣,他要好好的安排她的生活。
他把雨欣带到了S市,他租住的屋子里。那时候,他正忙着和刘利雪的婚事。母亲死后,他要出人头地的念头更重了。他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