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校门口相遇
“少阳，少阳。”白小哲推开他的门，她看见左少阳泪流满面的坐在窗户前。她把笔记本放在左少阳面前，“少阳，美美早就想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肮脏的世界，我的世界也是肮脏的吧？我也会在哪一天离开吗？美美，你会不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呢，然后我们重新开始生活，我不是白小哲，而你也不是乐美美，我们只是两个陌生人。
陈亚菲给许云东打电话，自从上次被黄静撞见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了联系，而安雨强更是碰都不碰她。还是那家宾馆，她先去洗澡等着他出现。许云东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的时候了，陈亚菲也不管他，直接冲上去搂着他的脖子。
“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许云东搂着她问道，手伸进她的某个部位。
陈亚菲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话呀？我可是天天想着你的，还有那几个项目，没想到你还是给我们公司做了，我这不是来报答你了吗？”
许云东抱着她往床上走，“我家那个黄脸婆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所以我也是找了很多借口才出来的，宝贝，你可得好好服侍我。”
“知道了，我这不是来了吗？”陈亚菲说着脱了自己的衣服。
许云东在她身上不停地运动着，“对了，你女儿还在家吗？”
陈亚菲对他的话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回来了呀？她会来也没呆几天呀。”
许云东笑笑：“我见到她一次，她给我说的，你女儿要是长大了可不得了呀，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以后就让她进我公司吧，我保证把好的项目都给你们做。”
陈亚菲突然停住了呻吟和迎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呀，我的意思你还不懂吗？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会亏了你的，你也知道，现在我的大部分公司都是被黄静控制着的，你以为你的那几个项目那么好弄呀，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再说了你女儿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我也只是玩玩而已，她现在还年轻，还可以帮你们几年，等她也到了你这个年龄就没人再要了。”
陈亚菲一下子推开许云东，“你对然然做了什么？许云东，你是个畜生，她还没满十八岁呀，你怎么就这么忍心呢，你也有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生气的在他身上打着。
许云东把她的手按着，继续进入了她的身体，“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女儿在这之前早就不是处了，她和你一样，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找我的，你老公可真是享福了，有你这样的老婆，还有然然那样的女儿，他坐在办公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女儿可一点都不比你差。”
陈亚菲的眼泪一直往下流，记得林慧如也说过这样的话，你女儿一点都不比你差，悲剧吗？为什么？这个禽兽！
许云东在她身上尽兴了几次，才倒在床上睡着了。陈亚菲这一次没有急急的离开，她出去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把水果刀，又回到原处，她趁着许云东睡着的时候在他身上连捅了几刀，泄气以后，她才拿着包离开。她回到家以后，在洗手间不停地洗着手，安雨强听到声音就走出来，看见了水槽里红红的水，“你这是干嘛去了？”
“雨强，我杀人了，我把许云东杀了。”她流着泪，可是却笑着对他说。
安雨强被她的话吓到了，“你说什么？你把他杀了？”
“雨强，你不知道他对我们然然……他把然然，他在床上自己告诉我的。”她边说边使劲搓着自己的手，“雨强，我一会就去自首。”
安雨强看着陈亚菲说：“你怎么做那种傻事呀？”
“雨强，你不知道他该死，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她依旧笑着，然后进房换了件衣服就朝门外走去。出门的时候，她转来对安雨强说道，“雨强，大学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我一直都没有怪你，而且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也在没有想过别人，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为了公司，为了然然，所以，老公，你不要怪我。”她笑笑离开。
安雨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大声哭出来。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多家公司的董事长许云东被情妇所杀，当场毙命，凶手已自首”。黄静看着那张报纸，眼泪忍不住往下流，“暮晨，给我点根烟。”她对儿子说道。
许暮晨拿出一根烟给她点上，“妈”他轻轻的叫道，黄静没有反应，只是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他又掏出电话给白小哲打电话，各个报刊都刊登了这一新闻，她怎么会看不见呢？“白小哲，我想你。”
“许暮晨，你要好好的。”纵使再怎么恨你，可是这些都好像和自己没关吧。你只是运气不好，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我，并且在那个时候爱上了我，而我，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开始仇恨这个世界，开始把所有的恨都移到了你的身上。许暮晨，我知道我们没有如果，因为我们始终卑微的改变不了任何事。
高二开学以后，白小哲和左少阳的身边再也没有了乐美美的影子了，白小哲经常看见左少阳的眼光飘得很远，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远方的一切。而白小哲和许暮晨还在一起，只是她已经不再那么恨他了。
“怎么不说话？”白小哲问身边的许暮晨，现在的他没有了笑容，而他身边依旧有不少人围着他。
许暮晨看向她，“我在想说什么。”难道现在和她说话也要想吗？那么害怕伤害她。
“许暮晨，你不应该来这里。”白小哲尽量找着话题，不敏感，不悲伤。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想要吻上去的冲动，但是在学校里，他控制着自己，“白小哲，你也不怎么好呀，可你也在这。”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模糊的，可是有久久不消去的回音。
她没有告诉他，那是曾经他们三个人的约定，她也没有告诉他，她仅仅是听说理科生比较理性，她甚至没有告诉他，其实他们的关系，就像是化学反应，只有遇到对的东西，才能起作用，而不对的却有很多种结局。
“我们去等少阳吧。”白小哲对身边的许暮晨说道，现在她和左少阳不在一个班。
许暮晨点点头，跟在她的后面。
童夕给林云枫打电话却始终打不通，他走到安若然的房间，拽起床上的安若然，“小枫是不是换号了？”
安若然有些害怕的望着他，“没有，我回去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个电话的，不信你问你妈。”她赶紧把事情转向林慧如，临走时，林慧如交代过她不能告诉他小枫的事，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就问她。
童夕放开她，“我要是知道你在骗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什么时候放过我？从你看见我和林云枫在一起的那一天，从林云枫出事的那天，从你和某人在一起的那一天，你什么时候放过我？童夕，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在你看不见的眼前。
“喂，妈。”这是第一次他到了那边给她主动打电话。
“小夕，怎么了？”她知道儿子有事，不然不会主动找她的。
童夕直接问她：“小枫呢？他好吗？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林慧如拿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电话差点掉在地上，还好旁边的童成海反应快，握住了她的手，“好，他好。”
“他的电话呢？小枫是不是换号码了？”
“他电话丢了，过几天我再去给他买一部，到时候我叫他给你打。”
“怎么会丢？他每天都在家，妈，是不是小枫出什么事了？”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快要窒息了。
林慧如又看看童成海，又对电话说道：“他没事，出去散步的时候丢的。”
挂了电话以后，童夕坐在电脑前心神不宁的，他上MSN，小枫不在线，以前他这个时候都在的，是不是因为直接和他很久没联系的原因，他缩进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莫名的疼痛，像是心脏被活生生的割去了一块东西。他按住那个地方，可是眼泪却往外流。他找到阿姨的电话，拨通了，那边挂断，他反反复复的拨了很多次，那边才接起来。
“小夕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接到他的电话，她尽量压制着心里的那份痛楚，多可怜的孩子呀！
童夕问道：“阿姨，小枫好吗？”那一刻，他的眼泪又流下来。
“小枫呀。”她已经很久没有提起那个孩子了，“小枫还好。”
每个人都是那几个字，可是小枫到底怎么了，他有一种感觉，小枫过得并不好，而这些都是大家穿起来的谎言而已。他挂断电话，光着脚走到安若然的房间门口，里面她正在和某人说着电话。
“阿姨，我没告诉他，真的，你相信我，我们大家都为小枫的死感到难过，童夕要是知道了，他会疯掉的。”
小枫的……死？
某种情绪被凝结了，全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向他的身上刺过来。刺穿了，全身透明的洞，看见小枫那张漂亮的，模糊的，悲伤的脸。
童夕推开安若然的门，安若然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接着又是“啪！”的一声，童夕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童夕，你听我说。”她紧张的望着他。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他摇着她的肩膀问，眼泪不停往外流。
安若然随着他的摇动身子也跟着不停的晃，“是白小哲，是她害死小枫的。”没有经过思考，谎言就习惯性的冒出来。
童夕放开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转校生，是你吗？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他的吗？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我就说这样的吗？
“美美，出来吃饭。”田玉芬对着乐美美的房间叫道。白景鹏握着她的手，白小哲低下头，端起碗。迅速吃完，迅速离开。“爸，阿姨，我吃完了。”
“怎么就吃这么点呀。”白景鹏心疼的说道。
手机里是许暮晨的短信，她拿起来准备删除，又看了一眼。
许暮晨：白小哲，有没有一瞬间你就突然想起一个人？
白小哲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童夕的身影，我很想很想你，不是只在一瞬间，而是在每分每秒，甚至看到一个陌生人，听到一首歌，走过每一个地方，都会很想很想你。
白小哲：我们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上错了开往远方的火车，一路走走停停，却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即使你给了我很多的温暖，即使我们也许是在同一站下车，即使我们看过的风景都是一样的，但是终点一到，在茫茫人海中，我们又变成了陌生人，也许会停留，也许会离开，但是再也不关你我。
陌生人？许暮晨看着那条短信后，又点了一根烟，而我始终只是你的陌生人吗？
许暮晨：白小哲，即使是陌生人，我也回跟着你奋不顾身的上那辆车。
许暮晨，你遇见我的时候，选错了时间，那时候的我已经不顾一切的爱上了童夕，而且很爱很爱。
安若然知道童夕一定不会再待下去了，她也开始胡乱的收拾东西，像当初离开一样，准备跟着他回去。可是回去以后呢？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呢？她登上那架飞机的时候，童夕没有意外，没有看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像是在寻找某种遗失的东西一样。
林慧如和童成海虽然知道童夕要回来了，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会那么快，甚至没有告诉成瑞，看见门外站着的童夕的时候，林慧如并没有感觉到异常的高兴，而是恐慌，她知道谎言被揭穿了。面对着童夕，她只是有些颤抖的说了一句，“小夕，你回来了呀。”
“小枫呢？他没有在家吗？”他记得每次打电话林慧如都给他说小枫是在家的，可是房子里完全没有他的任何东西。房间，床，衣服，什么都没有。
童成海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小枫不肯住进来，他说他住惯了在家家，怕这边不方便。”
“也就是说你们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去他那里？好让我以为你们一直住在一起？爸妈，你们答应我的事呢？”他红着眼看着两个人，然后转身向外跑去。
“小夕，小夕，”林慧如叫他，但他没有停下，“怎么办？瞒不住了。”
童成海拍着她的肩说：“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要他早点承受而已。”
童夕摸出以前的备用钥匙，里面依旧有一些灰尘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一个漂亮的男孩坐在门背后看着他笑了，他说：“童夕哥，我就知道你会来。”重重的窗帘拉得死死的，他拉开，阳光射在墙上，到处贴满了他们的合照，上面的小枫依旧微笑着看着他，“童夕哥，不会离开我吧？”
他走到卧室，里面的一切都和他走时一样，只是墙上多了那些海报，他摸着海报上的林云枫说道：“小枫，童夕哥回来了，你快出来呀，出来看看我。”他靠着海报上的林云枫站着，“小枫，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他人眼泪肆意的流着，他看着林云枫笑着向他跑来，“童夕哥，童夕哥！”
安若然推开门，看见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的那张黑白照片，上面的陈亚菲微笑着看着她，“妈！妈！”她抱着照片大声的哭喊着。
童夕站在那所高中的门口等着，从里面出来的人看着他都议论纷纷，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校门口出来的每一个人，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他看见自己推着一辆破自行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牵着白小哲。
白小哲和许暮晨，左少阳三个人从门口出来，先是许暮晨看见了童夕，两个人的眼神错综复杂的交杂着，许暮晨伸过手去紧紧的拉着白小哲的手，像是害怕她就在一瞬间会消失一样。
“转校生，”他转向她，白小哲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骄傲，此时的他只是悲伤，她的手在许暮晨的手里抖了一下，想要缩回来，可是被许暮晨紧紧的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