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轿车在灯火辉煌的大厦前停下。
迎宾上前打开车门,修长笔挺的腿迈出,一身黑色带燕尾样式的西服显得冷默扬的身姿更加挺拔。
“来。”他俯下身子,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进车里。
莹莹玉手搭上了他宽厚的手掌,晴雨提起裙子弓身从车子里出来,施了淡淡脂粉的面庞,配上白色的曳地长裙,她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晴雨手中拿着冷默扬帮她挑选的手包,贴在心中颤声道。
“没事,有我呢。”冷默扬勾起唇角,拉住她的手,迈上台阶。
晴雨跟在他的身后,在公关前签了名字,走进宴会大厅。
此番前来的人均是在各界有一定地位和名气的人物,政商艺界均有涉猎,人们笑容满面,却淡漠疏远,女人们画着精致的妆容,打扮得体,手中执着酒杯,矜持地微笑着。
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坐在一架黑色演奏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相交的琴键上跳舞,演奏一支又一支三拍子的圆舞曲,气氛十分和谐高雅。
“你在这里先吃点东西,我去那边有点事情。”冷默扬将晴雨领到一处僻静的座位,俯身对她说道。
晴雨点点头,不远处桌子上面琳琅满目颜色鲜美的食物早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不馋嘴,但是好歹折腾了一下午,除了喝几口水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吃到。试完衣服就被冷默扬带去化妆,化妆不要紧,化妆前还按摩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只是淡妆,却慢的出奇,像是在雕刻一件惊世骇俗的艺术品。
晴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脂粉所到之处少之又少,却十分巧妙地把她面部最优美的地方展现出来,她没有忽略化妆师和冷默扬眼中的激赏。
摸摸脸蛋,她真这么好看吗?
冷默扬正在和一群年长的老者交谈,谈吐优雅得体,应酬自如,这种场合他来过前次万次,早就习以为常。
而自己却胆战心惊的。
确实,两人之间又多了一道鸿沟,那就是交际。
桌子上摆着一杯淡黄色饮料,容积很小的倒三角锥透明杯子里,盛着闪着诱.人光泽液体,晴雨执起酒杯闻了闻。
味道不浓烈,还有一股淡淡的说不出名的香味,好像柠檬中透着凤梨,凤梨中又透着香蕉的味道,当然还有酒精的清香。
涂着粉红色唇膏的唇抿了一小口这酒液,淡淡的香味入了口,又像是花香一般醉人。晴雨不自觉地又多喝了几口。
晴雨放下酒杯,觉得这下嗓子有些火燎的感受,于是嗔怪地看了看酒杯,她就知道这里的酒不能随便乱喝,不必说这种精心调配过的名贵的酒,就算是普通啤酒她都招架不住,她可不会忘记当时她在夏宫喝下一整杯皇冠之后头痛了一个星期的教训。
提起白色的瓷盘走到放着食物的长桌前,她惊讶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吃东西,就算手中端着的盘子里有食物的,那也仅仅是端着似乎是摆设。
晴雨纳闷了一下,然后执起银色的小叉叉了一块小小的朱古力蛋糕放进托盘里,虽然瓷盘够小了,可是和朱古力蛋糕一比还是相当的庞大。
咬了一口尽是可可粉的蛋糕,毫无意外地,牙齿上沾上了灰色的粉末,任凭她捂着嘴巴怎么舔,就是感觉有东西粘在牙齿上,掉不下来。
晴雨扭头想要找冷默扬求救,可是目光所到之处,根本没有冷默扬的影子。
正巧一个服务生端着形形色色的饮料走过她身边,晴雨立刻叫道:“等一下。”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蹬蹬瞪地上前,端起里面一杯透明的无水花和泡泡的饮料闷头灌了下去。于是牙齿上的负重感消失了,可是喉咙处似乎腾升起了一股火。
火辣辣地疼痛,噎得她眼睛通红。
服务生笑了一笑,朝晴雨说道:“美丽的小姐,您的酒量真好。”
说罢,转身乘着优美的圆舞曲,也如跳舞一般地离开她。
晴雨瞪着大大的眼睛,这酒不是一般的烈,它就像催化剂一般把方才的饮下的酒的后劲都给勾了出来。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着美丽的粉色,晴雨脸蛋烧烧的,望向宽大的阳台处,有轻和舒凉的晚风吹来,于是疾步走了过去。
“讨厌,人家真的好想你呢……”一声娇俏的声音从落地的窗帘后面传来,晴雨侧过头,眼睛微微眯起来,那是冷默扬的燕尾式黑色礼服。
原本发烫的脸颊依旧烫着,手指却开始冰凉,不知缘何,心也跟着降低了温度。
和缓的风徐徐吹来,吹散了她的思绪,晴雨紧闭的唇张了张,正过头,走到埃及风的阳台处,天空是永远黑不下的深红色,而她的眼前已经冒起了星星。
一阵一阵舒缓的风仿佛舒伯特的钢琴曲,催她入眠。
晴雨撑着下巴,无意地俯视楼下,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着抑或透明、白色的喷泉,随着喷泉喷出不同形状的水花变换出不同的色彩
花园里有几个小孩儿在玩闹,一个个穿着好似小公主小王子一样的孩子,在假山和矮树林里追逐嬉笑,还有几对年轻的情侣在稍微阴暗的地方,窃窃蜜语。
晴雨玩心大起,提着裙子也下了白色的大理石扶梯,走到喷泉旁,坐在灰色的石凳子上,看着小孩子们跑过来跑过去,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扬呢?”温润的声音犹如玉石相互碰撞,穿着灰色西装的周寒越缓步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笑着问道。
“不知道。”晴雨撑着下巴,微醺而酡红的脸颊粉嘟嘟的,在霓虹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