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声闷响。
站在玄关的女人发出尖叫,捂着脸落魄地坐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旁散落了两个抱枕,显然是方才季昊然扔过来的。
季昊然伟岸的身躯直挺如树,双手插.进白色的裤口袋里,居高临下睥睨她,薄薄的唇掀起,扬起一抹嘲意的笑:“我说她没死,她就没死!”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在这里干什么?”季昊然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凌薇的后衣领,踢开门把她拽出来。
空荡的楼道响彻女子尖锐的叫声:“昊然!昊然,我错了,若依没死,她没死!我该死……我该死……”
季昊然松开被他揪皱了的凌薇的衣服后领,嫌弃地看了看她:“你自己去警察局,我警告你,不要再踏入这个家一步,你太脏!”
季昊然说完上了楼梯,与她擦肩而过都觉得厌恶。
“昊然!”凌薇强忍泪意转身环住了季昊然瘦劲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你还记得若依走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吗?”
“若依说……”女声软软地响起。
季昊然脑海里浮现白若依落寞却强颜欢笑的脸,心中一痛,他怨恨自己被结婚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对薇薇好一点。”温柔静美的女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季昊然转身,面前浮现那张素净小脸,她粉色的唇微微翕动:“昊然,我爱你……我是最爱你的……”
三天的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让季昊然不堪重负。
他抱起凌薇的脸,吻去她晶莹的泪,在印向她颤抖的双唇时,轻轻地呢喃:“若依,我也爱你……”
凌薇浑身一颤,苦笑着闭上了双眼,就算是替身,她也甘之如饴了。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便是五年后。
“阿婆,你别忙了,我来吧。”白若依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这秋天干活出了一身的汗真是好畅快,仿佛身与灵都受到了净化。
阿婆转过身,满是褶子的脸笑开了,她颤巍巍地走过来,拿起绢帕子帮她拂去额头上的灰尘。
“娃乖,阿婆自己干就好。”阿婆原本一个人艰苦的生活变成了有白若依陪伴,原本病怏怏的身体也越见恢复,只是一口浓重的乡音还是改不过来。
不过和阿婆生活了三年,也大概能猜到她有时候说的一连串的话。
阿婆的儿子是在山上砍柴的时候被野猪撞死的,自那时起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了两年,直到就下了白若依。
白若依此时已经不叫白若依,她随了阿婆的姓,姓张,叫张晴雨,(以后在文里就叫张晴雨)当时是晴雨自己翻字典找的名字,她之于阿婆还是阿婆之于她,抑或是小宝于是她,都是一场晴天的雨,雨后有绚烂的彩虹,美丽新世界。
晴雨生小宝的时候去了省城,也检查出了选择性失忆症,只有一部分她不想记起的回忆被她遗忘了,其他均完好。
她还记得她五岁的时候被送进孤儿院,只是现在那家爱心之家孤儿院已经没有了。
但对于这个孩子,从何而来,也不得而知。
“妈咪……”小宝脆脆的声音传来,小小年纪就俊美到不可思议,他晶亮的眸子天真无邪地望着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