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宿舍,正抱着枕头看相亲节目的薛雪一见她狼狈的模样,从床上一跃而起,焦急地问道:“晴雨,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晴雨语塞,难道她要和薛雪说冷默扬刚才强吻了她?薛雪有多么爱慕冷默扬,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冷默扬在她心中那完全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她不忍破坏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于是摇摇头道:“没事。”
“你到底怎么了?说呀!”薛雪本就是个急性子,见到晴雨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焦虑不已。
“我只是饿了,眼泪是被风吹出来了,外面好冷。”晴雨吸吸鼻子,说道。
“真的?”薛雪显然是不信的,但是晴雨就像只闭了嘴的葫芦,想要从她这儿知道什么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晴雨点点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房间里吃了点饼干,躺在床上发呆。
“这相亲节目真没意思,太假了。”薛雪不停地转换着电视节目的频道,红红绿绿的颜色映在两人脸上。终于在无聊的电视节目的摧残下,薛雪沉沉入睡。
望着眼前一片空洞的黑暗,晴雨睡不着,嘴唇上似乎还残留余温,冷默扬吻着她时那种触电一般的酥麻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他的气息那么近,她可以看到他闭着眼睛而越发浓密的睫毛,划过她脸颊时痒痒的感觉。
小脸在发烫,晴雨捂住自己的脸蛋,整个人在被窝里缩成小小的一个团儿,虽然她是一个四岁小孩儿的妈妈,可是思想上,感情上,一片空白。曾几何时,她也想要找一个爱人,能够接受小宝,也足够爱她的人。
只是,如果她今天答应了冷默扬,她知道那关系只停留在情.人上,想要多的身份不可能,而且冷默扬的情人一大把,名模明星,千金小姐。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秘书,无才无貌,和冷默扬有着天差地别,头一回,她心里竟有了自卑感。
云与泥的区别,不仅仅是他们的颜色,更是根本不是同一个领域的。
就像她和冷默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她高攀不起,也不敢妄想。
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眠,就让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明天她还是照常上班,照常工作,她还有小宝和阿婆要养,还有债要还。
盛景花园,冷默扬独自坐在一片黑暗之中,眼前浮现那张倔强的小脸,带着满满的抗拒,她盛满委屈泪水的双眸,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微微闪光,衬着微红的脸蛋,竟美得惊心动魄,让他失神。
她的唇柔软微甜,青涩的不知道回应他,只能被动地接受,他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却沉醉在她的甘美里,不可自拔,若不是她气息不匀,他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想起他们的初遇,在昏暗的酒吧包房里,她也是那样倔强的眼神,仿佛淤泥中的一朵清荷,眉间带着淡淡的傲然,明明不会喝酒,却饮尽整整一杯皇冠。
她醉酒后迷迷糊糊娇憨的样子煞是可爱,第二次见面是在同一天晚上,她竟然可恶地吐了他一身的污秽,原本有轻度洁癖的他恨不得立刻回到酒店换下衣服,却在看到伏在地上如小兽一般呜咽的她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把她带回了酒店。
第二天他去了一趟公司,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满卫生间大大小小的衣物,他承认从那时起,就对她产生了兴趣。或许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眉宇间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还有那个小孩儿,是她的孩子?
他有点诧异,一个陌生女人的孩子怎么长的和小时候的他完全一样。
黑暗里,手机蓝色的荧幕闪亮着,冷默扬拿起手机,上面跳动的三个字:季语嫣。季语嫣是季昊然的妹妹,季市长的掌上明珠,在一次宴会上一支舞后,就如牛皮糖一样缠上了冷默扬,两年前被她母亲送去了美国留学,可是前几天,她竟然和冷默扬那位令人头疼从小被称‘鬼灵精’的妹妹结伴回来了。
冷默扬冷冷地看着手机屏幕,直到那闪烁的名字停止了跳动,手机屏幕又恢复一片黑暗。
*
晴雨一夜无眠,早上早早地起来,也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一日的工作,她现在的工作量少了许多,时间变得宽裕起来,做起来特别轻松。
因为怕出门看到冷默扬,她整整一天都呆在办公室里,午饭也只是啃了啃自己准备好的三明治充饥,门外有微微的响动。
晴雨站起来,把门拉开一丝小小的缝,从她这个角度正可以看到皮质的沙发和茶几的一角,沙发上打扮妖娆的女人坐在冷默扬的大腿上,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想要剥开他的衬衫,红润的唇紧紧贴着他的,陶醉的脸上泛着少女般羞怯的红晕。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连忙阖上了门,靠在们背上大口地喘气,怪不得当时杨姐说平时不要随便出自己的办公室,原来是这个原因。
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晴雨垂下眼眸,心中有股微酸蔓延。她早该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坐在凳子上,晴雨脑子里想的不再是报表、日程、计划书,而是刚才那一幕惊心动魄,活.色.生.香的场面,她的思绪犹如线团被猫抓的一团乱。
“看到了?”冷默扬不知何时站在面前,晴雨抬起头,被吓了一跳。
他的衣服微微凌乱,气息不匀,此刻正俯身,幽冷的双眸与她对望。
想起刚才的一幕,晴雨别过头,也不打算说谎:“嗯。打扰到你们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