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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上没有一丝云,月光如洗,披着月光,云卓愤愤地走着。

突然,不远处灰暗的营地上火把通明,大人叫小孩哭的嘈杂一片。云卓顺声望去,看见一头发疯的牦牛正在肆意冲撞,帐篷倒塌。

这只疯牛一定会让人受伤的,云卓顾不得出城的事情了,连忙向那里跑去。因为人们的阻拦、恐吓,使那头牛更加躁狂,人们又似乎有所忌讳,并不去捕杀那头疯牛。

眼看着它顶翻了好几人,还用角刺穿了一人的腹部,人们终于开始向那疯牛挥剑。云卓也跑到了伤者的身边,指挥着旁人迅速把伤者搬离现场,不想那头受了伤的牛竟冲着云卓猛撞过来。

来不及躲闪了,云卓只好拿起旁边的木棍挥舞,转瞬那疯牛就冲到了眼前,它浑身是血,眼神狂乱,眼珠血红。

云卓的木棍只能是摆设,她只能闭了眼睛等待那不可避免的撞击。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冲过来一个青年将一块盘石砸向那牛,那疯牛被砸断了脊梁,瘫软在地,抽搐了几下,变一命呜呼了。

众人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报以掌声,云卓顾不得道谢,连忙向那个被刺穿腹部的伤者跑过去。

天呀!那个伤者伤势很重,肚子被扎出一个血窟窿,鲜血喷涌,还流出一截青色的肠子,人已经昏死过去。

云卓连忙将流出的肠子塞了回去,又取了金针封住周围的穴道,止住血流。然后镇定地指挥围观的人,让他们把所有的酥油灯集中在一个相对宽敞、干净的帐篷中,取来没有开封的青稞酒两坛,还有煮过晒干的羊肠线以及大量的细棉布。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伤者抬进一个宽大些的帐篷,又分别拿来了所需的东西。云卓只留下两个女人帮忙,让其他人都到外面等候。

云卓凭着给赤西做助手的记忆和经验,先将自己的手用青稞酒冲洗干净,然后把细棉布和羊肠线也浸泡了一下,又拿出一根银针在酥油灯上灼烤。用浸泡过的细棉布把伤口附近擦洗干净,然后检查伤口里面。

情况还不算太糟,云卓把伤口清洗好后,细心的用银针穿起羊肠线,把伤口里里外外都缝合好,又清洗了一遍,最后拔出止血的金针,敷上药草,又吩咐一个女人去熬了补血补气的草药。

伤者的亲人对云卓千恩万谢,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让云卓惊讶,竟然是泥婆罗族的老族长。

原来自从云卓离开,这里的邦主收留了泥婆罗族人,让他们恳地种田安顿下来。

虽然在一起生活只有2年的光景,但泥婆罗族人教会云卓如何生存,以及坚强的信念,一别经年,都已物事人非。

一切都打理完毕,云卓累得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忽闻外面又是一阵嘈杂,云卓费力地睁开眼,站起身,走到外面。帐外火把闪耀,几个卫兵把一个青年五花大绑起来,周围的人企求着:“是那牛发了疯似的冲过来,伤了好几个人,他才迫不得已把那牛杀死的,求求你,别把他抓走。”可那些卫兵根本不理睬,拉了那男人就要拖走。

那人就是刚才救了自己的人,云卓连忙拦住为首的士兵,大声质问:“为什么胡乱抓人?”

那卫兵在刚才的宴会中见过云卓,于是,还算客气地说:“他杀了邦主明天要斗牛的神牛,必须带回去挑断手筋做为惩罚。”

“是谁下的这个命令?难道一头疯牛的命比人的性命还贵重?”云卓非常气愤。

“这是邦主的命令,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尤其,明天的斗牛是专门给诺桑王子看的,牛死了,怎么讨他高兴呀。”那卫兵无奈地说。

这时,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大家都安静下来,寻着那马蹄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到了眼前。

众人看清那人后,都倒吸了口凉气,只有云卓暗暗喘了口气。

“你为什么在这?”诺桑眼中全然没有旁人,质问云卓。

“我本来是要出城的,结果这里有人被疯牛刺伤了,我救治了他。”云卓照实回答。

“出城?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的出城?”诺桑的火气更旺了。

“我?”云卓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说出实情了,她只好红着脸说:“我要出去采甘露草,这种药草只在拂晓前有,所以只能半夜三更出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独自出去?”诺桑依旧很是不满:“你是属于我的,不可以独自行动。”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云卓即便是听过数次,但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感到羞愧,于是她吼了回去:“我有随便行走的自由,我不属于你。”

诺桑的眉拧成了一团,他跳下马,抓过燃得极旺的火把晃到她脸上。云卓感觉到那灼热的痛,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他狠狠地抓住,他的力道大得快将她的骨头捏碎了。

这时帐内有人惊呼:“拉姆,快来,他醒过来了。”

诺桑仍紧抓着云卓,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云卓瞪视那灰色的眸,一丝软弱浮现在自己的眼底,诺桑捕捉到了那丝软弱,抓住她的手松了些许:“不许在反抗我。”说完他松了手。

离开他桎梏的控制,云卓站稳身体,刚要转身进帐,又停了下来,指着那被绑的男人对诺桑说:“请你放了他。”

诺桑才回头打量那人:“为什么?”

“他杀死了要撞向我的疯牛,那疯牛弄伤了很多人。”云卓小心地措辞。

“杀死一头牛又怎样,为什么要绑起来?”诺桑有些不解。

“他杀的是明天祭祀活动中的神牛,所以邦主要挑断他的手筋。”这次是那卫兵回答他的疑问。

“明天的祭祀少了斗牛这个重头戏确实可惜。”诺桑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说。

云卓瞪着他,诺桑瞪视回去,口气差差地说:“手筋就不用挑了,明天的斗牛改成斗虎好了,就让他来。”

天呀,这不是让他送死吗?云卓拉住诺桑的手刚要反驳,那男人却说:“好,我来斗虎。”

云卓不安地看向那男人,他粗犷的线条写满坚毅。云卓对他是又感激又崇拜,却无言以对。云卓的眼神让诺桑很不高兴,他突然把云卓拦腰抱起,扔在马背上,自己也跨上马,飞奔而去,只留下众人面面相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