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眯着水眸凝视他,收不住笑。“不冷,很温暖!”只要有他在,就会温暖!这温暖,如东边那片明亮的朝霞,令人晕眩!
“傻瓜……”
“我还想看日落!”只是期望他能早点出现!
他此时才明白,这单纯的心性,竟也能令人迷惑。
只是希望能满足她的每一个愿望,简单而清淡。可这单纯的愿望中,实则包含了轻盈却又深沉的爱,她希望每一个日出日落,都能有他在身边,这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见他良久没有回答,她微笑一下,桃花水眸在朝霞的辉映中,澄澈耀眼,“只是看日出就足够了!”
她不想让自己给他造成任何困扰,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眨不出泪,昨晚流了太多,一******的疲累,双眸空洞干涩,宛若干涸的沁水池,心却潮湿的厉害!鼻中酸涩,有他在已经可以,此时抱在怀中就好,下一刻,能到坚持到几时,她不想关心!
在嫣红的朝霞中,左颊的银片异常夺目,整个人泛起难以遮掩的清新灵气。
“水儿……我保证,我们会一起看日升日落的!”这也是他心底的愿望!
他们的灵魂早已相通,如这朝霞,脆弱中带着蓬勃的倔强。在这倔强中,他已经将罂雪抛去了九霄云外,沉溺,就像陷入万劫不复。他乐意如此,而且执意如此,哪怕最后是毁灭!
***
朝堂之上,九昭看着站在臣列中的风、雨、雷、电,又看了看站在龙椅旁,木然凝视他们的第二雪。
那眼眸中的媚惑太过,体态动作近乎妖艳,总是透着些不耐烦!
九昭扯动一下唇角,往常的第二雪,虽然只是木然跟在身旁,但是她的每一个眼神,他都无法忽视。
娉婷矗立,宛若一株清新的荷,水眸淡淡的媚惑令人怦然心动,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自然,不是故作。
而她凝视的位置,是左边第一个位子——临褚曾经站立的位置,而不是风、雨、雷、电!
任何男人,在第二雪眼中,都比不上临褚丝毫!哪怕是他九昭帝!
尽管他心有不甘,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有时,他怀疑是临褚给她下了什么蛊,可那个女人——从他身上滴下来的“血泪”,根本只是爱临褚,哪怕是抽去记忆,捆住心,她也不会认真看他一眼!
此时,他应该感谢那该死的“血泪”一直深爱临褚,才让他更加确定,这个第二雪是个冒牌货!
终于等到下朝,他静静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众臣都退下,作为上宫护法的风、雨、雷、电,还要守在大殿。
“风、雨、雷、电,第二雪呢?”九昭走下龙椅。
这问题,让一旁的芯子惶恐不已,难道他已经看出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这里的一切本已经让她不安,也只有风雨雷电,能让她找到一丝丝熟悉感而已!在这愣愣的站了一个早上,已经两腿战栗,他怎么会看出来的?
看出来……是不是就要……心中是死神来临的惊惧!
四人相视一眼,风抬头恭敬道,“陛下,第二雪不就在您的龙椅旁吗?”
九昭冷笑,“你们当朕是傻子吗?还是……朕授予的权印,还不够力道?”说完时,脚步停在风的面前,静静凝视风的瞳眸,终于在他心中寻到一丝痕迹,“风,你喜欢第二雪?”
风惶恐垂首,没想到九昭会能看透他的心!刚才他心中一片空白,只是在提到第二雪三个字时,想起抱着她时的感觉而已。
而一旁的雨则大惊,风喜欢第二雪的事,九昭怎么会知道?看来这个九昭的确比焰暝阴险!
雷、电则相视一眼,忙将心中所想清空。
芯子已经在龙椅旁不安的颤抖,像一只濒死的蝴蝶,脆弱不堪!她若是神,也难逃九昭的魔掌,更何况,此时,只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凡人!
焰暝王后,只是一场永远不肯能实现的梦!
“还不说?第二雪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是否还活着?”九昭的音量倏然抬高,一柄而来的是已经爆发的怒火和……紧张——害怕失去的紧张!
雨终于忍不住,“第二雪……消失了!在焰暝王宫……御花园中消失的!”
九昭急切的揪住雨的胸襟,“怎么会消失呢?焰暝是干什么吃的?为何抓到她,还会让她消失?”
“这……第二雪……我们也不知道,在焰暝王宫时,还不到两个时辰,第二雪忽然跑出大殿,我追出去,她已经迅速不见了!”风紧张的不敢抬头。
他们都不知道,她是去迎接临褚的到来!
就算他们知道第二雪喜欢临褚,这简单的心思,大胆而赤裸裸的行动,也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九昭看来,唯一合理的解释——第二雪想逃跑!
他还记得,她试图解开手腕上的掬心手链,甚至,可以向宫廊的护卫借一把刀,把手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