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你真不是一般的愚钝,朕看你应该多吃些健脑提神的美食才是啊!呵呵……朕刚才说过了,朕的后宫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第二雪!所以……你晋职了!”
花神这才明白,第二雪已经是九昭认定的皇后!他直属皇后,较之于先前宫中普通的花神职位来说,的确是升职!慌忙跪下去,“谢陛下恩典!”
见花神告退之后,她将目光收回来,定在九昭残留微笑的面上。她猜想,或许九昭真如临褚所说,已经爱上她……下宫拆除,重建一座宫殿,为他后宫唯一的女人——她这个“血泪”!
但是,她害怕,怕陷入纠葛中,再出现一场幻灭!
因为没有得到过承诺,心便没有那么多希冀,而且九昭从未对她直言过,她不该心存幻象。临褚给的伤痛,已经足够品尝永生……
九昭察觉她的异样,拉过她,“第二雪,你喝过酒吗?”
“酒?或许,喝过吧!”以前的生活只为活着,是不是喝过,也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她明白,酒可以醉人,那醉醺醺的感觉,应该就像沉溺幸福中的缠绵悱恻吧。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她不喝酒,也不去关心人生几何,自己仍存在就好。
“朕教你喝酒,喝醉之后,有些事情看的更清晰,更透彻!”抬手,一只精巧的酒壶,两个玉蝶杯。透明无色的液体,如水,滑入杯中,通透的美伴着浓郁的芬芳飘逸。
一青一蓝的眸子在递上酒杯时,暗暗划过一丝神秘的笑。在九昭看来,这是知道她最近所有遭遇的最好方式。高高在上的九昭帝,喜欢统揽一切,他不允许别人尤其是第二雪,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她接过杯子,桃花水眸泛动着清冷的灵气,坦然直接的直视九昭,淡漠的扯动唇角,看着玉蝶杯里的液体,“主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除了临褚!”
九昭愣住,没想到她会看到他的意图。他自嘲,她的聪颖与灵气都是他给的,本以为只是想从她一个凡人的脑海中获取什么,却没想到是在与自己的一部分较量。但是……除了临褚……在她眼中没有再看到临褚的影子,她却为何又说除了临褚?
可他就想知道她不想说的。昨夜,她躺在他的身侧,脑海中翻滚的,是曾经和临褚的美好!她那些失去的记忆,只有临褚能唤回。那些美好,即使再被抽去,也会形成一个疤痕!
心底已经明了,她消失的这些时日,或许和临褚有关。可是,临褚是爱她的,为何让她带着一身伤回来?
而雨口中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尽管有诸多疑问,九昭还是压下去,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第二雪,朕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想教给你饮酒罢了!来先啜一小口,不要太急……”他不想残忍的直接揭露出来,只是盯住她的酒杯。
她垂眸看着透明的液体,垂在肩头的发丝倾斜下来,像是滑落的细密伤痛。
脑海中是临褚曾经说过的话,一遍一遍重又清晰,“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她叫绮堂罂,是绮堂的公主……我为了给罂报仇,在凡间找到你……谁都不准提起,尤其是九昭,否则我会性命不保……九昭也是爱你的,他可能因为罂雪才爱你……不过,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超过了罂雪!”
仅存的只有记忆,不想再被九昭清除。
纤细的手指与杯子接触的部位惨白,手在抖,那液体在晃动,危险的像是要溢出来。
心底有个声音,扯住她端着酒杯的手,那个声音站在被她掩盖的阴影中,像是沉眠冬日的种子,瑟缩无力的告诉她,不要让临褚死。
那种子,或许来年,就会茁壮生长,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还存有再见他的希望。
恨与爱可以并存,逃避与相见的渴望可以并存,她被这复杂的纠葛折腾的无措。
一滴泪滑落下去,落在杯子中,清脆的声响,在大殿中格外刺耳。
她顺从心底的意愿,放下了酒杯。
九昭没有忽略那滴泪,放下的酒杯——是她第一次拒绝他的话。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临褚,她已经猜到他想知道什么。她不想临褚,并不表示她已经不爱他。
胸中怒火在膨胀,可又并不想对她嘶吼,看着她眼底的伤痕,那是他无法治愈的!“第二雪,你在违抗朕的命令。”
“主人并没有说命令,只是说教我饮酒。”她站起来,“主人慢用!”转身,走向殿外。
“学会了狡辩,学会了拒绝,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九昭握紧拳,将怒火压在那里。
他想知道她为何爱着临褚,还甘愿留在自己身边……
她的甘愿,只是让他爱上她,在做这一切时,她却在忍住痛楚,自残一般决绝!
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何如此单纯的女子,他九昭帝竟无法看透?
* * *
宫廊上,风看到她走出来,向着御花园走去。
旋身示意雨和雷、电继续巡逻,他悄悄跟上去。
“第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