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在这里!”看着九昭的惊慌,心,莫名悸动。
曾经在花园中呆了一夜,回来之后,他也是如此惊慌失措,高高在上的帝王,会患得患失吗?又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爱上自己,却不肯承认?
“该死,大半夜的,你跑出去做什么?”他倏然闪身过来,将她拥进怀中,强硬的力道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
她吃痛皱眉,绞尽脑汁,抬眸看到夜空中的柔和的亮光,“我……睡不着,出来看……看月!”鲜少说谎,他应该听不出来吧!
听着她声音颤了颤,可能是被他的紧张吓坏了,略略松开她。“月?”九昭抬眸望向天空,今日不是十五,为何月会这么圆?
罢了,第二雪没有再丢掉就好。或许,她是真的伤心。皎月莹莹,最寄情思!为何她的伤心,宁愿埋在心底,宁愿在月下独伤,也不愿对自己说?
“早点歇息吧!”揽过她的腰,带向殿内,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个太过圆的月。搜寻四周,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神力的存在,便随手关门。
她刚躺下,他便跟了进来,“主人不用看折子了吗?”
“嗯!”被她一惊吓,哪还有看折子的心思,焰暝的蠢蠢欲动能动到什么程度?“朕要抱着你才安心。”
他旋身,只一身寝衣,已经将她抱在怀中。
桃花水眸轻轻眨动,长长的睫毛,宛若颤动的蝶翼。凝视他一青一蓝的眸子,想寻求一个答案,但是九昭的心思,在沉静时,鲜少表现在眼眸上。
“第二雪,你看着朕做什么?”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温柔,而且,他不想回答她心里的问题。
但是,她问的,却并不是心底想知道的。
只是道,“主人,你的眼眸为何一个青色,一个蓝色?”
九昭定定的看着她,不可思议,她也可以隐忍心中的想法,顾左右而言他?挑眉心中暗叹,却微微一笑,道,“青色的那个……是因为流了一滴泪!或许,有一天蓝色这个也会……变成青色!”
“是为我吗?”她微笑看着他。
良久,九昭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她想要他回答的问题中。
他无语,定定的凝视那双桃花水眸,她的脑海中依然是那个问题,只是,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枝桠,延伸下去,是他忽略的!而他就顺着那个枝桠溜下去,差一步,坠落!
“主人,为何不回答?”她更进一步,期盼的凝视他。
他已经语塞,心底爱的沉痛,却不想直言!“第二雪……”他心底同样有伤,怕说出来,她仍会莫名奇妙的消失,自己会不堪重负!
她依偎进他怀中,面颊贴着他的胸口,清清凉凉,那里没有任何跳动,却也令人感觉安然。“主人见过西湖和草原吗?”
“没有!”他不明白为何她又转了话题。
“我想去西湖或者草原,我是凡人,应该去属于自己的世界!西湖美景更比神界仙境,而草原空旷奇美,牛羊成群,所以,希望主人能为我流下那滴泪!”她依然微笑,眼底已经有泪在盈动,是已经决定的割舍的伤痛。
“原来如此!”九昭凝眉叹息,却感觉无力。
“我不再爱……临褚,主人也不用再锁住我在身边!”她抬首,捧住他俊美的脸,满是期盼,“我还是离开吧,如果主人念在我是你的血泪,不想在让我在别的男人身下乞讨生命,就赐我一滴泪,好吗?”
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一青一蓝的眸子一凛,“第二雪,是谁交给你说这些话的?”平日,她不会如此拐弯抹角的和他的周旋,刚才绝对有人来过!
“是……关心我的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赤夜,他救过我,对我很好,陪我去看过西湖和草原,告诉过我,把心打开,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局限在某些痛楚,还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
“关心你的人……赤夜?哼哼……他的话很好!”九昭凝视她澄澈的眸子,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赤夜的影子,只是一片淡漠的清冷,还有模糊的西湖和草原的景象。
他已经猜到,雨说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她口中的赤夜。但是,他堂堂九昭帝,她的主人,竟也比不上一个赤夜吗?
心中的怒在蔓延,焦躁不安,怎么走了一个临褚,却又来一个赤夜?
“第二雪,你没有发现……朕也关心你吗?朕对你的关心,绝不比赤夜少,朕不想放开你!”
他拥紧了她,鼻中酸涩,害怕失去,这滴“血泪”落入凡间,可能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嗯,主人是对我很好,可是主人为何不放我?”
问题又绕到这里!就是要让他回答他到底爱不爱她?终于忍不住,口气忽然冰冷,“没有为何,朕就是不放!”哼哼,打死他都不说!
黛眉紧皱,“主人不喜欢我?”
“喜欢!”九昭叹气,她除了这些问题就没有别的了吗?
又问,“主人不爱我?”漫不经心。
“爱!”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