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也说爱我，他连一滴泪都不忍割舍，是不是……他并不是真的爱我？”
情伤多了，便学会了判断和保护自己，她清楚自己在陷落，像曾经思念临褚一样，想见到九昭，傻傻的看着他微笑。
“不会的，九昭应该是真心的！”赤夜微笑安慰。
爱是发自内心的奇怪情感，像是依附，像是恩慈，就像他必须要看着她，才会有快乐的感觉和说话的冲动。
九昭也因为爱她，而失去了往日的阴险与凌人的冷冽。
爱可以独自继续，也可以两情相悦，爱是包容，是信任，是宽和……她让他明白，曾经尘嫣嫉妒她，并不是因为爱临褚，而是因为不想输！
略略推开她，却发现那水眸中滚落一滴泪，“爱”这个字又触到她心底的伤口。没有再讨论下去，宠溺的道，“若是不想做了，我用神力变出一些来也可以！”
她怔了怔，发现这是一个不错的注意，而且自己不用太累！
***
九昭微笑看着一大桌的美食，闻着满屋的花香，心也甜蜜起来。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品尝，却忍不住皱了皱眉，“第二雪，这好像不是你做的哦！”一点美食的味道都没有，平平淡淡的，连桂花糕都不甜！
“嗯？什么？”她正在想让他流泪的办法，没有听到他的话。
“呵呵，不过还不错呢，是不是你做辣的食物做的太多，再用花做，便生疏了？”伸手拉过立在一旁的她，“陪朕一起吃吧，朕不会怪你的！”
“噢！”她淡漠应声，仍是颦着黛眉。
话都被他说尽了，她也不必解释什么。看着他认真品尝着饭菜，她陡然升起一种想法，或许应该用一种激烈的方式，就像他曾经用掬心手链拴住她一样……
例如，自杀要挟，例如，拿刀抵着他……但是，这样做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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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昭下宫有一座观赏花园用的小楼阁，是一层一层叠加的亭子，妃子们的宫殿都拆除之后，唯有那个小楼阁孤独的矗立在那里，像是一种纪念。
嶙峋的废墟上，更像是一座丰碑！
花神说，那是九昭帝为雪姬建的，两人曾经在上面抚琴静坐，品茗观花，当时的九昭帝和雪姬恩爱甜蜜……
她静静的看着那个小楼阁，仿佛看到上面有个白衣女子在抚琴，散发着如雪的莹白光氲，指尖流泻动人的音律，而一旁是一个黑色龙袍的男子，带着朝阳般的微笑，闲雅品赏。
那景象真实而朦胧，仿佛这楼阁也在留恋那段甜蜜。
她明白，雪姬，便是临褚口中的绮堂罂。但是，九昭从没有对她提起过雪姬，也没有问过她，或许，他依然深爱雪姬，才不会为她流那滴泪。
受过情伤便会明白，泪，是揭开伤疤的利刃……她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心中却莫名酸涩。
“花神老伯，你见过雪姬对不对？”
“对，雪姬很美！”花神静静看着她，沧桑明亮的眼眸凝视她左颊的银片，若是没有那个瑕疵，她比雪姬更美。
花神想，九昭喜欢这个第二雪，或许，只看她的右脸，她的单纯、淡漠是神界稀缺的。神，都是无所不知的，这份单纯，每一个做神的人都做不来！
“你可以用神力让我看看她的样子吗？”
“呃……当然可以，只是陛下知道了……”花神迟疑。
桃花水眸期盼的看着花神，“呵呵，我只是看一下而已，我不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赤夜也不在。呵呵，他去凡间了……真的，我会保密的！”
不远处，避过巡逻的护卫和风、雨、雷、电的临褚，静静看着站在花神旁边的她，眸光灼灼紧跟，如兽盯着猎物。
花神长袖一挥，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倏然，她面前出现一片耀眼的白光，那光芒中是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艳美的微笑，高贵出尘，却又带着惹人怜爱的憨意，明眸皓齿……
临褚的胸口一阵猛烈的窒息，脑海中闪现许多影像，是儿时的嬉戏，一个翩飞如蝶的白衣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充斥脑海……公主寝宫，他环住她的腰际，“褚，陪我去杀了九昭好吗？”
……
他带着艳美的她，走进九昭大殿，那一刻她成了雪姬。
三百年前的那一夜，他在这个楼阁下见到她。
“你是来杀他的！”他的怒吼，撕扯她的微笑。
她梨花带雨，无奈的祈求，“不要逼我，我明白该怎么做！”
他明白，她已经爱上了九昭，爱上了自己的仇人。
“八月初八，是最后的期限，我会在暗中帮你，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要冒险！”说完，他拧身，决绝离去。
“褚……”
她的祈求，他不想听。后悔自己对她的宠溺……
站在窗外看到他们燕好，她在九昭的身下娇喘，他的心在滴血。
他知道，三年，她一直过这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