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皱眉,安堪心底的怒火气得无处可泄。
抚上被打痛的脸,左言霜傻傻的不动,眼泪也不记得滑下了。
安大哥打她,他竟然打她了。
大厅里的人都吓傻了,包括婉儿都不知该如何反应,大家只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人敢开口。
“把这女人拉去刑部的大牢里,好好的审。”安堪将脸别开,对背后的侍兵命令。
“不,我是你的妻,你怎能这样对我?”左言霜失神的尖叫,他的无情让她无法接受,脸色变得比纸更难看。
他竟要捉她去刑部?刑部是什么地方?他怎能下这样的命令呢?他今天还在展示对她的爱意,为何此时要这般无情?他怎能这样对她呢?
“可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你不会是我的妻,就算你上了我的床,也不配。”握着细白柔荑的男性大掌像失了控制,那般的用力宛如直到碎裂才肯心足。
被握痛了,左言霜倒是冷静了下来,心死一片。
她早该对这个男人心死的,早便该心死啊!
清秀的脸庞滑落因痛而起的泪水,沉静无波的脸容跟双眸的痛楚形成强烈对比,淡淡的吐:“好,我若不配为你安堪的妻,那请一纸休书。”
若他的心中自己真的这么不堪,不值信任,能轻易便否决,那么她还要执着什么呢?那么她还配执着什么?
手骨响起脆裂之声,男人用力一推,冷笑:“你一心要嫁进我安家,不到死那天又怎能轻易离开?”
痛跌在地,左言霜瞪着那远去的背影,凄然的笑开了。
最后,幸福还是没有等她。
“安夫人,请起来吧!”两个侍兵见安堪走了后才走近左言霜,冰冷的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婉儿急了,冲到左言霜的面前,挡着。
“你没有听到刚才安相爷的话吗?他说要把安夫人带到刑部的地牢里。”那个侍兵淡淡的事,像是无关紧张的事。
的确,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不管安府发生什么大事,都不是他们的事,何况是堂堂一国相爷要对付一个妻子这么小的事。
“不,你们不能把小姐带去刑部地牢的,她是承相夫人,她的身份这么高贵,你们不能伤她一分。”婉儿紧紧的挡着,怎么也不肯让开。
左言霜看着传来剧痛的手,泪水不停的滑下,却怎么也不愿喊痛。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心更痛的。
过往,不管如何吵,他都不会说出那么无情的话,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说,她不配当他的妻,就算是已上过他的床,也不配。
哈,不配吗?她是真的不配啊!
泪一直滑下,手越来越痛,左言霜越过婉儿,走近那些侍兵,说:“你们把我带走吧!”
“小姐,不行的,你不能去刑部的大牢的。”婉儿急急的跟上,拉着左言霜的手臂不放。
“婉儿,你放手吧!我们敌不过他们的。你离开安府,回水历去吧!或者去左家在京城的分店里呆着,不要让自己有什么危险。以后回到水历就替我向爹道歉,说霜儿不孝,无能力让他看到霜儿的幸福了。”一边说,左言霜一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现在,她的心早痛就是爹爹,一想起他,心里无法平静。
若当日她跟爹回去了便不会受这些苦,可是她却要留下。是她对不起爹了,她对爱的坚持让爹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儿。
“小姐,不要,不要这样。”婉儿急得直哭,哀求着,却不知能哀求什么。
“婉儿,你跟爹爹要保重了。”左言霜惨然一笑,她像是能看到,自己活不长了。
“不要,小姐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婉儿不停的摇头,眼泪掩去了她的视线,已看不清小姐的模样。
看向一室都在默默落泪的下人,左言霜苦笑请求:“你们帮我拉下婉儿吧!不要让她得罪你们少爷,把她送到左家在京城的分店去,就说她是我的下人,让她留在那里。”
“好的夫人,我们会的。”安家的下人终于忍不住了,全哭在心底。
虽然他们都听说或有些人亲眼看到了是这个夫人把崔小姐推下山涯去的,可是她们却怎么也不敢去相信。
夫人明明就是这么好的人啊!
“那我们可以走了。”左言霜最后看了婉儿一眼,心疼的笑,才转身离开。
就算是婉儿,都坚信她是清白的,可是他却不信。
苦苦的笑,讽刺的弯唇,她还怎能对那个男人抱有幻想呢?
“孝亲王妃,孝亲王妃。”婉儿并没有依左言霜的话去左家的分店,离开安府就直奔孝亲王府。
“什么事?”还在午睡的墨墨被叫醒了,呆呆的看着房门问。
“孝亲王妃,我是左言霜的丫环婉儿,你可以让我进去吗?我有话要跟你说,我有事要求你。”婉儿在门外急急的唤,若不是孝亲王府的人认得她,她还不能这么放肆的在这里乱叫。
“进来吧!”从床上走下,墨墨拿起一旁的衣裳穿上,不解的看向急急冲进的人,问:“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急,眼都红了,是你们家小姐不要你了吗?”
“不是,孝亲王妃一直在午睡所以没有人敢打扰你,刚刚安府出了大事,现在小姐被姑爷命人带到了刑部的大牢去了,你要去救她。”婉儿一个劲的摇头,想尽快的解释清楚,却觉得根本说不清楚。
“什么?霜儿被安堪带到了型部的大牢?这是什么一回事?”墨墨吓了一跳,立即的转身看向婉儿,急急的问。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安堪要将霜儿带到刑部的大牢去?这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在用早膳的时候崔清瑶的丫环跑出大厅,说东面山里来了个神医,要姑爷带她们小姐去医治。结果一路上崔清瑶的马车轮坏了,于是我们要在半路停下来。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忙碌就没有注意到小姐跟崔清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后来发现她们都不见了,我们才急急的去找。当我们找到山涯边时,看到了小姐跟崔清瑶两个人像在挣扎在一起,我们再跑不了几年,就见崔清瑶倒下山涯去了。从我们的角度看,是小姐把崔清瑶推下去的。可是小姐不可能这样做,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她不会这样做的。”婉儿极力的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