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可以的,他多想以自己的双手来换回霜儿的手。
站了许久,安堪才不舍的离开了左府,往安家在水历的别院去。
这段日子,他要一直留在水历,直至霜儿生了小孩以后,他才会回京。
他不愿再有任何遗憾及后悔了,这段日子,他要陪着霜儿,就算是远远的陪着,也好。
住在水历的日子,安堪几乎天天都守在左家的高墙上,看着左言霜的一举一动,时而为她欢笑,时而想要拥她入怀。可是,他却始终只能远远的看着,只能让一颗心紧紧的揪起来。
夜里,他依然会偷偷的闯入霜儿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
虽然霜儿多半是背着对他而睡,可是看着她的背,看着她平稳的呼吸,他都能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若不是京城中有他不能放下的责任,他还真的希望能一直这样,就算是远远的看着霜儿,也好。
深深的叹息,安堪才转身离开房间。
若能一直这样看着,也好,可是他不能啊!
等霜儿跟他的孩子出世以后,他就得回京城去了。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左言霜才回过身来,看着刚关上的门,暗暗的呼了口气。
因为他最近的存在,她学习屏着气息的本领也越来越强了。
他远从京城而来,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感动并不能让她抹杀过去的事,她多想叫他以后别来,最后只好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因为她明白,他在京城有他的职责,不能一直留在水历的。
她明白,他这次的前来,为的只是如信中所说的,希望能陪着她一起等候孩子的到来而已。
相信孩子一出世以后,他就会离开了吧!
“啊!很痛,啊!”
左家的后院里,发出了一声声女人的尖叫。
左家的高墙上,安堪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屏着呼吸的他直到觉得需要空气才记起,整个人脸色都渐变难看。
他现在终于明白墨墨生小孩子的时候邢津为什么几乎要握碎手中的玉了,原来听着里面的痛苦,而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是这么难受的。
“啊!很痛啊!不要痛了。”左言霜的尖叫也开始凌乱了,声音依然很大声,却显得疲累。
无言的听着,安堪咬着牙,死命的瞪着那扇关上的窗,真恨不得立即夺窗而入。
心里急着,安堪干脆纵身一跃,来到了窗边,听着里面的动静,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请夫人必需忍一忍,你现在是第一胎,当然会痛一点,你这样一直尖叫只会浪费了力气,要留到力气在下盘,用力的把小孩子推出来。”说话的人就应是稳婆,急急的教着一个劲在尖叫的左言霜。
“好,我会的。”回应的人像是没有力气了,呼了呼气后无力的道。
“夫人请用力的吸气,然后在下盘用力的把孩子往外推,那样孩子才能出来,你要努力一点,只要孩子出来以后,就不会痛了,真的。”稳婆好言的劝说着。
“哦。”左言霜听着,乖乖的照着稳婆的话去写,费力的想要将孩子推出来。
可是她却觉得怎样也使不上力,最后只能痛苦的哭了出来。
“不行,我很痛,我痛得没有力气了,我很难受。”左言霜用力的摇头,边哭边在下身用力,却让她有徒劳无功的感觉。
“夫人,你别这样,你得努力一点,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努力,他会感觉到的,你呼着气,然后吸气,用力,就这样,孩子会出来的,他感觉到母亲的爱,也会用力的争取出来。”
“是啊!小姐,你就用力一点,很快就不会痛了。”也不知生小孩子是如何的痛,可是婉儿在一旁也看得很着急。
“啊!”
“好痛!”
“啊!”
一声一声的尖叫,痛苦,安堪几乎不能呼气,整颗心都揪紧着。
“看到头了,快一点,很快就能出来了,夫人要继续用来,只要头出来了,就很快了。”稳婆又一声尖叫。
安堪心里一震荡了一下。
头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
“哇。”不久之后,房内果然响起一声小孩子的哭声。
“老爷,老爷,是个男孩子,是个男孩子。”接着,是婉儿冲着外面的尖叫。
安堪依在窗前,全心的感受着孩子的存在紧紧的心才稍稍的松下,可是他很想知道霜儿此时怎样。
“霜儿呢?霜儿怎样?”左老爷在房外高声问,也问出了安堪的心声。
“小姐没事,小姐很好,孩子也很好,很白很可爱,婉儿现在就抱孩子出来给老爷你看看。”婉儿欢笑,接着是打开门的声音。
安堪一跃跳到了墙上,小心的走近那向着左言霜房门的地方,远远的看着婉儿所抱出的孩子。
是远远的,他并没有看到太多,却看到了孩子的小手,忍不住感触的流出眼泪来。
若不是瑶儿的心计,他也可能像邢津一样抱抱自己的儿子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他也不愿怪瑶儿,一切都只是他不好。
三年后!
水历左府。
“娘,你看,纸鸢在上面了,怎么办?”跟婉儿在放纸鸢的小安忆跑向坐在琴前抚琴的左言霜,嘟着可爱的小嘴问。
抬头看向那高高在树上的纸鸢,左言霜无奈的叹息,笑说:“忆儿,这么高,娘也没有办法啊!”
“可是怎么办?小忆儿想要。”安忆依旧是嘟着唇。
“太高了,就算叫家里的下人来也不好啊!那么高爬上去会危险的,不如算了,好不好?忆儿?”左言霜温柔的抚着孩子的头,笑着哄说。
小忆儿还真的太小了,虽然很多时候他很乖巧,可是对于他喜欢的东西,可是执着得很。
“不行,忆儿想要,很想要,娘,你就想想办法帮忆儿吧!”小小的安忆撒娇的本事可是不少,拉着左言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着。
“忆儿,你别为难你娘了,不然一会婉儿带你去买一个新的好不好?”婉儿也加入劝说,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