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我离开吗?你就一定坚持要休掉我吗?”用力握着拳头,泪水已将她的清澈的双眸淹没了,让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的心很痛,为什么他就不给她一点机会?就算是只配在他身边照顾他,他都不肯。
“我们早就注定了这一天,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的。”别开眼,他发现自己的心很痛,不忍去看她指责的眼泪。
若他从来没有认识清瑶,他真的很高兴有她这个妻子。可是如今他不行,他不能在不知清瑶死活的时候爱上别的女人的,他更不能让自己在不知清瑶过得好不好的情况下在家中享受夫妻之乐。
“可是你没有一直对我冷淡,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带我游花灯?为什么要在元宵夜陪我去玩,为什么又要舍命救我?”虽然她是心甘情愿爱上的,可是她真的不甘就这样放弃。
“对不起。”走下床,对上她因泪水而看不清的双眸,安堪无力的伸了伸手,最后还是将手收回去。
他想伸手安慰她,可是他怕,怕自己会将她抱在怀中。
这一刻,当心如万箭在刺,比前几天的伤更痛时,他才明白自己也忍不住动情了。
也许是他的身边太久没有一个认认真真的女人吧!可是他却不能爱她。
他觉得,清瑶是个很好的女子,她配得上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子,而他想成为那个男子。而眼前的霜儿也是,她该有一个全心全意只爱她的男子,可是自己只怕办不到。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这样的话。”激动的大叫,左言霜伸手将眼前的男人抱住了,却因他有伤而不敢用力,只能任泪水沾湿他的衣裳。
“霜儿?”颤抖着双手,安堪极力的压制着自己不去反抱她,心一下一下的揪痛着,让他全身都变得麻麻的。
“安大哥,你不要拒我于千里好不好?我爱你,我不要你的拒绝。”当安大哥在她眼前倒下那一刻起,她便知自己放不下了。
不管他心底爱着多少个女人,可是她知道自己爱的只有他,她不想骗自己,也不要什么尊严的,她只知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曾两度救她,其至拼死相救的男人。
在现在这一刻,她依然记得当晚他握着她手不放时的力度是多重的,而她又怎能放手呢?
坚定的爱意冲撞着他的心,却也刺痛着他的心。
将视线定定的放在墙上那画像上,安堪一再在心底劝自己要冷静,“对不起,我的爱只能给清瑶一人。”
“你都说她失踪了,她现在是生是死你都不知道,要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呢?”抬头看向依然坚决的他,左言霜激动的嚷。
“我会等。”双眸定定的看着,安堪咬牙答,伸手将人推开。
他倦恋她的拥抱,可是他的心更痛。
若可以自私一点,他真的想伸手抱紧她,感受着她的存在,感受着她的爱意。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若有一天清瑶真的回来了,那么他要怎么办呢?是舍弃其中之一?还是享受齐人之福?
可是他知道不能的,清瑶说过她不要跟任何女子共享一夫,而他也不愿。所以最后被舍弃的人只能是她,他怎能自私的伤她呢?
“也许她已经死了。”他的执着让她生气,口不择言的说。
“我感觉到她还活着,我会等她回来的。”不到最后,他都不会相信瑶儿已死的可能。
用力的咬唇,左言霜松开了手,深深的呼吸很久以后,才伸手擦去眼泪,转身而去,说:“我去拿药来为你换。”
“霜儿,你听懂我的话吗?若这几天我给了你希望那么我很抱歉,可是我不会爱你的。”她的执迷不悟让他心疼,只能以更无情的话来麻木自己的心。
“我跟你是同一种人,你对爱情执着,你会花一辈子来等候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女人。而我也一样,我忠于我的爱情,我知道自己对你的爱情多深。我会花一辈子来等,等到你愿意放弃过去的执着,等到你愿意伸手抱我,爱我的一天。”用力的吸气,左言霜以淡淡的语调道出心中的激动。
她不怪他,所以她只能继续爱他。
“霜儿,你这是何苦呢?”他的执着也许真的很傻,那为何她也要跟自己一样的傻呢?
“每个人都有他们做人的方式,我只是不想骗自己而已。当你挡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不放,连死也不放那一刻起,我也便对自己承诺,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爱你一人,不管你会不会接受。”说罢,不等他再说什么,左言霜便跑离这房间。
她不知那画中的女子会不会回来,可是她不能在那女子还没有回来之时便放弃他们的爱情。
她知道,当晚那个愿意舍身救她的安大哥是爱她的。
她坚信,只有爱才会让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拼命相护。
没有理会他的拒绝及劝说,左言霜依然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为他上药,为他送汤。她像是很快乐,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可是他比任何人更懂得她心底的痛,他有这个能力抚平她的心痛的,可是他却没有能力否决清瑶的存在。
注视着那个刚拿着药碗离去的女子,安堪痛苦的低下头,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的执着,该如何让她放手。
“在想什么?好像很不开心。”孝亲王温文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闻言抬起了头,安堪有点无奈的笑,道:“现在才明白盛情难却的无奈。”
“什么意思?”邢津慢步上前,弯起唇笑问。
“就因为那一晚我的舍命相救,霜儿已经决定不顾一切的爱我。”想起当晚的情况,他依然是不后悔,可是他却很无奈。
若不是那一晚,也许她便不会像此刻这般执着,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忍泪吞下。
其实,当他说出那些无情的话儿时,他的心比谁都更痛。
“这是好事,不是吗?”邢津轻笑,拉了张椅子在他的面前坐下。
“这哪里是好事,你知道我不能回应她的爱。”安堪皱起眉,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