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苦笑,左言霜抬头看向天色,始终没有半点睡着。
孝亲王的侧妃嫁得比她迟,却比她更早得到幸福了,她多想去祝福那于侧妃,也更讨厌起自己来了。
“小姐,你睡吧!你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康复,这样不好。就算你真的睡不着,在床上躺着也比这样好啊!”婉儿温柔的劝说,像劝小孩子一般。
回头看她,左言霜感激的低笑,点头越过婉儿步进房内。
次日,安府的马车来到了西山别院的门前,左言霜只在这里待过一晚就被接回去了。
虽然她始终想不透为什么安堪只把她接走一天,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于侧妃吗?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机会问他,也没有机会得知。因为自那天以后,安堪几乎更忙的,别算见他,就算她在凤嫣楼经过多次,也见不上他的影子了。
难得经大夫的准许出门,左言霜依然忍不住心中的欲望,一步一步的往凤嫣楼侧边的一条小街走去,有时间当心情不好,她都喜欢躲在那个角落里,希望可以看一看安大哥,就算只是他忽忽步入或步出凤嫣楼的一刻,都足以让她露出微微的笑。
但她知道也许今天也不会见到安大哥。
她听说,近来朝上因帝位之争而关系紧张,誉亲王邢炎与太子邢锐之间的暗战让所有的朝臣都分外不安。朝外,治州发生旱灾,涉灾地区近十万人沦为难民,抢劫者越来越多,穷等人家越来越慌乱,富有人家也不得安宁,生意挡口几乎天天闭上大门,环境越来越恶劣。
这个时候的轩然王朝就如面对大灾难,朝中上下大臣除了无助还是无助。可是帝王称病搬离皇宫,去向都不得人知,众大臣也只能眼看着太子邢锐如何跟打击邢炎而不敢多言,面对百姓的灾难有口难言。
相信在这个时候,安大哥该比平时更忙碌,要面对的难题更多吧!
看向凤嫣楼那比平日冷清的门,左言霜忍不住皱起了眉,为安堪而担心着。
安大哥是邢津的人,太子要打压邢炎、邢津兄弟,安大哥必是避不开的目标人物,她还真的担心这样下去,安大哥的危险会越来越重。
“不好了,你听到了吗?刚刚朝上发生了大事。”
“什么大事?”两个在街上遇到的商人走到了一起,立于左言霜的旁边聊了起来。
“你也知道治州发生旱灾的事,那边越来越乱了,现在不只是治州有难,周围一带的地方都越来越惨了,百姓都越来越不安,难民开始动乱了,见食物就抢。可是皇上不在京中,太子说他无权开库救灾,众大臣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刚刚朝上他们又谈到这话题,我听说太子下令将任务交给誉亲王,说要他到洛城征收税务,加重税收也没有所谓,只要能在七天内征得五千万两黄金就算完成任务,不得有失。而这十天里凌南的军粮就由这个月上收的税里抽出来支出撑住”穿着光鲜的男人看来是个有点地位的人,把早朝的事都轻易的了解。
“七天?这容易吗?现在那边这么乱,洛城那边也在人心惶惶,怕着难民涌现的事,大多商人都关起门来了,哪里能在七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征得这么多税?”另外一个男人不敢置信的低语,认为这要求太过份。
“就是啊!太子还说,要是誉亲王办不到,就等着领罪。”男人看了看四周,望了左言霜一眼后小声的说:“是死罪。”
清楚的听见最后二字,左言霜吓了一跳,双手微微的颤抖。
死罪?誉亲王是大皇子,太子怎能这么轻易的定罪呢?
“死罪?太子不是暂时代政吗?他有这个能力定一个王爷死罪吗?怎么说誉亲王也是皇上的儿子。”另外那男人也有明显讶异,不太敢相信的低语。
“哪里不能的?现在是太子代政,要是他杀了誉亲王又有何难,皇上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到时候皇上回来真的责怪也没用,人都死了,你说是不是?”男人理所当然的说,几乎能肯定太子有这个胆。
另外那男人认真的想了想,后又说:“只要誉亲王去洛城收这税,也许可以吧!”
“谁敢说,现在那边的人都不安,你是做生意的,又不是不知道治州跟洛城有多近,你说洛城的人会不会笨得在这个时候多交税收?”男人低哼,是认定了那是没可能的事。
“那怎办?这不是说誉亲王的死罪是定下来了吗?”眨着眼,那男人有点害怕。
“我想是了。”另外那男人点头,拉着人走,边走边说:“一朝君主一朝臣,更何况太子跟誉亲王及孝亲王不好,现在皇上不在,他还不趁机杀死那些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吗?现在是誉亲王,下一个是孝亲王,下一个就是他们的亲密大臣了……”
看向越走越远的两个男人,左言霜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害怕让她的双手一直的颤抖。
她知道朝中的关系越来越僵硬了,却不知道太子真的这么狠心。
什么到洛城加重税收救灾是假的,那不过是用来杀誉亲王的一个借口而已,他现在执着权力便借权行凶了。可是誉亲王是什么人啊?他是段皇后的儿子,是皇上的儿子,太子这样都能做出,那么一直为孝亲王办事的安大哥呢?
害怕的伸手相握,她已经像是能看到安大哥的危险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害怕让她无力向前多走一步。
凤嫣楼前出现了一群人,他们快步的走了进去,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各自心里不知在作着什么打算。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左言霜用力的咬着唇,心里隐隐的为他而痛。
她,要怎样才能帮他呢?她就连站在他身边安慰的资格也没有啊!
暗暗的叹息,左言霜转身而走,怕自己再待下去心只会越不安。
“太过份了,邢锐这次根本就是想借权了决大哥,那私心太明显了。”邢基大骂,用力的往桌上一拍。
看了眼因被拍桌而震动的菜式,安堪眼神深沉,脸上担忧不少:“别再生气了,现在是该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时候,你们的大哥已经受命,要是七天之内不能完成,只怕死罪难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