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女子的身影渐渐的远去,安堪禁不住深深的吸气,举步准备上早朝去。
现在太子跟邢津之间的事越来越紧逼,他又哪有心神去管这些女人的事呢?她们讨厌他便更好,他也不想看见那女子的存在。
黄昏才刚过,夜色却迟迟不肯入深,左言霜立于院子里远远望着天边,心情没理由的变得烦躁。
近一个月了,她远嫁而来,等待她的也只是一室的冷清,并没有亲婚的愉悦。
其实她并不沉闷,在这安府并不比在左家差太远,在这里高床软枕的也算是不错,而且因为安堪冷落她的事让安严心中内疚更多,因此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安府上下都不敢对她有所得失。
可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幸福的家,那家不一定要有钱,可至少有爱。
虽然安堪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可谁不知当日他们可是真的拜过堂?试问现在整个轩然王朝谁不知她左言霜是他安堪的妻?
重重的叹息,左言霜举起了脚步,走出这个属于她的暖霜园。
暖霜园,多怪的名称,大概是安严希望能平衡一下她的名字吧!只是她虽名为霜心却暖,若不然也不必像如今这般忧愁。
她一直不急着嫁不代表她不想嫁,原本一心以为自己能找到真心相爱的男人才谈论婚嫁,如今闹成这个样子,难道她真要这样待在安家一辈子吗?她真的要为了这个安夫人的位置而丢了她一直心中所寄望的爱?
“小姐?你要去哪里?”经过院子想到小姐房间的婉儿发现那个要走出暖霜园的身影。
“没什么,只是想去走走,现在天都快黑了,我还能去哪里呢?你有什么事做就去做吧!不用跟着我。”左言霜闻言便转身答道,弯起微微的笑。
她习惯以微笑对人,那样可以掩去心底所有的秘密。
秘密,她有很多的秘密啊!自从那一次经历了人生第一场严梦后,她便习惯将秘密藏于心底,谁都不愿透露。而习惯以笑待人,也是不希望那些关心她的人不要再担忧自己。
她实在是习惯向人表示她一切都好。
转出暖霜园,忍不住往对面的清瑶居看上一眼。安严心思真密,就是知道他那儿子不会轻易接受她,便把她的别院与安堪的安排在一起,这样面对着面的进进出出总有遇上的时候。只可惜那天安堪说话太过份,她不想放弃自己的尊严再尝试讨好他,更不想让他以为自己那么卑微便有意避开他会出门的时间,没事几乎都不多踏出暖霜园。
“邢锐明知你向皇上提出赐婚的事却插上一脚,看来他是摆明要跟你对着干,这样天真的手段真像是他会做的作风。”
熟悉的声音没有了那冰霜,倒是很温柔的磁声。
“可这作风却切底的伤害了我。”另一把声音也很低沉,噪子带着明显的悲伤感。
“津,你真的不反击吗?就这样放手让柳媚嫁给他?”安堪似有不赞同。
津?看来另外一个男人便是孝亲王邢津,最近他的流言也不少,听说主要是他的爱人柳家千金被皇上赐婚于太子的事。现在听他们这样说,看来这事对这孝亲王的打击不少。
“算了,既然是无法挽回那只有接受。”男子软弱的道,似无意恋栈这话题。
“为了你大哥,可是真是委屈了你,我明白痛失所爱的苦,要是我换是你也许并不能这么潇洒的放得下。”安堪说话认真而轻柔。
‘你不会事的,你的下人会带你回家去’
两把声音重叠在一起,左言霜不禁怔住了,呆呆的不能言语。
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像的?安堪不只眼睛跟那大哥哥像,就连温柔低语时的声音都几乎是一样。
“那你呢?既然已经答应你爹回来跟左家的女儿拜堂,那又何苦硬是要冷落人家呢?人家千金也是无辜的。”淡淡的笑像想要转移话题,又像是真的关心这话题。
听到他们在说真心话,左言霜本想离去却又怕自己的脚步会在这草地上发出声音,只好立于原地不动,被迫不道德的窃听着他们的心声。
“也许她真是无辜的,可她不是我想要的人,我实在没有办法对她好。而且你不提起,我还真的不会记得她的存在,所以她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人,以后还是少跟我说她吧!来,我们先喝一杯。”轻快的笑语听不出半点情绪,淡淡的笑声就如他口中的人真的毫不重要。
左言霜因那无情的话不禁微微的咬唇,乌黑的双眸闪过难堪。
“那你想怎样?真要这样漠视她一辈子吗?怎么说婚姻也是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寄托。”那人不认同的道。
“要怪只能怪她那个无知的爹跟无知的她,当日我已经不肯前去接新娘了,却想不到她会自己上那花轿而且远道而来。不过也罢,等时间长了,等爹认命愿意放手以后,我再来一纸休书吧!”
“这就是你唯一能做的?你也不少了,还能等多少年呢?难道真想一辈子都不成家立室吗?何不接受她的存在?我听说左言霜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也许接受她也不是件坏事。”男人依然努力的劝说。
“不可能,我不喜欢她。人的第一感觉是很怪的,第一次见面便不喜欢的人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安堪无情的轻笑,像是那是多么大的笑话。
“她有那么让人讨厌吗?几年前我曾经见过她,我记得那个小丫头是一个很乖巧而聪明的人。”
“你没有看见那天在左府时她看我的眼神,活像八百年没有见过男人一样,那样的女人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更别说要跟她成为夫妻。我想,只要是男人她看了都会双眼发光吧!”语毕,那人还哈哈的大笑。
静静的听着,左言霜双拳紧握,整个人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过份,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孩子,他怎能对外人这样说她呢?
“是谁?”另外一把温柔的男声突然大喝。
错愕的抬头,她才发现自己在草地上弄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