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御飞一步三摇地从外头回来,玉露掌着灯,正在伏案痛读《回春秘籍》。
“白术两钱,独活三钱,杜仲两钱——”
“小露水,这么用功啊!”
玉露眼皮也没抬一下,“红花、黄精——”
司徒御飞凑到玉露跟前,由于喝了酒的关系,他俊脸粉红,使他原本就明艳的容貌,更添迷死人不偿命的本钱。
可惜,面对这张桃花盛开的让天下女子眩晕的脸,偏偏玉露就没提起一丝兴趣,摊开手掌,对着他的脸一推,以拉开两张脸的距离。
“小露水,我两日没回来,你想我没有?”不怕死的还往前凑。
再推,顺便斜了他一眼,“你是蒲黄吗?”
愣了一下,摇头。
“你是冬虫夏草吗?”
眯了眼睛,摇头。
“你是人参吗?”
司徒御飞拿起扇子对着她的小脑袋敲了一记,“我问你想没想我,你说这些药材做什么?”
抬手抢过他的扇子,“既然你什么都不是,我想你做甚?”
司徒御飞露出一脸的失望遗憾,就是不知是真是假,玉露自然是将它理解为假。
“没见过你这样做娘子的,两日不见相公,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没见过你这样做相公的,出去招蜂引蝶,回来还要人家正眼!”
司徒御飞一乐,“小露水,吃醋了?”
“我不吃醋,只吃酱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继续低头看书。
司徒御飞有些郁闷,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便不说话,走到床前开始脱衣服。
这边刚脱了外衣,那边就听到玉露在埋头嘀咕着什么。
“我叫小水去察看过了,你晚上是在那个穆怀楚家里过的夜,没给我戴绿帽子。”不给她戴绿帽子就成,随他去干嘛,如果被她娘和玉琼知道她相公给她戴绿帽子,她的脸往哪儿搁呀!
司徒御飞那刚刚解开中衣扣子的手,咔——卡住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小露水,你知道什么是绿帽子吗?”
玉露依旧埋头苦读,“知道,就是你爬上了其他姑娘的床呗!”离开苗疆前,她娘亲和玉琼把这个夫妻间的事里里外外每人跟她说了三遍,她就算没亲身经历过,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有娘子不守妇道,那才叫给相公戴绿帽子,没听过相公给娘子戴绿帽子的。”
“一样一样!”玉露背着他摆摆手,看似有些不耐烦。
司徒御飞顿感十分无力,扯了中衣,就滑进了被子里。
身后没了动静,玉露侧眼瞅了瞅,继续研究药书。
不一会儿,上下眼皮开始亲密无间地拥抱接吻,吹熄了烛火,迷迷糊糊的往床上爬,和衣躺到了床的里侧,调整了姿势,又向里面挪了挪。
那根象征三八界的绳子,早被司徒御飞扔了出去,刚好被小山给捡到,就拿到后院栓了狗。
玉露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就跟周公约会去了。
深夜。
砰,砰,砰——
“公子,公子——”
司徒御飞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问,“怎么了,小山?”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后院着火了?”他懒懒的又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是夫、夫、夫、夫人!”小山一着急,就结巴了起来,“夫人,夫人被、被、被、被绑架了、了!”
玉露猛地从床上坐起,“御飞哥哥,快起来!”
司徒御飞将身子侧过,朝着门的方向,拿手拄了头,闭着眼睛道:“小山,进来吧!”
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小山开了门,哆哆嗦嗦的点亮了烛火,而后,急忙拿了一封插着柳叶镖的信,递给他家公子。
司徒御飞不紧不慢的将信拆开,一看内容,“腾”地坐了起来,他方才还以为,是他娘亲闲得无聊开的玩笑,没想到,是真的被绑架了,居然有人敢来他家里绑架他的娘,真是胆子不小!
“御飞哥哥,信上说什么?”玉露很紧张,虽然这个娘不是她亲娘,不过,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叫她娘亲,就觉着真的跟她娘亲一样,此时,自然是担心。
“是柳叶山庄的人,叫我明日午时赶到柳叶山庄。”说完,将信一合,严肃的道:“小山,何时发现夫人不见的?”
“夫人不是有夜里起身喝水的习惯吗?小青就去给夫人倒水,结果就发现了这封信。”
司徒御飞面色一沉,“柳叶山庄的人定是在我没回来以前就动手了!”起身,抓起衣服,“小山,备马!”
玉露也跟着跳下了床,“我也去!”
司徒御飞点点头,“嗯!”
两匹马,踏着夜色,比肩出了司徒府,直奔柳叶山庄。